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陽不隔

小昭滿月的時候,凌池在桃花島擺了兩桌滿月酒,只有桃花島上的十六個人在席。有些簡陋,卻很熱鬧。

一個月的生長,小昭愈發的可愛嘟嘟了。

滿月過後,韓千葉和黛綺絲帶小昭回了靈蛇島。

靈蛇島是他們的家,那些島民幾乎都是韓家的親友家僕,他們在這裡生孩子、過滿月已是不該,也該回去讓家人看看孩子了。

分開那天,小昭不停哭鬧,讓凌池有些心疼。韓千葉和黛綺絲沒有辦法,只能點了她昏睡穴,登船回島。

習慣了每天照顧、逗弄小昭,這一家三口走後,倒是讓他不大習慣。

每當想起可愛嘟嘟的小昭,總會想着她有沒有哭鬧?有沒有換尿布?有沒有生病?

不誇張的說,小昭給了他一種做父親的感覺。雖然很累心,卻也很奇妙。

每當此時,雙兒都會笑着說:“哥哥又想女兒了?”

凌池失笑。

是啊!很想。

……

本以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和小昭相見,沒想到兩個月後,韓千葉和黛綺絲就帶着小昭回來了。

還有一船的家當。

“凌先生,以後做個鄰居可好?”韓千葉和黛綺絲面黃肌瘦。

“……”

這對吃貨夫婦被凌池的美食俘虜了,回去後這一個多月都是食難下嚥,小昭還不停哭鬧,最終讓他們下決心搬家。

搬到桃花島,做一對沒羞沒臊的食客。

凌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沒心沒肺的人,爲了吃喝,連靈蛇島那麼大的家當都不要了。

“啊啊……”

分開兩個月,小昭依舊認得他,手舞足蹈地伸手要抱抱。

凌池心都融化了,趕忙把小昭抱在懷裡。

“啊啊……”

小昭又長大了一些,還是那麼可愛。

逗弄片刻,凌池看着韓千葉夫婦,道:“住這行,不能白住。”

“早準備好了。”韓千葉‘會意’,立即打開一個包袱,露出亮晶晶的金銀玉石。

“……”凌池沒好氣的道:“誰要這些東西?拿走!”

“呃??”韓千葉懵了。

“相公卻是做錯了。”黛綺絲道:“凌先生豈是貪圖錢財之人。”

“怪我怪我。”韓千葉恍然大悟,懊惱的直拍腦門。

“相公。”黛綺絲好氣又好笑,道:“莫讓凌先生看了笑話。”

面對老婆的責備,韓千葉乾笑兩聲,扭頭道:“不知凌先生要什麼?”

“……”

“你們夫婦不是喜歡到處亂轉嗎!”凌池都弄着小昭,道:“以後再出去,幫我帶點東西回來。”頓了頓:“錢,我會給你。”

“莫要說了。”韓千葉正色道:“凌先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錢財就不必了。”

見他認真,凌池點點頭:“那就幫我帶些稀有藥草種子。”

“藥草種子?”韓千葉有些意外:“凌先生要那些做什麼?”

“你以爲做藥膳的食材從哪裡來?”凌池淡淡地道:“前兩年你們來時還病懨懨的,一個不停咳嗽,一個胸悶氣短,現在卻與常人無異,你們以爲是爲什麼?”

韓千葉和黛綺絲齊齊變色,神色從震驚到恍然,最後變成了感激。

“韓氏夫婦二人,謝過凌先生救命之恩。”二人起身,行了個大禮。

凌池生受下來,擺擺手:“不必謝,我只能延緩你們身體不繼續惡化,要完全康復,還是要找大夫醫治。”

二人點了點頭,黛綺絲道:“我已經想到一個當世名醫,過些日子就與相公前去尋他。”

“那是你們的事。”凌池從袖口掏出一張紙,道:“這是我要的藥草種子,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算了。”

韓千葉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看,思索片刻,點頭道:“凌先生放心,能找到。”

“那就……”凌池突然變色。

“哎呀你個臭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原來是小昭尿了。

韓千葉夫婦一愣,看到凌池手忙腳亂的樣子,放聲大笑。

好女兒,尿的好!

……

時光匆匆,自韓千葉一家搬來桃花島已有三年。三年間,韓千葉和黛綺絲陸續返回中土六次,每次回來都帶了許多珍稀藥草的種子,其中還不乏數百年份的野山參,千餘年份的何首烏和冰山雪蓮。

這些都是用來製作藍色菜譜的配料,順帶着還可以幫他們夫妻調理身體,一舉兩得。

從他們口中得知,現如今朝廷愈發無道,肆意屠殺漢民百姓,如殺豬狗。民間因此抗爭不斷,尤其明教和丐幫都在不斷地組織人手,抗爭蒙元的殘暴統治,天下也越來越亂了。

凌池聽了不斷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

蒙古人沒幾年好蹦躂了。

本以爲生活會這麼平淡的過下去,但最後一次從中原歸來,黛綺絲卻帶着韓千葉的骨灰盒,神色哀傷、形容枯槁的回來了。

“凌先生,我帶亡夫骨灰回來了。”黛綺絲抱着骨灰盒,跪在凌池面前,磕了個頭。

“快起來!”凌池急忙將她扶起來,又驚又怒:“發生了什麼!?韓兄是怎麼死的!?”

數年相處,凌池早把韓千葉當做自己好友,如今好友突然罹難,他怎會不驚?怎會不怒?

黛綺絲眼神黯然,聲音沙啞:“我們遇到一個西域番僧,相公被下了毒……我帶相公去找胡青牛,胡青牛卻不肯醫治……我沒辦法。”

西域番僧?下毒?

凌池驚疑不定,不是寒毒發作?

壓下心中疑惑,凌池道:“你太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去燉只雞,給你補補身子。”

“不必了。”黛綺絲搖搖頭:“我要帶相公骨灰回靈蛇島下葬。”

“那我送你過去。”凌池道。

黛綺絲繼續搖頭,神色疲憊的看着他:“凌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看着她憔悴枯槁的樣子,凌池不忍拒絕:“你說。”

黛綺絲張張嘴,低下頭,又扭頭看了看正在牀上午睡的小昭,眼中閃過一抹柔色,道:“請凌先生……幫我照顧好小昭。”

“……”凌池沒有立即答應,看着她,問道:“你想做什麼?”

黛綺絲只是搖頭,不答。

“……”

良久。

凌池點點頭:“好。”

黛綺絲鬆了口氣,眼含感激:“謝謝。”

“你誤會了。”凌池淡淡地道:“我會照顧好小昭,但我不會讓你去做傻事。”

黛綺絲愕然。

凌池淡淡一笑,消失在原地。

“!!!!”

黛綺絲驚駭萬分。

凌先生……消失了!?

……

廚神空間。

凌池說道:“招募韓千葉,招募黛綺絲。”

“韓千葉,白色頂級食客,屬性:陰靈。招募成功。”

“黛綺絲,白色頂級食客,屬性:生靈。招募成功。”

白光一閃,韓千葉與黛綺絲出現在凌池眼前。

“相公!?”黛綺絲驚呼。

“夫人!?”韓千葉愕然。

……

不久之後。

聽完凌池講述,韓千葉和黛綺絲神色無比複雜。

“原來如此。”感覺着前所未有的健康身體,韓千葉又驚又喜:“沒想到凌先生竟有如此來歷,倒是我夫妻二人的福氣了。”

黛綺絲在激動之餘,還有一絲的不捨:“凌先生,小昭以後……就拜託先生了。”

“放心吧!”凌池微微一笑:“等小昭長大了,我也會招募她,到時你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韓千葉和黛綺絲愈發感激。

“走吧!”凌池打開通往農場的傳送門:“去你們以後生活的地方。”

兩夫妻點點頭,手牽手,走進了農場。

……

午後。

“唔……”小昭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揉揉眼睛:“爹爹,我要尿尿。”

凌池放下手裡的星象書,笑罵:“起來尿。”

“我要爹爹抱我去。”小昭頭髮亂糟糟的撒着嬌。

“臭丫頭,就知道折騰你爹。”

“嘻嘻。”小昭伸出雙手,讓凌池把她抱起來,穿鞋去尿尿。

三歲的小昭,和十六歲的小昭還差得遠。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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