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竊竊私語還是被封雲敏銳的聽到了,西河鎮本來就是魚龍混雜,膽大包天的藏匿之地,出現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理解。
而能在這裡包下一整個樓層,顯然此人來頭不小,念頭通達,封雲轉身下了樓梯。
初來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上面的是何人,爲了吃頓飯輕易與人發生衝突,贏了還好,輸了不單單是打臉,更甚者丟了性命。
這裡都是膽大妄爲之徒,六扇門的名聲並不好用,到時候死了,即便六扇門幫他報了仇,可人都死了,報了仇又有何用?
看到封雲幾人下了樓,有人搖頭可惜,有人不屑一顧。
“哎!好戲看不成了!”
“我就說嘛,幾個小屁孩而已,管他是名門大派還是世家子弟,遇到上面那位照樣灰溜溜的跑路!”
“何時我纔能有上面那位那樣的實力?”
“下輩子吧……!”
不知是這裡菜餚的味道確實美味至極還是作爲西河鎮的第一酒樓吸引着大批愛慕虛榮的人,一二兩層樓都是人滿爲患,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封雲等人出了酒樓,後面的竊竊私語還沒有停止,目光時不時的落在三樓的樓梯口上。
肚中飢腸轆轆,封雲也沒有走遠就在酒樓對面找了一家店走了進去,店裡稀稀拉拉坐着幾桌客人與對面的熱鬧的酒樓相形見絀。
臨街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而一襲冰藍長裙,姿容絕美的樑雪霏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衆人瞪直了雙眼,直到封雲幾人坐下環顧四周的時候,衆人目光才慌不擇路的瞥到別的地方。
“客官需要點什麼?”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幾人,取下搭在肩膀上的麻布將桌子擦了又擦,見慣人間百態的店小二一眼就看出眼前幾人不是一般人。
“你們店都有什麼招牌菜?”看了眼食客桌子上的吃食,封雲問道。
“烤羊肉、手抓羊肉、黃燜羊肉……”店小二麻溜的報了一大串菜名。
“十斤烤羊肉,四碟素菜,再來一罈好酒!”封雲點了幾個菜名,順手扔給店小二幾個銅板。
“好勒!”店小二欣喜若狂,攥緊了手中的銅錢。
店面雖小,但收拾的頗爲整潔,透過窗戶可看到整個街道以及對面高高矗立的酒樓。
“你們說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位會是何人?”薛城性子跳脫,見周圍食客都低着頭吃飯,壓低聲音問道。
“這裡什麼人都有,誰能知道他是何人,等會出去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麼?”殷麗癟癟嘴,還給了薛城一個白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寧安府他封雲可以肆無忌憚,但是在這裡還是低調的好,封雲打算先找到鍾嶽,之後再借助鍾嶽找到蘇成。
“大夥兒先吃飯吧,過會我們分頭行動,首先要找到鍾嶽!”
“是!”
見三人點頭,封雲有頗爲無奈的看向樑雪霏,“小樑,過會我們先找個住的地方,你要不重新再打扮一下?”
樑雪霏這身穿着太招搖了,本來冰藍的衣服就很是醒目,而她本人身姿高挑,容顏秀麗,只要是男人目光都會不經意看向她的。
“爲什麼要打扮啊?這樣就很漂亮啊!”殷麗不知道是沒理解封雲的意思還是明知故問。
薛城無語的道:“這裡人大多來路不明,我們還是小心的好!”
“就是因爲危險,過會行動時我們纔不能分開啊,到時我和薛城一組,小樑和總捕頭一組,小樑有總捕頭保護,我看哪個登徒子敢打小樑的注意!”
薛城伸腿悄悄踢了一下殷麗,“總捕頭是要我們四個分頭行動!”
“這裡這麼危險,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四處亂跑!”殷麗瞪了薛城一眼,同時腳下狠狠踢了薛城一腳。
“你……”薛城爲之氣結,實在不明白一向精明的殷麗今天怎麼這麼糊塗。
“來嘍!香噴噴的烤羊肉來了!”
就在這時,店小二端着大盤的羊肉放到桌子上,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羊肉端上桌,很快店小二又將四盤素材,一罈好酒整齊的放在桌在上。
“客官,你們慢用!”
……
羊肉金黃鮮嫩,上面還撒了作料,四盤素材都是時令蔬菜,色澤鮮豔,讓人味覺大開。
“先吃吧!”封雲拍開酒罈封泥在各自面前倒了一碗酒,示意衆人開吃。
連日趕路,像這樣安穩的坐下來吃飯的機會根本沒有,尤其是薛城得到封雲的首肯,率先夾了一塊冒着熱氣的羊肉放進嘴裡。
“不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吃到這麼美味的烤羊肉!”薛城嘖嘖讚歎着,示意衆人趕緊開吃。
就在四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在他們斜對面靠牆腳的桌子上同樣坐着四名年輕的漢子,四人均赤着胳膊,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四人領頭的是一個方面長臉,劍眉星目,約莫二十餘歲的年輕人。
“大師兄,那女人真漂亮,比師妹還要漂亮!”其中一名身形略矮的漢子伸手搗了下年輕男子道。
年輕男子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在我心中師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身形略矮的漢子不以爲意,“大師兄,你有師妹日夜陪着,可苦了我們這些弟兄們,要不我們合計合計將那個女人弄過來,也讓我們心裡有個念想啊!”
“熊欣師傅平日裡都是怎麼教我們的,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身形略矮的漢子悶悶的撇過頭去,嘴裡嘟囔着:“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斷刀門內只有師妹一個女子,你們兩個整日裡卿卿我我,可曾想過師兄弟的苦衷!”
聞言,年輕男子一時竟愣了,囁喏着不知該如何張口,到是旁邊一名壯實的漢子拍了一把熊欣,“熊欣,你也不看看你那副樣子,你能配得上人家麼!”
熊欣猛地挺直了胸膛,“我怎麼配不上了?”
壯實男子輕蔑的瞪了熊欣一眼,“你看看人家吃的啥?你吃的啥?坐半天了就點了一盤花生米,一罈不值幾個錢的濁酒,要不是掌櫃的看店裡沒多少人,早就開始趕人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論不休,擡起頭就看到年輕男子徑直向着那桌走了過去。
“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