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9 夜襲
這天夜裡張辰回到隱匿地點之後。房間裡盡是血的腥味。那地面上的血和污漬還十分的明顯。那個偷襲者逃走時撞碎的玻璃渣兒掉得到處都是。這也使得這個隱匿點變得過於突出了。張辰在房主的門後拿到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帶着辛冬兒一起在夜裡重新找了一個類似的新住處。不管怎麼說，安全必須是第一位的。
孫家匯進入了一個極短暫的安全期。從張辰重傷了那個偷襲者之後。就再沒有人類莫名其妙的死掉了。生活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的狀態。以至於很多人開始有點兒忘了有變異喪屍要來的事。
三天後，夜裡。大約是凌晨兩點的樣子。
張辰原本已經睡着了。辛冬兒忽然把他叫醒。外面的風正把窗上的玻璃吹得吱吱響。黑暗中的整個世界似乎有種暗藍色的感覺。辛冬兒的眼神在這種深藍色裡顯得十分興奮。她精神上傳達給張辰的就是一種極度的興奮感。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張辰一下子坐了起來。
“那些變異喪屍終於來了嗎。”
但周圍一片寂靜。
張辰到窗邊往來第一關卡的方向看，理論上，孫家匯是個半島。要殺進來是必須從外面進來的。當然如果變異喪屍們會坐船，那就另當別論了。
張辰所在的這個房子比周圍的其它房子要靠後一些，而且比其它房子要高一層。所以從窗口上既可以觀察到孫家匯的方向，也可以看到另一邊馬路盡頭的關卡。
黑夜裡的一切安靜，只剩風聲。那關卡上亮着巨大的照明燈，一切似乎照舊，只是關卡上不再有人巡邏。再往近處看時，那馬路的遠處，正有一羣沉默的人正在往這邊走過來。
秋風冷。風就吹着飄凜的枯葉子，漫天飛。從這些沉默的人羣中穿過。似乎這人對於那吹到頭上身上的樹葉全無反應，只是機械的往前走。
世界是暗藍色的，配着深黑的夜空，就像在海底一樣。
張辰戴上了夜視儀。那往近處走來的人羣有黑壓壓的一大羣，都是喪屍。他有些冷汗直冒的感覺。那喪屍羣的背後，遠處的關卡上的燈光在黑夜裡顯得蒼白安靜。“關上的人都死光了……”是個人到了這種時候也應該明白了。
從外面到這裡應該最少有三個關卡。就算是第一個關卡上，也有近三百名武裝人員守備。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都死光了……
張辰站在黑暗的窗前，那邊喪屍羣無聲的在這個沉寂黑暗的世界裡走過來，向一羣無聲的鬼魂。
“去嗎……”辛冬兒在身後小聲的問。她顯然非常想去。張辰不知道那喪屍羣裡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她。他站在夜風裡的窗口看着外面，除了呼呼的風之外。那遠處關卡上的燈光，近處的一切，以及孫家匯方向上，都很安靜，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跟想好的不同。張辰皺起了眉頭，他確實需要殺它們。但不是這種情況之下。
辛冬兒那張美麗的臉上寫滿了高興和期待，張辰這時小聲說，“不行。”對於他來說，他之所以潛伏在這裡。也不過是爲了看看敵人跟孫家匯的高手們正式交手，看看這些變異喪屍的本事是什麼。爲自己接着的戰鬥作些準備。人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特別是在末世之後。
每一次跟人交手幾乎都是在賭命。戰場情報的掌握量跟人的存活率絕對是成正比的。
張辰的拒絕並沒有打消辛冬兒的熱情，她一直非常興奮。張辰甚至不得不專門控制她的情緒。當喪屍羣走近的時候，這種興奮的衝動就越是強烈。
那喪屍羣的中間有一個十分矮小的男人很吸引張辰的注意。不知道爲什麼。張辰就是覺得它與衆不同。夜視儀裡看到的東西差不多都是黑白的。張辰的角度也只能勉強判斷出那個傢伙穿着黑色的帶兜帽的衣服。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這個喪屍給人的感覺很古怪。而它旁邊的其它喪屍們都離他極遠。似乎站近了會有什麼麻煩一樣。
在這個小個子的前面五六步遠，還有一個幾乎渾身漆黑的高個子壯男，他的身高應該最少有一米九了。看上去極強壯，走路步子看起來極沉重。
而除此之外的。其它喪屍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理論上，這些喪屍中絕對有其它變異喪屍，只是暫時看不出來而已。
不瞭解情報。不瞭解對方的能力。這是危險的。
喪屍們從張辰樓下的馬路上經過。十分安靜，伴着它們的只有嗚嗚的風聲和樹葉在地面劃拉的沙沙聲。那遠處的孫家匯民居的燈光，零零星星的，向陰天的夜裡，那偶出頭的星星一樣微弱。
在孫家匯的居民區前面還有最後一道關卡。那關卡上的探照燈是孫家匯功率最大的一盞，正不停的在黑夜中掃來掃去。那上面的武裝人員也應該是數量最多的。
張辰從這些喪屍的表像上猜測，這些喪屍應是由一個一個的小團體組成的。團體的首腦就是一個十分強悍的變異喪屍。而其它的喪屍就好像是它的手下一樣。當然，每一個首腦帶的變異喪屍數量是不同的。比如說之前的“藍衣女喪屍”她只帶了一個帶刀的喪屍。而海沙市的伯納塢王子是帶了好幾個，有鐵蜘蛛，壯漢，冰人，黑影子。而現在樓下的這個傢伙帶的居然是一大羣喪屍。當然也不排除，這時有好幾個變異喪屍團體組成的。
當喪屍羣從張辰隱匿的樓前通過之後。張辰立即帶着辛冬兒從房間裡出來，往樓頂上去。這些馬路邊的房子基本上都是連着的，多數是平房，從一間房子的樓頂上可以跳到另外的一間房子的樓頂上。中間有間隔的極少。
夜裡的風有些大。張辰就這樣跟着它們，悄然的從一個房子頂上爬到另一座房子的頂上。遠遠的尾隨着這隻喪屍大隊。
一直到他們快要抵達孫家匯關卡前。那喪屍羣突然就停了下來。就好像有人喊了口號一樣。這裡離最後的關卡大約還有一百五六十米的樣子。
沉默，只有夜風的聲音。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些傢伙必然在重複它們之前通過前面關卡時作的事。從實力上來講，這些傢伙必然有它們的特別手段悄悄幹掉那些關卡上的守備者，然後無聲無息的過去。
孫家匯最後的關卡，那上面巨大的探照燈在徒勞的四處張望着向一隻獨眼巨人的眼睛。而在這個關卡之後，就是孫家匯人煙最密集的地方。那末世後一直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的人羣，這個時候大抵在睡夢之中。
張辰隱在一家五金店的屋頂招牌後面。對於他來說，他現在的角色其實跟攪局者差不多。他必須坐山觀虎鬥。必須要讓兩邊打起來。否則的話，無從知道這些變異喪屍的真實情況。
他的空間裡有收着幾把軍用信號槍，可以用來發射照明彈。這種槍的射程並不遠，但在黑夜裡，只要讓關卡上的人發現這些喪屍就是了。
那喪屍的叢中，正在進行積極的調動中。張辰知道它們正在行動。他裝好子彈後，伸出頭去，遠遠的瞄準那個方向射了一發照明彈。
照明彈發着驚悚的白光，在空中畫弧飛了過去。
那拖拽着長尾巴的照明彈從空中畫過，像一顆在夜空中游動的蝌蚪。它飛過的地方，一切亮如白晝。
張辰能看到那喪屍叢中的小個子擡頭正在看着天空的那個枚東西。它眼睛在鎂光的照耀下發白，向兩顆白色的燈泡。張辰之所以會看它，是因爲其它的喪屍基本都對照明彈沒什麼反應。
張辰接着上子彈。在他開第二槍的當口上，已經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躥了過來。辛冬兒在張辰耳邊小聲的說，“敵人……”
張辰看到了。他接着裝彈又開了第三發。
三發照明彈，其中兩發打在喪屍羣附近，有一發打在那個黑色的高大的喪屍身上。照明彈的灼燃效果極強烈。正面擊中人體後，甚至能有燃燒彈的效果。但那黑色的高大喪屍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它一把抓住了身上那正在激烈燃燒的白火，將其直接掐熄。它的身邊就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有兩個敵人……”辛冬兒在張辰身邊說。張辰收槍，翻身從五金店二樓的窗戶上爬進去了。辛冬兒在他背後。
那孫家匯關卡上的武裝人員經過剛剛的折騰已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有人在大叫起來，“什麼人！！！”夜色之中，有拉開步槍保險的聲音。那巨大的探照燈幾乎唰的就照過來了。那站在地面上的密密麻麻的喪屍羣，在燈光下面無表情向大片的蛆蟲。
“所以說，一切都到位了。”張辰輕輕的把窗上的玻璃鉤掛好。
窗外子彈翻飛的時候，張辰已經在等那個兩個追上來的喪屍。那屋子裡有種古怪的臭味。(……)
PS：PS:暈，明天學生上學。晚上八點多才吃飯，實在忙得太晚了。請大家原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