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蘇清媚示意已經收好了,池水墨也不廢話,將手中的河流虛影微微一抖,送回‘儒家世界’中。
雲中虎的下場在他開口辱罵蘇清媚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無論他是否罪孽纏身,池水墨都要將其磨滅。
擡手一翻將手中的‘追雲奪月弓’放入‘萬界’之中,池水墨意念進入‘浩然星辰眼’將方圓百里都掃視了一遍,很好,沒有人看見。
從蘇清媚的提醒來看,這雲中虎應該是那個什麼虛雲派的人,不過不知道這雲中虎爲什麼不回山門,而是找了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偏僻小山作爲落腳地。
散去頭頂的‘浩然星辰眼’池水墨開口道,“那菘藍大夫就在這山洞之中,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當先往山洞走去,山洞外,二十四面土黃色的小旗跌落一旁,蘇清媚提醒道,“夫君,這是佈置‘大地煙雲障’的陣旗,被夫君一箭射爆,靈光有些受損,倒是還能夠再用,夫君收起來吧。”
池水墨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清媚,我修的什麼道你是知道的,這‘大地煙雲障’的陣旗對我來說乃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是你收起來吧。”
見此,蘇清媚也不推辭,探手間就將地上的小旗收了起來,心中暗道,就算這陣旗沒什麼用,但是拿回去拆解成材料,還是能夠讓夫君使用的。
蘇清媚的小心思池水墨並不清楚,直接往洞內走去,沒走兩步,又碰見二十四面青藍色的小旗倒在地上,幾面小旗上的閃電符文已經暗淡,顯然也是靈光受損。
池水墨也不理會。直接走了進去,跟在後面的蘇清媚倒是探手將這些小旗收了起來,畢竟。也是材料不是嘛。
洞內到處都是紛飛的土屑,顯然。池水墨剛剛的白矢符文箭讓這山洞有些損傷,不過好在,絕大部分的威能是衝着雲中虎去的,山洞只是被一絲力量波及而已,不然,這山洞早就塌了。
池水墨伸手一揮,洞內立馬生出一股怪風,那些土屑都被掃到一旁。露出土屑下的情況來。
一個半尺高的殘破小鼎就這麼斜斜的立在土中,三足兩耳變成了兩足一耳,小鼎的中央更是多了一個圓形的小洞,顯然,這是白矢符文箭的傑作。
小鼎之中是一團焦黑的糊狀物,一股濃濃的藥味從那糊狀物中散發出來,充斥着整個山洞,那應該是雲中虎煉藥失敗的成品了。
不過,在被池水墨打擾的情況下,沒有炸鼎。只是形成了一股糊狀物,也算是這菘藍大夫運氣好了。
小鼎的旁邊一株長約三尺的植物靜靜的躺着,莖直立。綠色,頂部多分枝,植株光滑無毛,帶白粉霜。
基生葉蓮座狀,長圓形至寬倒披針形,頂端鈍,基部漸狹,稍具波狀齒,具柄。基生葉藍綠色,爲長圓狀披針形。基部葉耳爲圓形。萼片爲寬披針形,頂端近平截。具短爪。
我去,池水墨心中暗喝,板藍根!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耳邊響起一句華夏國一部熱劇的經典臺詞來,‘我是一株修煉千年的板藍根’。
好吧,這就菘藍大夫的原型了,原來是一株修煉多年的板藍根,怪不得能夠醫治大部分的疾病呢。
不過好在,這菘藍大夫雖然化爲原形,但是氣息尚在,意志沉睡了而已,只要溫養得當,就能夠重新恢復過來,不過,這個時間就很難說了。
池水墨伸手在這株板藍根上一按,滾滾浩然正氣衝入其中,這是池水墨在測試,如果這菘藍大夫果真不曾害過人,那麼這至正至純的浩然之氣就不會讓他受到傷害,反而會溫養他的本體。
但是,一旦這菘藍大夫手上沾染了人血,身上有怨氣盤桓,恐怕這浩然正氣就會是最恐怖的酷刑,讓他生死不能。
好在,池水墨手中的植物並沒與什麼劇烈的抵抗之意,反而傳來一股感謝的意思,池水墨滿意地點點頭,再次輸送了一些浩然正氣,直到體內的‘儒家世界’有些震動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剛剛放手,池水墨就看見地上的板藍根的主莖之上冒出一對人眼,一張人嘴來,還好,這只是幻化出來的,並不是板藍根長出了人眼和人嘴。
“謝謝~”微弱的聲音從板藍根幻化出來的口中冒出,一旁站立的周羿乾連忙上前,說道,“菘藍大夫,你怎麼樣了,你還記得我麼,我是豐登村的周羿乾啊!”
那株板藍根虛弱的‘恩’了一聲,算是應答,然後幻化出來的眼睛和嘴巴就啵的一聲消散了。
“王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啊!菘藍大夫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池水墨微微苦笑道,“這纔是菘藍大夫的原型,那人形不過是幻化出來的,那叫雲中虎的邪道,應該是抽取了菘藍大夫的元氣煉藥。
吶,這空中濃濃的藥味就是證明了,元氣被過渡抽取,這菘藍大夫已經維持不了人形了,只能化作原型。”
池水墨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爲什麼這雲中虎不會門派了,開玩笑,妖精好找,但是植物成妖卻不好找。
要是那雲中虎敢將菘藍大夫帶回門派,恐怕立馬就得被其師門長輩收繳了,美其名曰爲門派做貢獻。
所以,這雲中虎纔會找這麼一個偏僻卻又普普通通的小山作爲落腳點,只可惜,如果他直接回歸,門派,恐怕池水墨和蘇清媚並不敢打上門去,這雲中虎倒是能夠逃過一劫。
這一啄一飲,莫非天定,雲中虎到底是因爲貪婪丟了自己的性命。
周羿乾一聽,急忙問道,“那,菘藍大夫到底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如果將其放回山中,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大概其獨自修煉十幾二十年就能恢復過來了。”
池水墨迴應道,同時心中感嘆,植物成妖就是壽命長啊,不管是什麼植物,只要成就了妖精,那壽命立馬就會打破極限,遠超一般的人類,尤其是樹木類的妖精,更是能夠活上一兩萬年,恐怖無比。
不過,萬事有平衡,這植物成妖雖然壽命奇長,但是修煉卻非常慢,這種程度的傷勢,換做一般修道之人的話,三五年年就能恢復過來,如果還有丹藥長輩相助,這時間會更短。
聽到要這麼長的時間菘藍大夫才能恢復過來,周羿乾急了,“王少爺,還有其他辦法麼?”
池水墨看了周羿乾一眼,頓了一頓,說道,“有,只要我日日溫養這株板藍根,不出一年,就能讓其恢復。”
這下週羿乾啞了,日日溫養!不出一年!這八個字猶如一把把大錘擊打在周羿乾的心上,他雖然急於報恩,但是還沒有徹底昏頭。
讓眼前這位王少爺救一救人,人家宅心仁厚答應了下來,但是,讓人家花上一年的時間去溫養一株妖精。哪怕周羿乾再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周羿乾本來就不笨,反而是個玲瓏的人物。
周羿乾只覺得嗓子有點發堵,口中請求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就這麼愣在了那裡。在王府中,周羿乾曾經說過做牛做馬報答池水墨出手之恩,雖然池水墨笑笑拒絕了,但是周羿乾卻放在了心上。
如果跟隨池水墨,那麼必然無法照顧菘藍大夫,畢竟將菘藍大夫的本體是一株植物,最好的修養就是種在一個靈氣不錯的山中。
但是,周羿乾不放心啊,要知道菘藍大夫現在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如果種在山中,恐怕轉眼就會被山中的動物叼走。
“夫君,不是還有一種辦法麼!”一旁的蘇清媚突然出聲了。
撲通一聲,周羿乾直接跪了下來,說道,“還請王夫人指點迷津,周羿乾感激不盡!”
蘇清媚擡手一揮,周羿乾就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不必如此,另一個辦法,就是夫君收你爲徒,傳你浩然正氣的修煉之法,這樣,你自己就可以溫養這株植物了,倒是不用勞煩我家夫君。”
這個辦法,讓周羿乾心頭一頓,讓王少爺收自己爲徒,可能麼?
想到地上依舊躺着的菘藍大夫,想到菘藍大夫對自家的大恩,周羿乾硬着頭皮撲通一聲朝着池水墨跪了下來,無論王家少爺是否收自己爲徒,自己都要試一試,不然,對不起菘藍大夫。
“請王少爺收我爲徒,羿乾不求其他*,只要能夠溫養菘藍大夫就行,羿乾必定做牛做馬,以報王少爺大恩。”
周羿乾說這話之時,池水墨那彎弓搭箭的風采莫名浮現在腦海中,不過,周羿乾只是想了一想,就將這個念頭掐滅,雖然羨慕,但是,周羿乾並不奢望能夠得到那射箭仙決的傳授。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周羿乾就這麼跪在池水墨的面前,池水墨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周羿乾只感覺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好像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