封雲一指點死漢子,而那邊中了墨紫衣蠱術的漢子慘叫聲也剛剛停止。
“楚姑娘……她……快不行了!”
等回到二女身旁,墨紫衣淚眼婆娑的說出了一個讓封雲極度震驚的事實。
“怎麼可能?”
封雲拉起楚凌晗垂着的手臂,微微度了一絲真氣,頓時也是面如死灰。
墨紫衣體內的真氣全無,經脈寸寸斷裂,而更爲糟糕的是還有一股極其霸道詭異的內力正在侵蝕她的丹田,而一旦丹田被攻破,也就是楚凌晗最終消亡的時候了。
那五個漢子武功看着並不起眼,沒想到內力如此霸道、詭異,想來多半是一些江湖寫道人物。
上次封雲能夠救治楚凌晗,是利用五毒心經以毒攻毒排除了她體內的毒素,可這次他實在是無能爲力。
“怎麼辦?怎麼辦?”封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楚凌晗死在他面前,可也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來拯救楚凌晗。
封雲估摸着最多十天的時間,楚凌晗體內的那股怪異內力就會攻破她的丹田。
“小夥子可以讓我看看她嗎?”
封雲擡起頭就看到一個面相慈祥,留着山羊鬍子的老者看着他。
“老人家,你是郎中?”封雲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切的問道。
“非也!”老者捋了捋長鬚,“老夫也只是略懂一二!”
略懂一二總比他這個一竅不通的人強啊,封雲忙躬身道:“還請老人家救她一命!”
老者捋了捋長鬚也不答話,伸出兩根手指搭在楚凌晗手腕處,片刻微皺着眉頭,發出一聲嘆息,頓時封雲的心跌倒了谷底。
“恕老夫無能爲力!”老者直起了腰。
“多謝!”剛心中有了一絲希望,瞬間又被打回了原點。
“小夥子不必氣餒,雖然老夫無能爲力,但老夫知道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到你們。”
“還請老人家指點!”
“指點談不上!”老者搖了搖頭,“此人就在臨晉東南一百里之外的雷首山上,這人脾氣有些古怪,需要你小心應對!”
“謝老人家!”封雲躬身一輯。
“應該是我們謝你纔是,你可是爲我們臨晉除了一害啊!”老者呵呵一笑,“趕緊去吧,我看你這朋友性命攸關,實在耽擱不得!”
事關楚凌晗性命,封雲不敢耽擱,拜別老者,又租了一輛馬車直奔雷首山。
就在封雲離開客棧不久,客棧中進來了三名六扇門捕快,一個年歲少長約莫在五十歲左右,另兩個都在三十歲,腰間均懸着銅質令牌。
三人喚過客棧老闆詢問了一番,又找了幾個圍觀羣衆大致瞭解了一些情況,基本上還原了客棧中發生的事情。
其中一個年輕的捕快環顧四周一眼,壓低聲音,頗有些幸災樂禍的道:“這五個閹貨終於死了,還是因爲一個女人!”
“這就叫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另一個年輕捕快也應聲附和。
“你們兩個很高興?”年長的捕快瞪了二人一眼。
“我們只是說了下心中的想法!”其中一個年輕捕快嬉皮笑臉的說道。
“行了,這事你們心裡清楚就行,別在外面說,免得被人聽到了,傳到總捕頭哪裡去,到時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這話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說,別處我哪敢說啊!”
“好了!”年長捕快擺了擺手,“看看還有其他發現沒有,回去了好交差!”
“是!”
三人挨個在七具屍體上檢查了一遍,最後都停留在被墨紫衣蠱術殺死的漢子面前。
但見漢子早已沒了人形,只剩下一灘黑臭的爛泥。
“那五個閹貨,血祭閣的人,現在又冒出了苗疆的人,臨晉這些可熱鬧了!”年長的捕快喃喃自語道。
“血祭閣的那女人也不簡單那,實力強悍不說,聽說還很受他們家主器重!”
“還別說,這些人中沒一個善茬,那五個閹貨也是一等一高手,鬧得臨晉不得安寧,隨隨便便就被那少年一指給點死了,聽衆人說那少年年歲不過十六七歲,這等天才豈是一般實力能培養出來的。”
“哎!人比人氣死人啊!管他呢,我們當好我們的差就行了!”
……
一座高大的祭臺之上,站着一個拄着柺杖,佝僂的老婦人,乾枯的白髮遮住了老婦人面孔,偶爾透露出的意思肌膚也是褶皺縱深,猶如百年老樹的樹皮。
一輪圓月透過穹頂垂直的照射在老婦人身上,耳邊偶傳來水滴掉落的聲響。
這是一處巨大的山洞,月光唯一能招進來的地方就是頭頂那個碗大的窟窿,站在老婦人的角度往前看,那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老婦人非一般人,她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鬼婆”,七星島三號人物。
鬼婆緩緩擡起頭,一雙灰白的眸子看着遠處臺階之下匍匐的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沙啞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祭壇上。
“你們還有臉回來見我?”
臺階下爬的不是別人,“七星雙鬼”吳鍾毓、吳鍾靈。
“非是屬下沒有盡力,而是……”
被鬼婆晾在那裡一個多時辰,吳鍾靈肚子裡早就窩着一肚子氣,急不可耐的說了出來,言語中還帶着絲絲怨氣。
吳鍾毓一把按住吳鍾靈嘴巴,惶恐的匍匐在地,“屬下有罪,還請鬼婆責罰!”
“責罰?我怎麼聽你們怨氣很大呢!”鬼婆空蕩蕩的聲音在整個祭臺上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跟着鬼婆多年,聽鬼婆語氣,吳鍾毓就知道他們二人今日逃過了一劫,“屬下辦事不利,心中有愧,言語有所冒犯還請鬼婆責罰,我二人絕無怨言!”
“好了,起來吧!”鬼婆搗了搗柺杖背過身去仰望着頭頂皎潔的月光。
吳鍾毓、吳鍾靈師妹二人相視一眼,各自攙扶着站了起來。
“說吧!”鬼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是!”
吳鍾毓抱拳道,再次看了吳鍾靈一眼,將他們奉命行事,路上遇到的所有情況說了一遍,當然有關他們不利的則輕描淡寫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