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決戰落幕

這把匕首出現得悄無聲息,並且恰到好處,即便是這位大秦的鎮國武成王,一時間竟也難以避開。

並且隨着匕首的不斷深入,一道原本和黑夜完全融爲一體,瘦削修長的黑色人影也開始在空中若隱若現了起來。

嘭!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心臟的那一刻,一個纏繞着強大念力的木瓢及時飛了過來,擊碎了那把匕首。

大先生李慢慢的身形也迅速出現在了這位大秦親王身旁,並伸手將其扶住。

在匕首被擊碎的那一刻,那道黑色人影瞬間消失,而那道琴音也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噗!”

嬴不凡再次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病態般的慘白之色。

“小師叔,你還好吧?”

大先生李慢慢嚇了一跳,連忙關切地開口問道。

“暫時還撐得住,先送我去一個地方,我得在那裡休養一段時間”

嬴不凡連續服下了好幾顆丹藥之後,勉強使慘白的面色恢復了幾分紅潤,然後虛弱地開口說道。

“好”

雖然大先生李慢慢暫時還不知道自家小師叔究竟要去哪裡,但他也並沒有多問,而是果斷地點了點頭。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片已經漆黑的夜空突然被一道光輝所照亮。

這位大先生猛然轉頭看向了雁鳴湖的方向,眼中閃過了一絲濃濃的震驚和疑惑。

而那位鎮國武成王此刻雖然身體非常虛弱,但他也同樣轉頭看向了雁鳴湖畔,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的微笑。

唰!

下一刻,兩人的身形便迅速消失在了細柳巷之中。

……………

書院後山。

“總算過了這一劫,雖然身受重創,但至少命還是保住了”

“師弟啊師弟,你還真不愧是有大氣運之人啊!”

在感受到嬴不凡的氣息重新出現在了咸陽城之後,夫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隨手一招,一瓶九江雙蒸便隨即出現在了桌案上。

“死裡逃生,當浮一大白啊!”

夫子拿起這瓶他平生最喜愛的酒,然後往嘴裡猛灌了一口,臉上充滿了快意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佈下的這個局,但無論如何,你最後都失敗了”

夫子拿着酒走出了木屋,然後有些嘲諷地看着後山陣法外的那片天空。

“也許這次失敗後,你接下來還會有一次、兩次,或者是無數次的試探”

“但你第一次就已經失敗,接下來試探再多,恐怕也無法達到你想要的效果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無論是誰,都能從他話中聽出那份濃濃的嘲諷之意。

轟隆!

夫子的話音剛落,一道驚雷便在空中炸響,那夜空之上平白多出了幾朵烏雲。

“生氣惱怒又怎樣呢?目前的你找不到我,而我也不可能會主動現身,所以現在的你,根本無法對我出手”

夫子又喝了一口酒,看向那片天空中的眼神變得愈發不屑,甚至還帶上了些許挑釁之意。

“所以說你再憤怒也沒用,畢竟無論你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我”

在笑着說完了這句話後,夫子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朝那片看起來極爲壓抑的天空很不屑地揮了揮手。

就當他正緩緩轉身,準備回到木屋的時候,卻突然又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因爲那片原本聚集了許多烏雲的昏暗夜空上閃過了一道耀眼的光輝,然後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

“好純淨的光明,放眼天下甚至是天上,這份光明估計也是獨一份的了吧?”

夫子先是感到了些許詫異,但隨即又盡數化爲了欣慰和喜悅。

隨後這位老人揚天大笑,帶着滿腹喜悅心情走回了木屋。

……………

細柳巷,武安君府。

白起手中捏着一顆黑子,看着眼前那黑白棋子交錯的棋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老夥計,你下不贏我的,這已經是第七局了,即便你再怎麼堅持下去,結果也不會改變的”

對面的商鞅則是氣定神閒,在說話的時候,還慢悠悠地喝着散發着濃郁清香的茶水。

白起擡頭看到商鞅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狠狠將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桌上,直接站了起來。

“真沒意思,你這老小子的棋藝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莫不是這一百多年都在研究棋譜吧?”

這位武安君的臉色現在很不好看,從上到下都寫着“不爽”這兩個大字。

“有些東西是要看天賦的,你行軍打仗是厲害,但下棋這種東西,還是像我這種讀書人要強一點”

商鞅喝了口茶水,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

“讀書人?你當年在咸陽城主持變法的時候,可是把整個大秦都殺得人頭滾滾”

白起撇了撇嘴,顯然很不認同商鞅的這個說法。

但當這位武安君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神色突然微微一變。

“怎麼可能,武成王的氣息怎麼會變得如此虛弱呢?”

商鞅看到眼前這位老夥計那變化不定的神色,便知道外界一定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於是,這位曾經享譽天下的商君也稍稍動用了些許念力,感知了一下外界的情況。

下一刻,這個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老者面色也不禁一變。

“他居然傷得這麼重,看來這一趟出城,恐怕未必是意外啊”

白起聽到這話,那原本閃爍着思索之意的眸子之中,又微微閃過了一絲疑惑。

“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位武成王身受重傷,也是這咸陽城棋局的一部分嗎?”

“老夫又不是棋手,頂多只能算是一個遊離在棋局邊緣的棋子,又怎麼知道是不是呢?”

“我所說的,只是根據當前局勢而得出的一些猜測而已”

商鞅搖頭說道,然後又美美地喝了口茶。

“老夫最討厭的就是像你們這種喜歡在暗裡玩手段的傢伙,雖然看起來人模狗樣的,但實際上一個個都陰詭得很”

白起看起來非常不悅地坐了下來,說話的語氣裡也帶着一種極度的不滿。

“就是因爲你這老傢伙當年不屑於玩這種陰詭手段,如今纔會落得如此境地”

“如果你當年肯退一步,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樣孤立無援的境地”

商鞅似乎被白起的這句話給激怒了,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然後極爲不客氣地說道。

聽到這話,這位武安君的面色頓時微微一僵,然後沉默不語,看起來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而那位商君在說完之後,面色便恢復了平靜,但同樣也是一語不發,只是在那裡靜靜地喝着茶水。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都陷入了一種極爲沉默靜謐的氣氛,就連那茶壺中滴水的聲音,都聽得異常清楚。

但片刻之後,這兩位相交多年的老友面色卻齊齊一變,然後不約而同地走出了房間,看到了那道照亮夜空的光輝。

並且在此之後,兩人同時看向了那雁鳴湖的方向。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衛光明還活着,也不可能施展出如此純淨的光明之力”

武安君白起的臉上閃爍着濃濃的震驚之色,說話的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之意。

“衛光明雖然是昊天道如今最強大的人,但卻未必是對光明領悟最深的人”

“畢竟現在的昊天道門,早就已經把路走窄走偏了”

“更何況這座天下這麼大,有些例外也不是不可能”

商鞅臉上也同樣有着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但他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神色平淡地開口說道。

“不準備去看看嗎?傳說最純淨的昊天神輝乃是天魔宮中人最大的剋星”

“雖然你已經廢了你那名屬下的魔功,但他的根基擺在那裡,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只怕這一擊,會成爲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白起的面色閃過了一絲掙扎和不忍,但最終卻歸於瞭如死寂般的冷漠。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想必他在做出選擇之前,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更何況,勝負還未完全分明,他現在還沒有死”

冷冷地拋下了這段話後,這位武安君便走入了房間,然後重重地帶上了房門。

“明明沒有那麼無情,卻要裝得這麼冷漠,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呢?”

商鞅微微嘆了口氣,隨即身形一動,消失在了這片已被風雪覆蓋的院落之中。

……………

軍營外那道雪橋下,虎賁軍的將士們茫然而又震驚地看着雁鳴湖的方向。

那道照亮黑夜的耀眼光輝,把這些將士們臉上的情緒也照耀得清清楚楚。

許世擡頭望向夜空裡那些黑雲反射的美麗光線,動作顯得格外沉重,那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頰上寫滿了疑問。

盤膝坐在雪橋上的二先生,從白晝到黑夜絕大部分時間,都在低頭閉目養神。

而這時候,他終於擡起了自己的頭,望着雁鳴湖處的那片光明,極罕見地露出了一抹真摯的微笑。

然後他望向那位尚且還在沉思之中的許世大將軍,頗有些自得地說道:“這就是奇蹟。”

………………

咸陽宮,四海歸一殿。

正在低頭批改奏摺的贏政突然面色一變,然後身形直接出現在了大殿門外的廣場上。

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皇在看到了那抹耀眼的光輝之後,龍眸之中同樣閃過了不可思議之色。

但很快,這位秦皇的面色就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

“如此純淨的光明氣息,看來那位光明大神官在死前留下了傳承”

“而且這傳承之人和那位書院的十三先生之間,竟然有如此緊密的關係”

在這一瞬間,嬴政想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面色開始陰晴不定了起來。

“皇叔啊皇叔,你到底揹着朕做了多少的事情?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朕不知道的呢?”

片刻之後,這位秦皇長嘆了一口氣,面色也恢復了平時的威嚴和淡然。

他淡漠地瞥了一眼雁鳴湖所在的位置,然後便轉身重新走入了四海歸一殿之中。

而在此之後,從宮中用來打更的古鐘也隨之被敲響。

悠揚而莊嚴的鐘聲,在如白晝般的黑夜裡傳向了遠方。

……………

雁鳴湖畔。

此時風景還算得上是優美的雁鳴湖已經化成了一片冰湖,並且在這一片冰面上還沾染着點點刺眼的血跡。

這片冰湖看起來極爲明亮,一股炙熱的力量在冰面殘雪與湖水裡持續燃燒。

並且釋放出了團團水汽,隱隱遲能夠聽到逐漸沸騰的聲音,如同山中的溫泉一般。

而此時的那位曾經征戰沙場,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夏侯將軍,卻渾身染血,那頭還算是烏黑的短髮也已經化爲了雪白。

他此刻半跪在雪地之中,一邊咳血,一邊大笑。

而寧缺同樣也滿身是傷,坐在雪地裡沉默了很久,然後同樣也大笑了起來。

而那個小侍女桑桑在釋放了體內的昊天神輝,協助自家少爺戰勝了仇敵之後,便坐在了那雁鳴湖崖畔之上。

這個小丫頭此刻看起來頗爲虛弱,但她依舊很堅定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寧缺。

桑桑和這位書院的十三先生相依爲命十幾載,她知道此刻的寧缺其實一點都不想笑,相反倒是很想哭。

想到這一點,這個小丫頭的心頭便莫名一酸,然後便開始流下了眼淚。

涼涼的淚水,在她微黑的小臉不停流淌,但卻洗不去那漸漸出現的笑容。

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於是桑桑輕輕哼唱起來:

“我們來自山川呀,要取你的命”

“我們來自河畔呀,要取你的命”

“我們來自草原呀,要取你的命”

“我們來自那無人的小村莊呀,要取你的命”

“我們來自咸陽城無人居住的將軍府呀,要取你的命”

這首歌的詞,是她幫寧缺寫的那一首聽起來極爲稚嫩笨拙的復仇小詩。

而調子則是寧缺小時候經常唱給她聽的搖籃曲,也就是許多大秦婦女哄小孩子入睡所唱的調子。

桑桑的聲音很輕,並且還帶着一點點稚氣,所以唱得並不算好。

但此時山崖上傳來的歌聲,在那些能聽到又能聽懂的人聽來,卻是那般動人,並在這凜冬之湖上悠揚不去。

……………

這是一處幽閉的空間,無天無地,卻又彷彿寬廣到無限。

舉目看去,這裡只有滿目的金黃色霧氣密佈四方虛空。

而這些霧氣隱約間化成一條條栩栩如生,靈動無比的龍形,在這片空間裡左突右闖。

每一條小龍身上都散發出神妙難測的波動,似乎有無數根絲線牽連着他們與外界的未知命運,動了它們便會影響極遠。

這個地方,便是大秦都城咸陽下鎮壓的龍脈所在之處,蓋世大秦國運匯聚之地。

在這個地方只有純粹的國運之力,無論是武道強者還是念力修行者,在這裡都無法發揮半點實力。

唯有大秦皇族出身的強者,才能在這片國運空間之中如魚得水般地生存。

在那漫無邊際的國運空間裡,那位大秦鎮國武成王嬴不凡正穩穩地盤坐在虛空之中。

在周圍那一縷縷純粹的金色國運之氣不斷地被其吸入體內之後,這位大秦親王身上的氣息也逐漸強盛了起來。

“雖然這一局勝負還未分明,但終究是到了要落幕的時候”

突然,嬴不凡緩緩睜開了那雙極具威嚴的雙眸,目光似乎穿透了龍脈,越過百丈之厚的上方地面,看見了那雁鳴湖畔的方向。

“寧缺啊寧缺,你還真是一把好用的刀!”

自言自語了一句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後,這位大秦親王再度閉上了雙眼,開始了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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