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顯出蹤跡的這些高手,還有一些在左鄰右舍間藏匿的殺手井然有序的撤退,項央沒有追趕,只是俯身在院中的幾具屍體上摸索檢查。
通過摸骨,項央發現這些殺手都是骨頭上略帶畸形彎曲,應該是長時間受到某種磨損所導致,換言之,是從小就被人買下訓練。
“杜家的人?一個小小的杜鵑都能調動如此厲害的殺手,陸娟簡直給她提鞋都不配。”
項央臉色凝重,不知道挫敗了陰謀暗殺之後,杜鵑還有什麼後手暗招可使。
而這番單方面的屠殺從開始到結束也不超過刻鐘功夫,有人去報官,等到項央將屍體搜了個遍,才見到鄧春覺帶着七八個捕快趕過來。
“項捕快,最近你要小心一些,這些都是大勢力從小訓練的死士殺手,你得罪了人,最好找一個有身份的人爲你調解一番。”
在檢查了這幾具屍體和遠處的那個高手後,鄧春覺悄悄的將項央拉到一邊小聲說着,眼色閃爍着異色。
任何一個高手,都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培育的出來的,即便是流水線生產的死士,那也得耗費大量的資源精力,項央這次殺了這麼多,恐怕那幕後之人得心疼一段時間。
當然,他作爲府南的總捕頭,消息靈敏,很快猜到項央此番被刺殺,只有那麼幾個嫌疑人。
劉盛源,他近段時間異動頻頻,想要吞併金沙幫一統清江府水域,成爲一方之雄,然而遭到項央的阻擊,在比武一事中丟盡了臉面,自然想除項央而後快。
另一個就是杜鵑,對杜家來說,李浮雲的死其實算不了什麼,他充其量只是外婿,外加武功不行,根本沒什麼地位。
但打狗還要看主人,項央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李浮雲悍然捏死,明顯是不把杜家放在眼裡,這是他們不能忍受的。
當一個勢力沒了威嚴,是個小嘍囉就能上門挑釁,完事還上躥下跳,活得無比滋潤,那麼大家都不會對他心存畏懼,別人能幹,我也能幹,你能拿我怎麼樣?
當然,項央也殺了徐剛,只是徐剛既沒勢力,也沒背景,根本不可能派出如此多的殺手,甚至確切來說劉盛源也沒那個底蘊。
所以這次的殺手只可能是杜家派來的人。
“不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孤家寡人一個,倒要看看誰能玩的過誰。”
項央冷笑一聲,他自然知道鄧春覺的意思,還是不死心,想要替霍懷安招攬他。
杜家雖然是延熹郡武林世家,但霍懷安也是清江府府主,既是官面,也有地位,若是由他從中說和,項央選個日子,給杜家賠禮道歉,斟茶遞水,讓對方消氣,這件事就這麼了了。
然而他項央要是能低頭,那當日也就不會殺李浮雲,更不會得罪杜家了。
“唉,這件事很不好辦,項捕快自己拿主意就好,要不請神捕門的高層做主也好。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是一個人,天長日久,總有鬆懈的時候,而他們是一個勢力,無孔不入,萬不可大意。”
鄧春覺心裡一嘆,知道項央拒絕了他的建議,同時也震駭於項央的回覆。
孤家寡人,沒有弱點,更有一身高明的武功,的確是令人頭痛的角色。
若是真和杜家直接撕破臉對上,杜家縱然最後能拿下項央,恐怕也得灰頭土臉,甚至損失慘重。
眼看着鄧春覺讓捕快將屍體擡走處理,項央垂於兩側的手掌微微顫動,粗大幾分,顯出血色,杜家四傑,不知能否見識見識他們的武學。
另一邊,劉盛源正和一個體態豐盈,妙目櫻脣的少婦細細品酒,兩人獨處於一間昏暗的溫暖房間,滿是粉紅色的曖昧氣氛。
“夫人真乃是巾幗之英,爲亡夫報仇,設計如此殺局,便是劉某身處此局,也要飲恨當場,來,敬夫人一杯。”
一張徑長半米的小圓桌外,劉盛源虎目炯炯,盡顯豪氣,和杜鵑三兩句之間不離讚美,偶爾目露灼熱,顯然對這個風韻的俏寡婦心存不良心思。
“哪裡,那還是劉大哥安排的好,若不是你查清項央的一應消息,小妹我也不敢輕舉妄動,說來項央若是被刺殺而死,劉大哥也有一半的功勞。”
這婦人素手端青玉杯子,兩眼含春,櫻脣輕啓,吐氣如蘭,尤其是上身薄紗衣服半敞,露出兩個雪白豐盈的半邊球體,快沒把劉盛源的眼睛給吸到上面。
這杜鵑果不出童革所料,乃是風流性子,自家丈夫李浮雲死了不到一個月,便衣衫暴露,不避諱單身男子,可見李浮雲綠光透頂乃是鐵板釘釘。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很快糾纏在一起,劉盛源對着杜鵑上下其手,吭哧吭哧如豬崽,正在火熱當口,有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兩人慌忙整理衣服,劉盛源順手捏了一把杜鵑的嫩肉,作出一本正經狀出聲。
一個黑龍會幫衆臉色難看的走進,對杜鵑潮紅的臉色視而不見,在劉盛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劉盛源便一個激靈彈跳而起,不見了沉穩,大聲喊道,
“什麼?這都殺不了他?反而被他殺了個措手不及?”
杜鵑聞言,也收起閒心思,盯着劉盛源,從他口中得知自己派去的殺手無功而返。
這還不止,主要是死了一大半死士,主事的高手也被一刀射殺,剩下的要不是當機立斷,撤退的早,恐怕也難以保全。
這個消息杜鵑再三確認也難以相信,她可是求自家長輩派出了家裡的一流死士,每個都耗費大量資源、精力栽培,雖然是以死爲歸宿的死士,是消耗品,但那也是高手不是?
這麼一羣人,用來獵殺成名好手那也是綽綽有餘,劉盛源面對這種殺局也只有一成的把握重傷逃遁,項央能毫髮無損的反殺他們,武功可以說測不出來,沒有計量單位。
“這件事我要立馬稟報家族,死了這麼多人,只怕我也不好交代,劉大哥,這頓酒席咱們要等下次了。”
杜鵑此時倒還真有幾分巾幗英氣,說完,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劉盛源也是一臉陰沉的坐在椅子上,幸好當日沒有下場,不然往好了看是名聲不保,往壞了想,死在擂臺上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