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機身在高空中,一眼瞥去,便見地上有一怒火沖天的皇者,憤憤地看着自己,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
他眉頭一皺,一個巴掌拍了下來,隨即看也不看一眼,全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遠方飛去。
東瀛天皇雖然隱藏的極深,但論其實力,也只與絕無神相差無幾,哪裡能擋得住玄天機這威力極大的“殃雲天降”,直接被打進了地底,生死不知。
玄天機無心關注天皇的死活,他有一種預感,若是兩株扶桑神樹融合完成,必將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好處,甚至能使自己的境界更近一步!
自晉入元神之後,玄天機每日功力雖然增加着,無時無刻吸納着天地元氣,但也只是小小的進步,並沒有什麼質變。至於下一步,他只聽天凌子說過,是“嬰變境”,卻沒有任何思路,而扶桑神樹的融合似乎給他帶來了契機。
這樣想着,他來到了數百丈之上的罡風層中,盤膝坐下,靜靜感悟扶桑神樹的變化。
眉心深處,扶桑神樹正發生着劇烈的變化。隨着兩樹融合,一個個的芽胞,雨後春筍一般從樹幹中冒了出來,蹭蹭蹭的長着,發芽,抽枝,甚至還長出了葉片。
它的根鬚也變得古樸、滄桑起來,彷彿經歷了無數的歲月。無數根鬚張牙舞爪,牢牢的扎進了虛空中,好像在從無窮無盡的虛空。吸取養分一般。
玄天機立刻就感覺到,扶桑神樹的根鬚居然扎進了位面等級極高的虛空附近。吸收着各個不知名神秘虛空中隱藏的千萬靈氣!
這種靈氣,比起風雲位面的天地元氣來。強大了無數倍,完全可以稱爲“仙氣”!
玄天機有一種感覺,哪怕是一絲仙氣,都可以比的上他十年所煉化的真氣。換句話說,他這近百年的真氣也只與十縷仙氣相當。
玄天機大駭,片刻後又是大喜。他心中有了一種明悟,知道了自己前進的路!
從化神到嬰變的關鍵,就在於仙氣的多少,仙氣越多。仙氣越濃,嬰變的成功也就越大。
當化身修士轉化成爲嬰變時,體內真氣會有兩種變化,其一,真氣被生生擠出體外,潰散一空,身體內唯一存在的,便是仙氣,如此一來。身體進行最終的改變,隨後,突破化神成爲嬰變境。而另一種,就是將真氣生生煉化。使得其質可以達到與仙氣平等的狀態。
這便是嬰變的第一步,身體被仙氣改造,無論是肉身強度。還是所施術法,都比化神強大了無數倍。
第二步則是意境的更進一步。至於變化成什麼,玄天機雖有些揣測。卻也不是十分肯定。但無論如何,體悟天道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理順了思路,玄天機只感頭腦一片清明,不由會心一笑。
他心神一動,向着周圍感知而去,過了半晌,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原來如此!”玄天機恍然大悟道。“風雲位面,雖然天地元氣較之大唐、神話、射鵰位面豐富了數倍,但論其質量來,卻僅比三者高了五成左右,沒有什麼質變!這麼說來,風雲位面的最強者也就只能是化神境,不可能是嬰變境!除非……”
玄天機卻是想起了四大神獸,思索道:“四大神獸鍾天地氣運而生,說不得會帶有仙氣,若是有人乘其弱小,捕捉了四大神獸,得到其中的仙氣,則有可能突破化神境,達到半步嬰變的境界,也只能是半步嬰變,因爲哪怕是四大神獸,所攜仙氣也不足以使人完全晉升嬰變境!”
玄天機眼睛越來越亮,繼續分析道:“這麼說來,帝釋天捕捉神龍便在情理之中,他雖然資質不高,但千年來也應該發現了這個秘密,因此纔會召集人手,擒殺神龍,以使自己再度突破!”
“而笑三笑,據說活了數千年,那又如何,至多也是半步嬰變之境,我有何懼之!”玄天機道。
這樣想着,但見扶桑神樹終於完成了融合,在玄天機眉心深出不斷晃動,似乎在慶賀自己的進化。
玄天機運用起《天地錄》中所講祭煉之法,對扶桑神樹加強了祭煉,烙上自己的精神印記,免得有一日它突然不脛而走,那真是想哭也沒有了去處,悲劇到了極點。
一個時辰倏忽而逝。
玄天機雖然滿頭大汗,但神情很是欣喜。有着第一次的祭煉,這一次輕車熟路,玄天機真正掌控了它!
玄天機大口一吸,便見無數元氣滾滾而來。至於最高級的仙氣,他卻是沒有吸收。
吸收仙氣需謹慎,來不得半點馬虎!
玄天機滿意地點了點頭,此次東瀛之行,果然收穫巨大,也該到了重返中原的時候!
他輕輕一落,降臨到了海面之上。
玄天機神態輕鬆,漫步在海面之上。他行走在海面上,如履平地!
與此同時,東瀛。
隨着玄天機一掌拍下,東瀛禁地成了一片廢墟,狼藉萬分。
早有無數禁衛將此處團團包圍,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而,事情總有意外。
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突然出現在遠方,下一刻,他便到了禁衛身前,緩緩邁進了禁地。
禁衛們任由他進入,沒有半點反應,就像根本沒有看見此人。
那矮胖老人看着消失不見的扶桑神樹,千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來,似乎極爲詫異。
他目光幽幽,朝着地下看去。
這一看,他露出不忍之意來。
在扶桑神樹消失的瞬間,紮在地底深處的無數根鬚也隨之運動,導致整個東瀛地下板塊極其不穩,極易碎裂。若是遇到地震或者海嘯,後果不堪設想!
老人輕輕一嘆,道了聲:“過了!”隨即向着地底一手抓去。
頓時“轟隆隆”巨響之聲傳來,無數脆弱的板塊紛紛凝結了起來,變得牢固如初。
他身影一閃,消失不見,只聽得一聲聲輕嘆飄蕩四周:“東瀛氣運神物消失不見,我又能奈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