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怕什麼,哥哥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劉陽猥瑣笑着,上下其手,摸着小蓮,一副急色的模樣。
“跟着哥哥,哥哥我一定讓你欲仙欲死。”
“咦,什麼東西?”
摸着,摸着,劉陽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用力拉了一下。
小蓮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下一刻,她整個人,彷彿被放了氣的娃娃一樣,乾癟了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在三人驚恐的眼神中,方纔還活生生的小蓮,就成了一張乾癟的人皮。
“這……這……”劉陽噗通一聲滑下椅子,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有……有鬼啊!”
一名工作人員,大吼一聲,撒腿往外跑去。
另一名工作人員則兩股戰戰,地上直接淌下一灘液體。
竟是直接嚇尿了。
“唉,你說你們這些小夥子,看病就看病,這麼多事兒幹嘛,真麻煩!”
不知何時,湯婆婆出現在門口,看着屋內的幾人,不滿的搖搖頭。
然後,就見院中動物皮毛製成的人影,彷彿活過來了一樣,自己伸出雙手,解開身上的夾子,跳到地上,攔住那名逃跑的工作人員。
有的人皮抓住他腿,有的抓住他的胳膊,有的抱住他的頭……
“咿咿……呀呀……”
隨後,所有人皮像是頑皮的小孩一樣,咿咿呀呀的叫喚着,向外撕扯着。
下一刻,那名工作人員慘叫一聲,像是紙糊的一樣,直接被五馬分屍,胳膊、雙腿、腦袋,分別被抱在一個人皮懷裡,唯獨身體沒人動,倒在地上,血灑了一地。
“你看看你們,一張好好的人皮,就這麼被糟蹋了,該打。”
湯婆婆咧着黃牙,笑罵了一聲,所有人皮彷彿有自己的思維一樣,面朝湯婆婆,微微彎腰,姿勢怪異。
“啊……妖怪,妖怪……”
劉陽和剩下的工作人員看着鮮血淋漓的場面,大聲驚呼着。
劉陽倒是還算冷靜,抄起地上的椅子,砸向湯婆婆,想來個擒賊先擒王。
“老妖婆,去死。”
“唉,現在的年輕人,一點禮貌也不懂,活該命短。”
湯婆婆卻毫不在意,張了張手,劉陽和那名工作人員的身子一頓,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下一刻,兩人身上的皮膜,像是熟透了的橘子皮一樣,從腦後向兩邊,一點點剝離開來。
整個過程中,劉陽和那名工作人員的意識好像還清醒着,眼珠子轉動着,張嘴喊叫着,只是,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嘶啦……”
五秒後,清脆的響聲中,兩張人皮,被生生剝了下來。
人皮剝下來的那一刻,兩具沒了皮膜,肉芽翻卷、異常恐怖的身體,像是沒了維繫,直挺挺向下倒去。
只是還沒倒下,只見湯婆婆揮了揮手,砰的一聲,兩具屍體凌空飛向院子裡。
但還未落下,就被院中的人皮接住,撕扯、哄搶,十來秒後,兩具屍體就消失不見,連帶地上那具被五馬分屍的屍身,亦被吞噬的一乾二淨。
“好了,孩子們,都去吧!”
湯婆婆擺了擺手,院子中的人皮輕輕飄了起來,重新掛在了杆子上。
“又多了兩個好材料,不錯,不錯。”湯婆婆看着屋子中間站立着的兩張人皮,滿意的點點頭。
隨即,湯婆婆從懷中取出一根繡花針,從頭上扯下一根頭髮,用繡花針在人皮後面的裂口上縫合起來。
湯婆婆的動作嫺熟無比,一雙手彷彿飛舞的蝴蝶一樣,輕巧靈活,幾分鐘後,兩張人皮就被縫製完成,針腳細膩,一點也看不出縫合的跡象。
想了想,湯婆婆又走到院子中,環顧了一圈,從杆子上取下一張人皮,稍微擺動了一番,和劉陽兩人的人皮並排放在一起。
“呼……”
做完這些後,湯婆婆張嘴輕輕一吐,一股污濁陰冷的氣息從嘴裡吐出,那股氣息,扭曲蠕動,不時幻化成一張張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慘叫着,但詭異的卻是沒有一點聲音發出,彷彿一場黑白默片。
氣息分別注入三張人皮中,三張人皮慢慢鼓脹起來,不大一會兒功夫,三張人皮就像是注滿了血肉一樣,變得和活人無異。
而那三張臉,赫然是死去的劉陽和那兩名工作人員。
“嗯,做好了,不錯!”吐出那口氣息,彷彿對湯婆婆的消耗極大,佝僂着背,臉上的疲憊顯露無疑。
但此時,湯婆婆的臉上,卻掛着詭異的笑容。
“呃……我、我這是在哪裡?”這時,那名昏倒的工作人員緩緩轉醒,看到院子裡的景象,嘴脣一抖,又準備暈過去。
湯婆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別怕,別怕,都是動物皮,不是鬼。”
說也奇怪,隨着湯婆婆這一拍,工作人員心中的恐懼消散了許多,慢慢恢復平靜。
“好了,傷治好了,你們都回去吧,老婆子我要忙了!”等這名工作人員冷靜後,湯婆婆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好的,婆婆再見。”劉陽和那兩名工作人員機械般的點點頭,語氣漠然。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咦,劉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馬虎和王宇也轉性了?”
剛醒過來的工作人員看着劉陽三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具體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好像,皮囊是那個皮囊,但靈魂,卻早已不是那個靈魂了。
看着幾人遠去,他急忙追了上去:“劉哥,虎哥,王哥,你們……沒事吧?”
“陳少峰,我們沒事,走吧!”劉陽三人齊刷刷回頭,盯着陳少峰,也就是剛醒的那名工作人員,怪異一笑。
三人異口同聲的聲音和怪異的眼神,讓陳少峰打了個激靈,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好在三人也沒看他多久,回答完後,就向外走去。
陳少峰看着三人,不知爲何,他的背後,沁出一層冷汗。
等四人離開後,湯婆婆從屋子裡搬出一張椅子,坐在院子中央,掏出針,穿過線,縫製着小蓮的人皮,一邊縫,一邊哼着一首小調。
“一隻針,一條線”
“剝人皮來,縫人皮”
“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人人披着死人皮”
“啦啦啦……哈哈哈……”
“村口走來四個人,真奇怪唉”
“負棺者唉”
“擡棺匠唉”
“畫夢師唉”
“剝皮人唉”
“真好笑勒,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