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閣無人知曉,也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但是能做出屠戮一百多手無寸鐵的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個門派即便不是魔教也比魔教歹毒。
從孔氏兄妹那裡,封雲得到了幾點有用的信息,自從蘇河被封雲斬殺之後,蘇成就一直針對他做着謀劃,千方百計的想要致封雲於死地,孔氏兄妹只是第一批,至於其他手段孔氏兄妹限於地位並不知情。
第二,這次寧安府動靜鬧得比較大的,並不是封雲經常聽聞的血魔教,而是二十四魔教之一的九龍殿。
二十四魔教是六扇門對大秦國境內所有魔教的一個統稱,總共二十四個門派,而但凡列入二十四魔教中門派都是六扇門重點打擊對象,幾乎是不死不休的狀態,血魔教、九龍殿都屬於二十四魔教。
九龍殿位於大秦涼州與吐蕃交界處的九龍大峽谷內,峽谷幽深、峰林奇特,鬼斧神工而又五彩斑斕,峽谷山石多爲紅色,層次清晰,色調各異,像是置身血色海洋中一樣,能攝人心魄。
九龍殿位於峽谷深處,若無專人引導根本找不到入口,峽谷中紅色血石似乎有魔力一般,但凡在其中逗留半日,不管武功有多高,必將使人氣血紊亂,暴血而亡,故而那裡成了武林人的禁忌。
九龍殿教衆爲人兇橫,近年來更有跡象表面九龍殿投靠吐蕃成爲吐蕃南下攻秦的馬前卒,六扇門遂將其列爲二十四魔教之一,成爲六扇門重點打擊的對象。、
只是九龍殿活動範圍主要在涼州,雍州還是很少見到,讓封雲微微有些納悶的是,血魔教作爲本地教派早已深深融入大秦當中,但九龍殿作爲外來勢力如此大張旗鼓,就不怕被六扇門盯上麼?
有九龍殿插手性質就不同了,封雲不敢耽擱,帶着人馬直奔寧安府。
“捕頭,這幾天風餐露宿的,要不吃點東西在回六扇門?”進了城門,殷麗指着一間酒樓道。
雖說這幾天出去的時間不長,但出了莊園那件事情,衆人都沒有什麼心情,胃口大減,感覺有些清瘦了。
封雲也是飢腸轆轆遂同意了殷麗的提議,進了最近的一家酒樓,在一樓大廳內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大堂內客人也不是太多,封雲和薛城去了後面的茅房,留下樑雪霏和殷麗點菜,只是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見桌子旁圍着幾個彪形大漢。
個個腰大膀圓,穿着麻色寬袍,頭頂上用細麻編織的繩子圈成一個圓圈。
爲首漢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話,一隻腳踩在板凳上,調戲的看着樑雪霏和殷麗,“都說中原女子溫軟如玉,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看到如此英氣的兩個女子!”
薛城惱怒就要衝上去被封雲攔住急道:“捕頭,這羣蠻子竟如此欺負人!”
封雲呵呵一笑,“不會是想英雄救美吧?”
薛城臉色一紅,揉着鼻子,“我不是看她們兩個姑娘家的,被一羣莽漢欺負看不過眼嗎?”
“真要英雄救美也得等他們動手後再出手啊!”封雲戲謔的看着薛城,雖說薛城與殷麗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隻要略加調侃薛城就會臉紅。
“好了,真要被欺負了,有你出手的機會!”封雲拍了拍薛城肩膀以示安慰,樑雪霏、殷麗也是練武之人豈會輕易被幾個莽漢欺負,又問道:“這些人是什麼人?”
封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穿着的人,看着並不像是漢人。
“他們是西夏人!”
聞言,封雲微微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不同等於以往的任何一個朝代,文化方面是盛唐遺風與程朱理學的一種結合,地理格局方面,北有女真、契丹、鮮卑、蒙古、西夏等異族,西有吐蕃、西域諸國等,南有南詔與百越,東有琉球、高麗與倭國,可謂是羣狼伺虎,紛亂陳雜。
大秦立國已三百餘載,土地兼併嚴重,苛捐雜稅繁重,但決策者卻視而不見,不顧周邊羣狼虎視,宮內外戚宦官輪番掌權,朝堂之上,黨爭不斷,熱火朝天,苦的卻是支撐這座大廈的基石。
雍州是連接中原與涼州的樞紐,而涼州又是連接大秦與西域要道,雍州涼州北邊是西夏,南邊則是吐蕃,雍州涼州就像是大秦這個巨人斬出的長刀,將北方異族和西南異族一刀分開。
北方異族窮兇極惡,貪得無厭已將邊境推進至山海關一線,故而雍州、涼州不僅是連通西域,分割北方異族與西南諸民族的要地,更是大秦唯一的養馬之地,若雍涼有失,大秦大好河山必將毫無防備的展現在異族的鐵蹄之下。
在安寧縣的時候,封雲一直爲生活所奔波,到了寧安府他纔有機會、有資格接觸到這些信息。
西夏是農耕與遊牧的結合,故而不像蒙古、契丹等異族那般有着季節性的限制,加之民風彪悍,雖國土面積不大,但卻是大秦的心腹大患。
“滾!”就在封雲沉思之際,殷麗顯然被幾人擾的不耐煩,爆喝一聲,一腳踢向爲首漢子。
“吆喝,脾氣還挺烈的!”爲首漢子靈巧的躲過殷麗攻擊,依舊一腳踩着凳子,臉上的戲謔之色更甚。
咦?封雲微微眯着眼睛,剛開始以爲爲首漢子只是一個莽漢,可剛纔的閃躲間封雲意識到,漢子的實力不弱,最起碼也在二流以上。
這下封雲就不能看好戲了,上前在漢子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按住漢子肩膀,輕輕拍打着,外人看,封雲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實則手上用力不輕,壓得漢子喘不過氣來。
“這是我的座位,你這一腳踩上我如何座?”封雲用力壓着漢子,使得漢子面紅耳赤,喘着粗氣。
漢子冷不防被封雲壓制住,強扭着脖子看到封雲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瞪着眼想要掙扎奈何封雲手勁越來越大,直至壓得漢子跪倒在地。
遠處的桌子上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十指纖纖,膚如凝脂,年約在二十歲左右,身邊同樣立着幾名西夏漢子,看到這一切,女子款款走了過來,朝着封雲盈盈一拜,“這位公子,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公子高擡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