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幸福,無非就是有夢想,並且還能通過自身的努力來實現夢想。許仙就算戴罪之身,可他依然是有夢想的。他在濟人堂幫忙的時候,心中想着的還是自己能開一家醫館藥店。
白素貞知道相公心中所想,也在想着幫忙賺錢,只是一時沒有找到門路。
直到吳掌櫃在收要藥材的時候,說了一句:“這次的藥材,怎麼品質這麼差?”
白素貞才猛然想到,藥材值錢。
而自己在山中修行了上千年,對各種的藥材性能,可謂是瞭如指掌。自己若是山中採藥,不說發大財,但給自家相公開一家藥鋪是沒有問題。
白素貞決定將此事和小青商議一下。
“小青……”
白素貞在房間中找到小青,發現小青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問道:“小青,你這是怎麼了?”
小青輕輕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蛋,說道:“昨天晚上,那木魚聲,讓我心煩意亂,胸悶想吐,到了現在我還有點頭昏呢。”
白素貞臉色一正,說道:“小青,蘇州城裡來了高人。昨天晚上的木魚聲含有佛家的真力。你的道行淺薄了一些,再來幾次,怕是抵擋不住。以後,我們行事,可要小心。”
小青點頭道:“是,姐姐。”
白素貞將自己想要出城採藥的事情向小青說了。
小青高興道:“姐姐,此事完全可行。濟人堂的藥材有些不夠用。這次吳掌櫃收的藥材,品質又不好。我們要是有了好的藥材,完全可以賣個吳掌櫃。我可是聽說,野生的藥材,藥效比種植的藥材要好很多。”
白素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
法海受到陳彥至的警告,不便在城裡動手。陳彥至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朝廷的面子,不能不給。
法海沒有離開蘇州城,反而暗中監視白素貞和許仙。
陳彥至讓法海不要在蘇州動手,而不是不要在蘇州城動手。不知道法海是真的沒有聽懂,還是裝糊塗。
當白素貞換了一個普通的民婦裝扮,揹着竹簍出城的時候,法海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法海暗中跟隨白素貞,一起出了蘇州城。
……………………
陳彥至站在城外的一座山頂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整個蘇州城。
來到城外山中修行,比起在城裡修行,是要更加清淨一些。紅塵之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保持自己的心境,一旦心境遭到破壞,就是修行者墮落的開始。
也就陳彥至這樣有着高深心靈脩爲的人,才能在紅塵安心修行。否則,沒有點定力,很快就會被紅塵同化。
修行,需要大毅力。可不是一句假話。
陳彥至身體舒展,拳腳緩緩運動,配合呼吸吐納,渾身開始浮現淡藍色的電弧。
陳彥至的修爲,更加精進了。
一套養生導引術還沒有打完,八里外,傳來了打鬥聲。
戰鬥的雙方,修爲都很高強,起碼不在陳彥至之下。感知二人的氣息,陳彥至發現,正是法海和白素貞。
陳彥至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暗道:“這法海怎麼回事呢?前幾天才答應我,不會在蘇州境內動手,並且他也答應了。爲什麼還要和白素貞在此廝殺?”
白素貞和法海之間的恩怨,陳彥至其實是不想管的。可他畢竟受了白素貞的恩惠,再加上他又是蘇州總捕頭。有人在蘇州惡鬥,陳彥至於情於理,都要管。此乃職責所在。
在其位謀其政。
是一個人的本分。
“過去看看。”
陳彥至拔起插在地上的佩劍,化作一道幻影向戰鬥的地方飛去。
白素貞比法海的法力要弱一些。
她抵禦法海的攻擊,有些吃力。頭髮都有些散亂,顯得略微狼狽。
“法海,你到底想要如何。我們之間可沒有恩怨,你爲何非要和我過不去?”白素貞一邊用雄黃寶劍抵擋法海的禪杖攻擊,一邊大聲問道。
法海一臉慈悲地說道:“白素貞,你身爲蛇妖,竟然嫁給許仙,禍害人間,老衲乃是佛門弟子,豈能容你?跟老衲回金山寺面壁思過吧。”
數百年前,白素貞機緣巧合之下,吞了法海的靈丹,她早就不記得此事了。而法海,不可能說自己要對付白素貞,是因爲私人恩怨,那樣太有損自己大德高僧的形象。
法海的話,冠冕堂皇,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這樣動起手來,就理直氣壯。不過,不管他如何掩飾,都改變不了他是公報私仇的事實。
修佛之人,一旦心思壞了,動起手來,可謂是狠辣得很。就像是讀書人一樣,心不正,就是僞君子。僞君子,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沒有絲毫底線。至於道德律法,早就被拋到一邊了。就像是嶽不羣一樣。
法海的禪杖帶着金色的佛光,以雷霆之勢向白素貞砸去。這一擊,非常猛,整個空間好像都震盪了起來。
白素貞臉色有些蒼白。這一擊可不好抵擋。
就在此時。
一道宏大至剛的掌力的從天而降。
陳彥至到了。
法海眉心一跳,暗道不好。
伸手就是朝天打了一掌。
二人掌力相撞。
頓時,整個世界好像失去一切聲音。隨後,一聲巨響爆發。
方圓百丈內的樹木全部被能量餘波震成了粉末,法海被強大的掌力,按到了地底。
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土坑。
法海站在土坑裡,身上的袈裟金光閃爍,形成了一個金色的防護罩。接下陳彥至的掌力,法海一點不顯得狼狽,反而神采奕奕。
陳彥至懸浮在空中,一臉凝重地看着下面的法海。
剛纔那一掌,是陳彥至的全力一擊。儘管陳彥至早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法海,可是心中還是有點失望。
陳彥至心中暗道:“法海的修爲,畢竟還是在我之上。他的身上還有不少法寶,自己不佔優勢。”
法寶,對於修行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有一件好的法寶,可以發揮自身百分之兩百的戰力,甚至能達到越級而戰的目的。
想要在力量上和法海抗衡,陳彥至起碼要將導引術的第四層功法練至圓滿纔有可能。就算如此,在沒有法寶的情況下,陳彥至依然不是法海的對手。
白素貞飛到陳彥至的身邊,說道:“陳彥至,多謝了。要不是剛纔你出手,我肯定會吃個大虧。真不知道法海這和尚發什麼瘋?一見面就動手,要抓我去金山寺。”
陳彥至看了白素貞一眼,見她嘴角有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沒事吧?”陳彥至問道。
白素貞說道:“還好。被力量震盪,受了點小傷。”
陳彥至點了點頭,說道:“你先走。我擋住法海。”
白素貞搖頭道:“不行。我們兩個聯手,肯定能壓制住法海。我走了,你一個人,不是法海的對手。”
陳彥至說道:“那樣沒有意義。我是蘇州總捕頭,是朝廷的人,法海不敢對我痛下殺手。你還是先走吧。法海的目標是你。”
白素貞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先離開。你要小心,法海這個老和尚,眉慈目善,其實心狠着呢。”
白素貞受了點傷,留在這裡,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以陳彥至的身法速度,不敵法海,想要退走,不難。
陳彥至揮了揮手,讓白素貞趕緊離開。
白素貞御空飛行,向蘇州城飛去。
“阿彌陀佛。”
法海飛到了空中,和陳彥至遙遙相對。他看了白素貞一眼,並沒有去追。
“陳施主對老衲施以暗手,出手偷襲,可不夠光明正大。可謂是小人行徑。”法海身上金光流動,說話帶着佛音繚繞,很是莊嚴。
陳彥至身上浮現出乳白色的浩然之氣,就像是燃燒的白色火焰一樣:“我不管大師和白素貞有什麼恩怨,只要你不在我的管轄之地動手就行。大師先前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不在蘇州境內動手,可是大師轉眼就在城外打殺白素貞。大師食言而肥,同樣不是大德高僧的做派。”
法海理虧。
不過,沒有道理講的時候,可以用拳頭來講。
強者爲尊。是萬古不變的真理。
拳頭就是硬道理。
法海眉頭一皺,問道:“陳施主是一定要插手老衲和白素貞之間的事情?”
陳彥至斬釘截鐵地說道:“白素貞是許仙的妻子,她算是蘇州人。除非大師能拿出朝廷頒佈的抓捕文書,否則,此事我管定了。”
法海嘆了口氣,說道:“陳施展,你不是老衲的對手。”
陳彥至笑着說道:“法海大師的修爲本座是清楚的。其實……我早就想領略大師的高招。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法海點頭道:“好。希望陳施主不要後悔。”
鏘。
陳彥至抽出了長劍:“那本座就不客氣了。”
和法海這樣的強者交手,陳彥至可不會禮讓,直接動手,搶佔先機。
“養吾劍法!”
陳彥至大喝一聲,無視空氣阻力,長劍化作一道劍光向法海刺去。
法海眼中的金光一閃,心中驚歎:“沒有法力波動。陳彥至用的只是凡俗的劍術!真是劍技近乎道。沒有想到,凡俗的劍術,也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說是劍術通神也不爲過。”
陳彥至的劍術,比起掌力的威力更大。
劍術的切割力,太鋒利,足以威脅到法海。
但也僅僅是對法海有點威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