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宋易,秦兄,你們對付船上那些人;方圓,青魚,你們保護好***他們。”
葉休看着一左一右聯手攻向他的白紙扇和段江河,挑眉一笑:“這兩位大江盟的堂主,就交給我了。”
江歌、宋易等的反應亦是極快,聞言應了一聲,各自分散開來。
面對疾馳而至的白紙扇和段江河,葉休向前跨出一步,拳走直線,勁氣如虹,拳勢若雷,滾滾春雷下天庭,直襲兩人。
然而,就在拳勁即將撞上白紙扇和段江河時,段江河倏忽快出一線,擋在白紙扇身前,雙手持刀,偏轉半分,竟是以刀面橫拍而出。
段江河的刀名大江刀,刀長九尺,取大江之長,刀寬三尺,取大江之闊,配合上他的大江東去刀法,豎斬則是大江東去勢驚人,橫拍則是大浪拍岸千堆雪。
段江河當年結廬於東華江畔,觀東華江潮漲潮落,悟東華江風起浪涌,將東華江之壯、之闊、之剛、之柔、之猛、之靈融爲一體,一招一式,皆契合大江韻味,自然之力。
如果說,豎斬順應的江水東流如海的滔滔不絕之力,那麼橫拍,則對應的是風起浪涌,大江拍岸的剛猛與爆發。
所以,這一刀,極其剛猛,橫拍之下,全身血肉抖動如龍,化作勁氣狂風,真氣則化作層層浪濤,狂風捲浪濤,勁力促真氣,真的彷彿有暴風席捲大江,浪花翻涌,撞向兩側的堤岸,狂猛、剛烈、霸道,其中又不乏靈動、柔和,種種勁力糅爲一體,力與氣最完美的結合。
這一刀之下,莫說是血肉之軀,便是真正堅硬無比的河堤,亦會四分五裂。
“來得好!”
然而,見到如此剛猛的一刀,葉休不驚反喜,不退反進,他的仙人擂鼓式,走的亦是剛猛、霸道一途,但剛猛霸道中又不失靈動、巧勁之變化,明暗參同,所以與人對敵,對方往往只知其一而不明其二,能防其明而不可防其暗,無往而不利。
今天難得碰到一個在對力與氣的控制上不弱於他的人,見獵心喜,他倒想試一試,究竟是他的仙人擂鼓式強,還是對方的大江東去刀強。
“砰……”
葉休一拳,正中大江刀刀面,大江刀上先是盪開一層層漣漪,猶如水波,兩人周圍的桌椅、茶盞齊齊碎裂。
緊接着,大江刀向後出現一個弧度,開始向後彎曲,每彎曲一寸,段江河臉色便蒼白一分,只覺得一股剛猛、霸道,帶着一種碎、滅天地意味的拳勁,侵入肺腑,撕裂經脈。
而若如此,倒也罷了,關鍵是侵入他體內的真氣,還帶着一種陰損、邪異的力量,不斷侵蝕、污損着他的真氣、精神、靈機,使他疲於應對。
一寸,兩寸、三寸……
剛開始,段江河還能抵擋,但當刀彎三寸後,段江河臉色陡然漲紅,頭頂冒出縷縷輕煙,全身毛孔間噴出殷紅的鮮血,鮮血中兀自夾雜着恐怖的拳勁,甫一噴出體外,便被拳勁碾碎。
“噗……”
最後,段江河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大江刀,亦寸寸碎裂。
“呵,不差。”葉休輕輕一笑。
段江河這一刀,確實不差,但可惜的是,他境界畢竟低了一些,在葉休的感覺中,對方的境界只有約莫氣境中期的修爲,修爲不足,即意味着內力不足,再加上對方的體魄又不甚強橫,怎麼能和修煉了《玄武蕩魔真經》《天魔九變》《金剛不壞神功》等俱是內外頂尖功法,體魄強橫,內力充沛的葉休相比,所以,能接他一拳,已經算是不凡。
當然,接了他一式全力催發的仙人擂鼓,段江河即便不死,但體內臟腑、經脈俱損,竅穴崩毀,想要恢復,沒個兩三年,絕對是妄想。
“嗖”
而就在這時,藏在段江河身後的白紙扇,忽然掠出,身影搖曳晃動,步伐詭秘,空中瞬間出現九個白紙扇的幻影,每一個皆和白紙扇本人一模一樣。
九個幻影,速度奇快,從四面八方,掠向一旁的沈玉娘。
白紙扇選擇的時機相當之好,正是葉休一口勁氣用盡,拳勢用竭,新力未生之時,再加上事出突然,等葉休反應過來,白紙扇已經掠過葉休,欺近沈玉娘。
“哼,任你再強,還不是被我騙了!武力,終究只是下乘而已。”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玉娘,白紙扇心中大喜。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和段江河的目的,便是抓沈玉娘,而不是殺葉休他們,因爲葉休太強了,撇開葉休不論,剩下的那些人,也十分不凡,不是易於之輩,所以若想憑他們這些人,便將葉休等人殺掉,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且,這其中還有舞陽秦家家主的獨子秦昭陽,稍微得罪一下舞陽秦家,以秦家的性格,可能沒什麼事兒;但若殺了秦昭陽,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真當舞陽秦家是泥菩薩了。
所以,他們的目的,只是抓沈玉娘,段江河以全部力量,拖住葉休,而他則利用引以爲傲的身法,抓住沈玉娘,到時候,以沈玉娘爲籌碼,要挾對方,對方投鼠忌器,量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這樣一來,既能脫險,又能將沈玉娘帶回去,一舉兩得。
想到這裡,白紙扇心中便閃過一絲得意。
不過,眼看就要得手,一個手握長劍的女子忽然擋在沈玉娘身前。
“滾開!”見狀,白紙扇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和不屑,他怕葉休,但卻並不意味着他怕梅青魚。
在白紙扇眼中,梅青魚的境界雖然不差,但卻比他不及,只要一個照面,他就能擊敗對方。
這也是爲何他明知有人保護沈玉娘,他仍然出此下策的原因。
因爲,他不怕。
“滾……”
白紙扇怒吼一聲,手中白紙摺扇揮動,意動玄關,真氣沛然如潮,化作滾滾浪濤,衝向梅青魚。
梅青魚沒有言語,手持長劍,在空中清清劃出,劍鋒輕柔,如似潺潺流水,綿柔無力;
劍走圓弧,每一劍劃出,都會在空中留下一道圓形劍勁,守而非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