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王收拾了王薄之後,正要班師回朝,突然有一斥候飛馬前來,急聲道:“報,長安急報!”
靠山王眉頭一皺,心中涌出不好的感覺來,他沉聲道:“快呈上來!”
他接過手中邸報,一眼看去,只感晴天霹靂,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竟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義父!”
“王爺!”
“大帥!”
周圍諸人紛紛大驚,盧方忙下馬將靠山王扶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靠山王才緩過氣來。他仰天大罵道:“楊玄感你這個混蛋,我楊家對你不薄啊,千想萬想,沒想到你竟然反了!本王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以解我心頭之恨!”
靠山王這一次當真是氣的要死。楊玄感可是禮部尚書,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他一反整個大隋的國本怕是要動搖了。更可況,如今楊玄感已經佔領了長安,若是他再將東都洛陽攻下,到時天下有野心的人都會聞風而動,這個天下怕是要亡了。
想到這兒,他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忙上了座駕,大喝道:“全軍聽令,大軍全速前進,奔赴洛陽!”
“得令!”盧方大聲喝道,傳令去了。
袁天罡看着靠山王離去,默默道:“靠山王,也不枉貧道消耗師尊的神符救你!否則,你若一死,楊玄感誰去攻打呢?”
他詭異一笑,向着長安方向飛去。
長安城,皇宮。
楊玄感身披鎧甲,坐在首位。
他緩緩開口道:“諸位如今與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也不妨直說。我身爲上柱國,又爲大隋禮部尚書,家有萬金,官運亨通,本來沒有理由去幹這極易破家滅族的險事。但我還是做了!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要解天下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耳!”
他話語剛罷,李密立刻起身言道:“大人高義。我等願意跟隨大人,建出一番蓋世功業來!”
“我等願意效忠大人!”衆人齊聲言道。
“好!”楊玄感大喜道。“只要我們合力同心,何愁大事不成?蒲山郡公,你便做我的軍師如何?”
“屬下求之不得!”李密恭敬言道。
“很好。如今我們佔據長安,若是再攻下洛陽。則天下可期矣,諸位覺得如何?”楊玄感問道。
李密沉吟片刻,搖頭道:“主公,如今我們根基不穩,應當迅速佔領關中,以關中做根據地,逐漸向外延伸,如此進可攻退可守,正合兵家要義!”
楊玄感微有不喜,開口道:“若是攻取洛陽。一則使天下羣雄紛起響應,減輕我軍壓力,二麼也可使我軍聞名天下,吸引諸多英雄來投,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何不爲之?”
李密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拱手言道:“主公高見!”
“諸將聽令,明日三更做飯,五更出發,大軍直撲洛陽。至於長安。由吾弟玄挺,趙懷義將軍留守,衆人可曾明白?”
“謹遵主公之令!”衆人齊聲答道
與此同時,太原。
“什麼。失手了?”李淵大驚道。“這怎麼可能,我培養你們這麼多年,居然連一個老頭子都對付不了,真是沒用!”
“原本一切都按照着計劃進行,先以王薄爲餌,吸引靠山王前來。然後我們一擁而上,將他殺死,只是在刺到他的瞬間,出了變故!”一人回道。
若是靠山王在此,他一定會發現這個人就是刺殺他的黑衣人頭領。
李淵沉聲問道:“出了什麼變故?”
“靠山王那老不死身上有一道符,在我快刺到他時突然發動,阻礙了我的刺殺,使我功敗垂成!”黑衣人憤憤道。
“這天下畫符的,又會是誰呢?”李淵在地面上踱步了起來,突然神情一震,喃喃道:“莫非是他?”
“是誰?”
“玄天機!”李淵唸叨出這三個字。
“什麼?他不是已經死了麼!”黑衣人大驚道。
“秀寧曾經聽寇仲說,純陽宗的精英弟子每人身上都有一道符,在最危險的時候會激發出來,救他們一條命。這些符都是玄天機親自刻畫,哪怕是精英弟子也只有一道,用完了就沒有了!”
“這麼厲害!”黑衣人明顯吃驚不小,接着道:“寇仲此人頗具心機啊,他總是藉着秀寧之口想要震懾我們一番,讓我們安分一些,否則說出來的也不會都是些沒用的消息!”
“寇仲雖然厲害,但還在料想範圍之內,只是這玄天機心思莫測,我看不懂啊!”李淵喟然長嘆道。
“報,長安探子來報!”外面突然有人高聲道。
黑衣人看了李淵一眼,隱藏於暗黑當中。
李淵開口道:“進來吧!”
“是!”一人立馬走了進來。
“有何消息?”李淵微眯着眼睛,緩緩問道。
“楊玄感已然造反,佔據了長安城,據探子傳信,他將要率軍攻打洛陽!”
“洛陽!”李淵思索着這兩個字,微微一笑,道:“下去吧!”
“現在就要看宇文閥的動作了!”李淵默默道。
江都,宇文閥。
“大哥,楊玄感已經造反,我們該怎麼辦!”宇文士及問道。
“李淵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沒有殺掉靠山王那個老匹夫,真是可惡!”宇文化及先是大罵了一番,出了口惡氣,隨後才冷靜了下來,緩緩道:“宮裡的人收買的如何了?”
“大哥放心,現在宮裡幾乎都是我們的人!”宇文士及答道。
“皇上的情況怎樣?”
“我們使用了慢性毒藥,正緩緩地腐蝕着他的身體,他的日子不多了!”
“好!”宇文化及喜道。“我們這幾日就動手!”
宇文化及望着遠方,悠悠道:“皇上太自以爲是了,他以爲現在還和十幾年前一樣,自己兵權在握,我們都不敢反!殊不知兵權已盡落入我們手,而他也要落個身死國滅的下場!”
“到時大哥做了皇帝,可要給臣弟封個大官奧!”宇文智及笑道。
“放心,定不會虧待你!”
兩人隨即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