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文楞了一下,他想不通封雲反應爲何如此之大,更想不通是什麼地方出了遺漏被封雲發現了,不過來之前他就做了萬全的準備,根本不害怕封雲查詢。
“孔家以詩書傳家,在江湖上籍籍無名,封兄不知也是常理,唯獨我算是異類,自幼愛好習武,廣聘名師偶有所得!”
“哦!對了,不知封兄可曾識得這門槍法!”說着孔令文以劍做槍,耍了一套槍法,虎虎生威、氣勢不凡。
“我曾拜在李長槍門下,作爲入室弟子,學習過一年時間的斷魂槍!”
只看了一眼封雲就認出了這套槍法,金城郡,金城鏢局李長槍的成名絕技,斷魂槍,封雲雖未親眼看過李長槍施展,但他的兒子李東平卻與封雲交過手。
孔令文雖以劍代槍,但施展的槍法精妙程度優勝李東平。
斷魂槍法是李長槍的不傳之秘,但孔令文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習練道如此程度,除了說明孔令文在習武方面的天賦,更能說明李長槍對他的重視,幾乎是傾囊相授。
不過,孔令文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反而讓封雲更加堅定了對孔令文的懷疑。
封雲至今大戰無數,但所戰之人大多數都死了,活着的,背後有勢力的沒有幾個,而李東平就是最特殊的一個。
孔令文不施展別的武功,偏偏施展斷魂槍,世間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
“原來孔兄還是李斷魂的弟子,失敬失敬!”封雲笑了笑算是接過了此事,在沒有找到殷麗和樑雪霏的下落前,他暫時不打算揭穿孔令文。
“你我初次相遇,且今晚之事異常詭異,封兄懷疑也是理所當然!!”
“接下來孔兄有何打算?”封雲問道,如果孔令文的兩個妹妹真失蹤了,他的表現會比封雲還要着急。
“敵暗我明,且對手實力強大,我們三個分開他們就會逐個擊破,不如我們聯合行動如何,還有好多房間沒有搜索呢,說不定接下來會有結果呢!”
“天色太黑,敵人又隱藏在暗處,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裡,明天再行動如何?”封雲說道。
“不行!”孔令文與薛城異口同聲否決。
孔令文的反應讓封雲一愣,難道他的兩個妹妹真失蹤了?
莊園內那間唯一亮着燈的房間內,黃士誠伏在書桌上,小姑娘躺在牀上熟睡着,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
突然輕輕的一聲機括之聲,小姑娘睡的整張牀忽然下陷,露出下面一個明晃晃的空間。
伴隨着幾聲風動,整張牀又恢復如初,只是書桌上已沒了黃士誠,牀上也沒了小姑娘。
明亮的地下空間內,四周牆壁的石柱上掛滿了油燈,一排排蠶豆大小的燈火將整個地下空間照的如同白晝。
空間正中是一個高大的方形血池,約莫一丈見方,鮮紅的血液幾乎要溢滿而出,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而在方池四周猶如觸手一般的凹槽連接到牆壁四周的圓柱上,總共八個圓柱按照範圍均勻分佈在四周。
其中四個圓柱上綁着人,拉直着身子憑空被手臂粗細的麻繩一圈圈纏繞着綁紮在圓柱上,甚至連腦袋都被固定死了,赤裸着雙腳,雙腳大拇指上扎着一個針眼,鮮紅的血液一點一滴被擠了出來,順着圓柱下面的凹槽流入中間的方形血池。
如果封雲在的話,肯定能認出這幾人,依次是,薛城、殷麗、樑雪霏以及孔氏雙胞胎姐妹中其中之一。
血池下方,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此刻揹着手,一臉嚴肅,細小的眼睛中泛着噬人的目光,其面前站着三個人,一個年輕書生,正是黃士誠,另外兩個,一個是高大的中年男子,另一個則是蒼老而肥胖的婦人,二人都用黑色斗篷包裹着身體。
“少主,屬下無能!”高大男子與蒼老婦人齊刷刷跪倒在地。
高大男子整個左手臂從中間分開如同驢蹄一般,鮮血浸溼了衣袍,蒼老婦人後背裂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血肉翻開,一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異常,彷彿下一秒就要嚥氣一般。
“廢物!”小姑娘冷哼一聲,一揮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二人像是受到的極大恩惠一般,“謝少主!”以頭觸底三下才小心翼翼爬起來躍入上方血色方池。
被血水淹沒,二人傷口處發出“嗤嗤”的聲響,伴隨着濃重的水汽,像是液化了一般,蒸騰起一片雲霧,血水也像是滾開了一般,咕咚咕咚泛着血泡。
二人表情猙獰,長着血盆大口,努力壓低着聲音,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楚,時間持續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水霧漸漸散去,二人緊閉着眼睛表情極其享受。
很快二人就從血水中爬了出來,雖然二人面色仍有些蒼白,但二人身上的傷口都奇蹟般的複合,就像是從未受過傷一般。
“多謝少主成全!”二人再次跪倒在小姑娘面前,神態甚是虔誠。
“只此一列,若有下次,你們自生自滅去吧!”
“是!”
“少主仁慈救了你們小命,接下來的行動爾等可要上心了!”書生男子黃士誠緊接着小姑娘的話道。
“必將赴湯蹈火,絕不辜負少主恩義!”
“好了,都起來吧,接下來本少主還要仰仗爾等!”小姑娘擺擺手。
“是!”
“行動吧!”小姑娘率先躍上方形血池,盤膝而坐,以氣御力懸浮於血水之上,雙手結掌猛地拍打着水面,內力濤濤用血水凝聚出三道血繩猛地向外打出,地面上的黃士誠、高大男子、蒼老婦人,聞訊飛身而起,盤膝而坐盤在血池連接圓柱的凹槽上,雙手結掌運出內力各自迎接住三道血繩。
“……上下四方宇,古往今來宙,以血爲媒,以身爲介,以吾之身,任行其間……”
小姑娘緊閉着眼睛,嘴裡默唸着,頓時血池連同血繩紅光大放,整個地下空間充斥在濃濃的血霧中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地下空間漸漸產生一股氣流以小姑娘爲圓心,三人爲副中心盤旋着向小姑娘身上聚攏,血繩之上本來靜止的血液也開始瘋狂的流動,小姑娘淡然自若,三人則身體經不住的開始顫動,咬牙用命,似乎快要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