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派大典雖在繼續,但衆人已沒有了心思,他們必須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家族的主事人。如今玄天機功力再進一步,若是按照先前商議好的協議行事,怕是這一次四大門閥會慘敗而歸,甚至是全軍覆滅。
好不容易等到大典結束,衆人急匆匆行了一禮,紛紛離去。
山下,獨孤鳳與李秀寧二人並肩行走。突然,獨孤鳳開口道:“秀寧妹妹,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聽聽?”
“姐姐儘管道來,妹妹洗耳恭聽!”
“我發現那個寇仲似乎對妹妹有意思呢!”獨孤鳳嬌笑道。
“姐姐說笑了,我可是有婚約的。”李秀寧眉頭微蹙,緩緩言道。
“那也不算什麼!”獨孤鳳直接開口言道。“以如今國師的地位和武功,若是執意讓你李閥與柴家取消婚約,莫非你們還敢拒絕不成?話也說回來,那個寇仲看起來也不錯,畢竟是能被國師收爲徒弟的人!”
李秀寧想了半晌,開口道:“姐姐保重,妹妹告辭了!”說罷,她縱馬向北而去,至於心裡想着什麼,誰也不知道。
獨孤鳳嘻嘻一笑,也駕馬而去。
寇仲目送幾人離去,心裡生出種種念想,一時難以平靜。
“別看了,仲少!人都走遠了!”徐子陵安慰道。
“陵少,我一定要學好武功,像師傅一樣威風,到時誰敢阻我!”
提起師傅二字,兩人都露出敬畏的神情來。徐子陵感嘆道:“師傅今日的良辰美景圖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歎爲觀止!你看那些世家大族的人,雖然見多識廣,不也是大驚失色嗎?”
“是啊,師傅今日敲山震虎,不戰而屈人之兵,真是痛快!”寇仲言道。
“好了,我們上山去吧,不要讓師傅等急了!”
兩人一同來到天機殿中,玄天機正在等待二人。
見到寇仲、徐子陵二人進來,玄天機開口道:“你們來的正好,爲師有幾件事要宣佈!”
“師傅請講!”兩人齊齊言道。
“純陽宗既然已經立派,也該考慮招收弟子的事了,此事就交由你二人辦理。”玄天機說着,大袖一甩,一道流光落在了山門處。
“師傅,那是?”寇仲好奇道。
“爲師在山門處設了兩套陣法,凡能過兩關着可爲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那是不是還有內門弟子?”徐子陵問道。
“不錯,我純陽宗弟子分爲外門、內門、精英、真傳四種,要想進階上一層,就必須有着足量的貢獻以及相應的修爲,而每一類弟子所擁有的權限也不一樣!”
“師傅的意思是……”
“弟子的稱號越高,宗門對弟子的培養力度也就越大,弟子所能獲得的宗門資源也更加豐富!”玄天機解釋道。
寇仲、徐子陵對視一眼,齊聲言道:“師傅大才!”
玄天機微微一笑,繼續言道:“爲師如今神功大成,正要下山遊歷一番,你二人待在山上,替爲師打點純陽宗一切要務!”
兩人頓時苦起了臉,寇仲弱弱道:“師傅,我們以前沒幹過這種事哩,要是做不好怎麼辦?”
“爲師相信你們的能力,想必你們不會讓爲師失望吧!”玄天機緩緩道。“再說,小仲不是下定決心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證明自己麼,那就從此事開始!”
“啊!師傅,你都知道了!”寇仲大叫了起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喜歡李秀寧,這也是人之常情,爲師不會干涉你的選擇!”
“師傅不會怪罪吧!”寇仲弱弱道。
“放心,爲師還沒有那麼小氣!”玄天機笑道。“再說,區區一個李閥,爲師也不放在眼裡!”
“師傅果然霸氣!”寇仲恭維道。“不過師傅,徒兒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師傅!”
“說吧,爲師聽着呢!”
“師傅爲何如此不遺餘力地幫助皇上呢,這樣做對師傅有何好處?”
“幫助?好處?”玄天機唸叨着這兩個詞,過了好一會他才悠悠道:“爲師看他順眼,這算不算理由?”
兩人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師傅會說出這樣一個近乎無賴的理由。寇仲苦笑道:“這的確是一個理由,而且是最爲強大的理由!”
“我道家一脈,注重修心,若是師傅幫助皇上而心意通暢,師傅的行爲就能夠解釋的通!”徐子陵分析道。
“沒你二人說的那麼複雜!”玄天機笑道。“對於朝廷,我們無非有三種態度,一是效忠,二是中立,做個閒雲野鶴,三是反對,直接造反。爲師看楊廣順眼,便出手幫他一下,看他到底能夠走多遠。對於爲師來說,這只是一件小事,用來打發時間!”
兩人心神再一次受到震盪,一時愣在了當地。
“別發愣了,小仲,小陵,準備純陽宗的收徒之事吧!”玄天機輕聲道,將二人喚醒。
“謹遵師傅之令!”
“爲師走後,你二人可不要疏忽武功哦!”玄天機告誡了二人一句,又喚道:“貞貞,隨貧道下山去吧!”
“是,公子!”衛貞貞溫聲道。
“徒兒恭送師傅!”兩人躬身一拜。
看着玄天機與衛貞貞身影漸漸遠去,寇仲突然言道:“陵少,你說師傅一天在想什麼,江山易主這樣的大事在師傅眼裡居然不值一提!”
徐子陵也感慨不已,羨慕道:“師傅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老人家想什麼,豈是我們所能猜測的?不過,我有種直覺,師傅好像在等待一樣東西的到來!”
“你也有這種感覺?”寇仲大聲道。“一世人兩兄弟,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有這麼一種預感,似乎師傅之所以留在人間,是在等着一件神物的出世!”
“所以我們不能事事依賴師傅,我們必須要自強。到時哪怕師傅離去,我們也能保護好師傅留下的東西!”徐子陵緊接着言道。
“不錯!那讓我們一起努力吧,爲了自己,也爲了純陽宗!”
另一邊,玄天機與衛貞貞離開華山之後,沒有騎馬,而是選擇步行,緩緩向着東方走去。
二人一路遊山玩水,倒是頗爲自在。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處林子裡,正要休息片刻,突然聽到遠處女子的哭喊聲。
衛貞貞看向玄天機,輕輕道:“公子……”
“好,我們去看看!”
只見場中幾個山匪正在肆無忌憚的大笑,而在山匪中間,一個少女死死的抱着婦女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不僅是聲音已經沙啞,甚至連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見到這個場景,衛貞貞立馬大怒,哪裡還不明白場中的情形,嬌喝一聲道:“你們這羣山賊,光天化日之下竟幹出這等勾當,真是可惡!”
“哈哈,原來又是一個小娘皮,今天真是賺了!”爲首的一人大笑了起來,一邊還貪婪地看向衛貞貞。
“放肆!”玄天機一眼看去,周圍的天地元氣立馬變成了銳利的劍氣,只是剎那間幾人就直接死去。
衛貞貞立馬走了過去,拍着少女的肩,輕聲安慰道:“這位姑娘,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讓公子爲你做主!”
在衛貞貞的溫聲安慰下,少女心情逐漸穩定了下來,輕聲言道:“奴家白清兒,今日和母親往洛陽行去,卻不料遇到這些山賊,結果母親……”說着,她又嗚咽着哭了起來。
“白清兒!”玄天機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默默道:“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