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白髮,一念盈於歲月,一念執於指間。一念寫滿紅塵風煙,一念刻錄情路滄桑。一念楚楚霧靄醉深情,一念暮暮煙波浩凡塵。
曲傲瞳孔微微收縮,冷冷的打量着寇仲、侯希白等人,心中暗呼叫糟,感受着空氣之中濃重的殺氣,心中一嘆,知道此事萬難成功緩緩而退,看着九重樓方向,如見猛獸。
侯希白摺扇輕搖,嘆道:“今日能夠與幾位兄臺相見,本應暢談纔是,奈何希白尚有要事,先請告辭!”一個縱身,落到橋底的小舟去,順水流走。而寇仲,看着九重樓方向,遙遙一拜,亦是轉身離去,此時寇仲感受着內心深處的排斥之力,那還不知曉,遠處氣勢驚天的地方,是宋師道所在之地。
獨孤鳳眨眨眼睛,感受着空氣中的無上之意,呆萌笑了笑後,亦是足尖輕點,一陣風般飄走。
此時煙雨更濃,整座城市沐浴在煙雨中別有一翻古韻,宋師道緩緩從九重樓上踏出,一任風雨沐浴,心中漸漸趨於安詳,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朝前方望去,感受着冥冥之中的氣機。
天津橋上,一名身材嬌小的紅衣女子趴在橋欄杆上,單手支着精緻的下巴,巧笑嫣然,看見宋師道走近,清亮的眼眸中帶着一絲光彩,甜甜輕笑着。
“你好!鳳小姐,又見面了。”宋師道慢悠悠的走上天津橋,悠然道。
“拔劍吧!”獨孤鳳話語之中帶着一股清冷之音,看着宋師道說道。
隨着話音,獨孤鳳的劍就像靈蛇遊走,劍光閃爍吞吐不定,將宋師道周身大穴全部籠罩在其中。
宋師道以指代劍,迎上獨孤鳳的利劍,如此輕視之舉自然引起獨孤鳳的冷笑,任你功力再高,獨孤鳳也不相信手指會比自已手中的長劍硬。
宋師道當然不會真的用手指去和利劍硬碰硬,這只是一種假象,沒有逼真到位的表演,又如何能騙過別人。
就在手指和利劍將要相撞少於一寸之際,一道寸尺白色光劍突然出現,同時整個人便奇異避開獨孤鳳的長劍,貼着獨孤鳳來不及收回的長劍,小劍點向獨孤鳳的膻中。
明明只是尺長虛幻光劍,但是獨孤鳳卻感到那上面透出的劍氣,比真正的長劍更爲鋒芒。
不容多想,獨孤鳳身形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強行轉身,藉着扭腰之力,堪堪躲過宋師道的白色光劍,但是等她站定身形,卻駭然現宋師道手中光劍已經再次點向她的膻中,沒有一絲偏差。
獨孤鳳亦不是省油的燈,身形立時橫移三尺,但是在宋師道面前堪稱經典的輕功卻還是徒勞無功。
宋師道亦在同一時間橫移三尺,似乎他根本早就知道獨孤鳳的下一步舉動。
獨孤鳳鬱悶的現,無論做出什麼反應,宋師道似乎總能在同一時間,破除她的變化,好象自已的一舉一動,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且因爲宋師道手中光劍只有尺長之故,攻擊範圍縮短之故,獨孤鳳的長劍幾乎成了一種累贅,半點幫助也派不上。
本來以獨孤鳳的武功不會如此不濟,但是她一開始就錯估了形勢,沒有出盡全力,結果就導致她再也沒有機會出盡全力,這種有力使不上來的感覺,讓獨孤鳳難過的幾乎要吐血。
“不打了!”獨孤鳳當然已經明白自已絕不是宋師道的對手,但是現在主動權不在她手裡,所以她把手中長劍一扔,耍起賴來。
當然此舉亦有很大的冒險成分,如果宋師道不能及時的收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她面對的是宋師道,所以她還能很好的站着。
“無恥!哪有你這樣盡往人家女孩胸口攻擊的?”獨孤鳳啐了一口,竟然還有起理來道。
宋師道一時間還真被獨孤鳳唬住了,活了這麼久被女孩罵無恥還是第一次。
原來,就在獨孤鳳話語剛落之際,宋師道刺向獨孤鳳胸前的光劍,被宋師道強行散去,所一空留劍指一下指了上去。
“我記住你了!上次你害得二哥獨孤策從此之後頹廢變成紈絝子弟,今天又佔我便宜。”不給宋師道任何反駁的機會,獨孤鳳拾起自已扔在地上的長劍,自顧自走了。
等宋師道回過神來,哪裡還有獨孤鳳的影。宋師道唯有苦笑的搖搖頭,如此蠻不講理的女孩他尚是次見識到。
對於女孩無緣無故的攻擊,宋師道此時也算清楚了,原來,由於宋師道剛出道時,輕易打敗了當時正意氣風發的獨孤策,導致他從此信心喪失,淪爲了紈絝,導致了獨孤鳳從此傳承獨孤家“碧落紅塵劍”,此中種種,宋師道也不想了解。
再次回到洛陽的主要街道,天空還是那樣藍,人流還是那樣多,獨孤鳳的出現對宋師道只是一個小插曲,並不會對宋凌雲造成多大的影響。
他還是靜靜的走,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生活本就象水一樣,流到哪裡是哪裡,無法指明方向和目的。因爲生活中充滿了變數,順着流水,宋師道的劍心格外的沉浸,好似又回到了多日前與那絕代芳華女子暢遊的樂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