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這個世界,是個極爲有趣的世界,修道者只要體內有些許法力,便敢以仙人自居,而往往,仙人甚至打不過世俗的將軍,也不知他們有何臉面,敢自稱爲“仙”!
這雖然搞笑,但對於玄天機分身來說,正好合適。
他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是有他的用意所在,仙人們神通雖弱,但十大仙道門派所鎮守的十方神器,功能卻着實不弱。
十方神器,每一方神器,都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只不過都被封印了而已。
這封印着上天、下地、東、南、西、北、生門、死位、過去、未來的十方神器,分別是:東方流光琴,南方幻思鈴,西方浮沉珠,北方卜元鼎,天方謫仙傘,地方玄鎮尺,生方炎水玉,死方憫生劍,逝方拴天鏈,望方不歸硯。
東方流光琴,是十方神器中,代表“善”與“重生”之物,淨化涅槃。
琴聲不但能淨除惡鬼,超度亡魂,且能遏制人心中邪惡、貪婪與**,於戰則干戈化解、於人則重修舊好。
南方幻思鈴,是十方神器中,代表“情”與“執念”之物,控制人心。
鈴聲可以輕易操縱人內心的喜怒哀樂等各種情緒,並迷惑人的神智。
西方浮沉珠,是十方神器中,代表“毀滅”與“力量”之物,借法自然。
可控制**雷電、山川樹木等自然元素,此珠在手,翻江倒海,翻雲覆雨,不在話下。
北方卜元鼎,是十方神器中,代表“煎熬”與“治癒”之物,調香製藥。
可煉化一切,不論是製出來的香料,還是仙丹、毒藥。都是聖品。
天方謫仙傘,是十方神器中,代表“恨”與“抵抗”,完全防禦。
持傘之人。可以阻攔外界的一切攻擊,與尋常防禦不同的是,甚至可以將攻擊加倍反彈回給對方。
地方玄鎮尺,是十方神器中,代表“絕望”與“壓迫”之物。絕對封印。
人和物,修爲或者記憶,感情或技藝。皆可封印,無法解除。
生方炎水玉,是十方神器中,代表“愛”與“希望”之物。生生不息。
使用此神器枯木可回春,死人可復生。
死方憫生劍,是十方神器中,代表“死”與“離別”之物,以殺止殺。
憫生劍其實是最殘忍之劍。見血必亡。無不可殺。它的憫只是在於,死在劍下的人不會有絲毫痛苦。
逝方拴天鏈,是十方神器中,代表“牽絆”與“桎梏”之物,鎖住空間。
無法斬斷的枷鎖,可締造世上最堅固的牢籠,並能輕易毀掉牢籠中的一切。
望方不歸硯,是十方神器中,代表“逃離”與“追尋”之物,可空間轉移。
持硯者,可瞬間從一個地方去往另一個地方。
據玄天機估計。這十方神器,每一方應該蘊含着深奧無窮的天地法則,若能參悟透徹,道行何止會精進數倍。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可同日而語。
而更重要的是,如此重要的神器,它們原本的主人——衆神已經消亡殆盡,如今落在了十大門派的手裡。這便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所以,玄天機來到了《花千骨》世界。
虛空之中,一個黑洞徐徐生成,緊接着,從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玄天機的分身。
他立於高空之中,放目四望,不由稱讚了聲:“好風景!”
千峰萬嶂,莽莽蒼蒼,高聳萬仞,宛如萬幅壯錦,從天外飄來,又似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涌澎湃,連綿不絕。
而前方,一山高聳入雲,直插雲霄,萬千朦朧,像是被籠罩了一層輕紗霓曼。
山色空漾,影影綽綽,在飄渺的山色雲煙中,忽遠忽近,若隱若現,就像是幾筆淡墨,塗抹在蔚藍地蒼穹之下。
“這裡的天地靈氣,果然更勝誅仙世界一籌!”玄天機忍不住點頭,嘖嘖稱讚。
只是……
“前方居然有結界,不知是哪座仙山?”玄天機詫異道。
他的這幅身體,雖然甫創,但在本尊與趙靈兒一同出手下,修爲在出生之後短時間內便到了化神期,越過了築基,金丹,元神諸期。
以他如今的修爲,神識散發而去,自是能夠感知到,這前方有着偌大無比的結界,將整座山及附近方圓數裡的地方全部籠罩。
玄天機按下雲頭,到了地面之上,卻不由輕咦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
在他身前,有着一個萌萌噠的小姑娘,穿着改小了的青色袍子,頭高束裝扮成男孩的樣子,還戴着斗笠,左手提着包袱,右手杵着樹枝臨時砍成的柺杖。而腰間,則別了一把破舊的鐮刀。
她此時正對着前方看似空無一物的結界發呆。
片刻後,她放下手中物什,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在面前摸索着,半空之中竟然像是有一面無形的牆壁,雙手觸及之處,蕩起蔚藍的波紋。
“這是什麼?”困惑和不解爬上小姑娘的眉頭。
她試圖推開面前的阻撓,可是無論她怎麼折騰,都對這堵透明牆壁無可奈何。
“嗯!我就不信我對付不了你!”
小姑娘算是和這個結界耗上了,她越挫越勇,突然倒退幾步,大吼一聲,助跑着衝向透明牆。
“嘭……”
“啊……”小姑娘毫無意外地被彈飛,重重地摔倒在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小姑娘,你不疼嗎?”玄天機在一旁,看得啞然失笑,忍不住開口道。
“啊!”小姑娘立刻尖叫一聲,回過頭來,一臉戒備地看着玄天機,發抖着道:“你是人是鬼?”
玄天機露出白晶晶的牙齒,笑道:“你說呢?”
小姑娘打了個冷戰,弱弱道:“我不知道!”
“我自然是人嘍,因爲我有影子啊!”眼看着小姑娘一副受驚嚇的小兔子模樣,玄天機也不好意思再嚇唬她,正色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這裡又是哪兒?”
小姑娘認真瞥了一眼地上,果然見地上有着一片影子,這才放下心來,對着玄天機道:“我叫花千骨,來這裡是找蜀山清虛道長的,只是這裡……好像進不去!”
“花千骨?好名字!”玄天機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道。
花千骨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我自長大到現在,還沒有人誇我的名字好呢!”
她站起身來,望着剛纔身下的草木,神情鬱悶道:“我一出生,滿地的鮮花凋落盡,所以清虛道長就給我起了‘花千骨’這個名字!你是第一個誇我名字的人!”
玄天機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滴滴血自小姑娘手上流出,鮮血滲入土壤之中,四周的花草瞬間枯死一片。
“不愧是世上最後一個神,哪怕是一滴鮮血,其恩澤又豈是這些普通花草所能承受的,所以它們只好……死了!”玄天機倒也不驚訝,只是對小姑娘有些……同情。
縱然是神,此時也只是一個小姑娘,愛花的小姑娘,無奈過手的花兒都瞬間凋殘,化作飛灰,只能遠觀,不可近玩。
就在這思量之間,花千骨已從他處找來了幾個蘿蔔,拿出一個遞給玄天機,道:“吃蘿蔔……嗎?”
玄天機看了蘿蔔好一會兒,似乎有些呆住了,看了好久,纔在花千骨欣喜的眼神中,接過蘿蔔,道了聲“好”字。
“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小姑娘了!”玄天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