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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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和曲非煙。

自從昨天殺了田伯光後,這對爺孫就消失在了人羣中,也不知去了哪裡?此時突然出現,更不知爲了什麼?

凌池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

雖然看過原著,知道他們不算壞人,但再怎麼說曲洋也是日月神教的長老,在這樣一個邪道組織裡擔任要職,要說沒參與過見不得人的事,他是怎麼也不信的。

曲非煙雖然還是個小蘿莉,但從她古靈精怪的性格就看得出她從小的成長環境並不單純。凌池從不會因爲年齡而輕視一個人。說到底,他自己也只有二十歲而已,自從被系統附體,經歷了兩個世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智在飛速成長。

他都如此,曲非煙從小生活在日月神教那種環境裡,又會單純到哪去?

他寧願相信儀琳的心智只有十二歲,也絕不相信曲非煙的心智是十二歲。

也許曲非煙就是笑傲世界的灰原哀,決不能當小孩子看待。

這個世界很真實,不是小說,也不是影視劇,麻痹大意是會死人的。

他倒是不怕,最多被系統帶着繼續跑路,但身邊的嶽靈珊怎麼辦?

有羈絆就有顧慮……

凌池猛然驚醒。

他和雙兒沒有關係,但嶽靈珊可沒有系統收納名額,死了就真的死了,一點挽救的餘地都沒有。

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凌少俠可是身體不適?”曲洋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凌池的變化。

“沒有。”凌池搖搖頭,道:“不知前輩爲何深夜至此?”

見凌池懷疑他們,曲洋並不意外,反而因爲凌池的警惕而面帶讚賞。江湖險惡,若不時刻保持警惕,可是活不久的。

“說起來倒是老夫厚顏了。”曲洋麪露尷尬之色。

凌池不解:“前輩此言何意?”

曲洋看了孫女一眼,長嘆一聲,抱拳對凌池深深一躬。

“前輩何以如此?”凌池閃身,不願受此大禮。

“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萬望凌少俠應允。”說完,曲洋再次躬身。

這次凌池沒有再躲,只是瞥了曲非煙一眼,若有所思。

“前輩請起。”凌池虛扶一下,卻道:“晚輩連前輩名姓都不知道,前輩如此可是過了。”

曲洋苦笑:“老夫自知不該,只是時不待我,只能厚顏求助凌少俠。”

頓了頓:“至於老夫的身份,凌少俠可否移駕?老夫自會相告。”

“移駕就不必了。”凌池拒絕了他的請求:“前輩若無它事,晚輩就告辭了。”

說完,拉着嶽靈珊的手就要離開。

“凌少俠留步!”曲洋確認凌池的確不是個好騙的單純少年郎,倒是放心了許多,也不再隱瞞:“實不相瞞,老夫明日有一件事關生死的劫難。老夫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老夫的孫女非煙尚且年幼,若老夫一去不歸,卻是無人可以照料。”

說到這,曲洋雙腿一彎,跪了下來:“若老夫明日過後無法歸來,還請凌少俠代爲照顧一二,老夫必有重謝。”

“啊!?”嶽靈珊嚇了一跳:“前輩你……怎可如此,快起來啊!”

“……”

曲非煙道:“爺爺,你跪錯人了。”

“呃……”曲洋擡頭,看到面前的嶽靈珊,再看到閃到一邊的凌池,心裡突然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凌少俠……”曲洋苦笑,不帶這樣的啊!

凌池哪管他想什麼,淡淡的道:“前輩雖然很有誠意,但遲遲不肯將身份相告,又讓晚輩如何答應?”

果然還是不行嗎!

曲洋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老夫乃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

“日月神教!?”嶽靈珊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抽出了手中長劍。

“師姐且慢。”凌池壓住嶽靈珊的持劍手,搖搖頭:“且聽曲洋前輩如何分說,再動手不遲。”

嶽靈珊全身緊繃,可見日月神教長老的惡名給她帶來多大壓力,但凌池手上傳來的溫度,以及淡然的語氣,瞬間驅散了她的驚慌和緊張,此前嚇的煞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多謝凌少俠。”見凌池願聽自己講述,曲洋鬆了口氣,起身後便將自己與劉正風的J情,以及劉正風爲何金盆洗手的原因說了出來。

除此之外,他還說出了發現嵩山派要搞事的隱情,從而察覺到明日的金盆洗手大會絕不會平靜。爲了好基友,他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曲非煙。

曲洋雖然是日月神教長老,但日月神教都是些什麼貨色,他心裡一清二楚,自是沒有可以交託之人。就在此時,一個當街叫賣鍋魁的小哥橫空出世,而且武功高的離譜,一劍就捅死了田伯光。

通過日月神教長老的身份,經過一天調查,曲洋發現這小哥並沒有名門正派的臭毛病,反而十分豁達,這才讓他動了託孤的念頭。

凌池能答應最好,如果不能答應,他也不是沒有後手。只是以後曲非煙的日子要難過一些罷了。

聽完曲洋講述,嶽靈珊的神色一變再變,凌池則神色平靜。

他早就知道了這些事,唯一意外的是曲洋會將曲非煙託付給他。

明明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這曲洋的膽子也太大了點。

“前輩說的,晚輩明白了。”凌池點了點頭。

“那……”曲洋滿臉期待的看着他。

凌池沒理會他,而是看着曲非煙。

曲非煙面無表情的把玩着自己的小辮子,彷彿什麼都不在意。

“你自己怎麼想?”凌池忍不住問道。

“我?怎麼都好啊!”曲非煙滿不在乎的道:“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

“非煙……”曲洋滿臉愧疚,欲言又止。

看到這一幕,凌池嘆了口氣:“爲江湖義氣而不顧自己孫女死活……魔教就是魔教。”

曲洋張張嘴,無言以對。

“你以後可別變成這樣。”凌池上前牽住了曲非煙的手,眼神裡多了幾分溫柔,微笑道:“我會好好教導你的。”

這是答應了!

曲洋如釋重負,連聲道謝。

“謝就不必了。”凌池淡淡的道:“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盡力活下來,畢竟非煙妹妹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曲洋神色一變,逐漸變得堅定。對凌池抱拳拱手,最後看了曲非煙一眼,破空而去。

凌池感覺到手心裡的小手顫了一下,也涼了幾分。

“不會有事的。”凌池握緊她的手,道:“萬一他回不來,我會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爲緩解她的情緒,還開了個小玩笑:“等你長大了,我再幫你找個英俊瀟灑的富家公子,保證你一生衣食無憂。”

“我纔不在乎。”曲非煙比他想的還要堅強,拽拽他的手:“我餓了,管飯嗎?”

看着她水潤的眼睛,凌池點點頭:“管飽。”

“那你慘了,我很能吃的。”曲非煙嘻嘻笑道。

兩人牽手說笑着,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

嶽靈珊蹲在牆角畫圈圈,委屈的差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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