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和木婉清兩人在前邊縱馬向西而去,畢玄和趙德言帶着一些精銳騎兵在後邊緊追不捨。
趙德言本身其實是不想追的,王璟的輕功太過驚人,戰力提升太快,畢玄若不是在王帳之外,有幫手的話,單打獨鬥,已經被王璟殺了,而且王璟對趙德言是沒有殺意的,趙德言也不想憑白得罪王璟。但畢玄和吉利可汗有命令,趙德言也不得不從,在趙德言看來,王璟雖然身受重傷,但受傷的時候能夠逃跑掉,現在過了半天,傷勢有所恢復,再次逃跑問題也不會太大,要追殺王璟這種武功和輕功都是當世絕頂的高手,何其困難。
畢玄卻不是如此想的,在畢玄看來,王璟是中原人,遲早是突厥的大敵,這次王璟一時不察,身受重傷,正是擊殺王璟的最好時機。只要他緊緊的黏住王璟,不給王璟從容療傷的機會,時間拖得越久,王璟的傷勢便會越重,最終肯定逃不過他的追殺。可惜,畢玄不知道王璟療傷根本就不需要停留,只要王璟不跟人動手,九陽神功便會自動運轉,治癒自身的內傷。
半天過後,已經是黃昏時分,畢玄、趙德言和王璟的距離絲毫沒有拉近,畢玄仍舊是堪堪纔看到王璟和木婉清的身影。
畢玄開始的時候還出言招攬,王璟卻是反脣相譏,如此三次之後,畢玄也死心了,再不發一言,看來王璟是鐵定要一條道走到黑,這更堅定了畢玄的殺心。
於是,黑夜中馬蹄聲仍然不停歇,又跑了三個時辰,已經是凌晨了,雙方的馬匹開始受不住了。
畢玄本以爲王璟重傷,要追上很容易,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單憑輕功,畢玄和趙德言都不擅長,很明顯是不可能追上王璟的,只得下馬歇息。
木婉清聽得後方馬蹄聲沒了,道:“郎君,他們爲何停下來了?”
王璟笑道:“馬跑了一天,受不住了!”
木婉清道:“我們的馬也快不行了,要是畢玄用輕功追過來怎麼辦?”
王璟道:“畢玄一定會追過來的,他不會給時間我從容療傷的。我們下馬用凌波微步趕路吧,讓馬匹歇息會兒。”
王璟和木婉清便下馬,以凌波微步繼續西行。
畢玄讓趙德言帶着衆精銳騎兵歇息,自己卻是向王璟趕去。
畢玄是大宗師,雖是黑夜,但感知力還在,王璟和木婉清竟然下馬以輕功趕路,這正合他意。如此一來,王璟沒辦法療傷,木婉清一介女流,拼耐力,肯定耗不過他。
如此,從凌晨到天亮,王璟和木婉清以凌波微步趕路,畢玄以輕功追擊,雙方距離反而略微擴大了。但畢玄絲毫不擔心,草原上,論追蹤術,畢玄自信這點距離還是在控制範圍內。
天明時分,畢玄也感覺有些累了,只得原地休息。畢玄也不是蠢人,若如此追擊,永遠也追不上。畢玄思索一番,王璟和木婉清輕功了得,可以給予馬匹休息的時間,那麼他也可以照辦。突厥人經常一人多騎,馬匹可以輪換,畢玄打算等趙德言等人追上來,便遣散一半人,一人兩匹馬,便可以晝夜追擊了。
王璟見得畢玄停了下來,也和木婉清停下來歇息。王璟自己倒是無所謂,有玉符相助,一旦他疲憊了,便會傳來陣陣清涼之意,但木婉清卻不行。
兩個時辰之後,趙德言果然帶着衆精銳騎兵跟了上來,畢玄遣散一半人,一人兩騎,再次窮追不捨。
王璟以千里眼向畢玄看去,看的清清楚楚,讚道:“畢玄倒是反應的快,嘿嘿,再過得兩天,即便這樣,你也追不上我!”
王璟和木婉清再次上馬,畢玄在後邊猛追,如此又是一天,到達夜間,王璟和木婉清的馬匹便再次經受不住,王璟和木婉清只得再次下馬施展凌波微步而行,反而畢玄等人的馬匹卻是輪番互換,絲毫事情都沒有。
沒奈何,雙方又是一整夜不停歇。
畢玄在後邊高喊道:“投降吧!我晝夜不停的追擊,你跑不掉的!”
王璟只是充耳不聞,向後看去,果然見得這些突厥武士甚是了得,竟然有一半人躺在馬背上睡覺,全然不顧馬匹還在快速奔跑。
原來這是突厥人的拿手好戲,馬戰之時,爲了不耽誤行軍速度,經常是一人多騎,一部分人睡覺,另一部分人看住這些睡覺的,互相輪換。久而久之,突厥人便都學會了這種在馬背上休息的本領。
王璟暗罵一聲,卻是長見識了。
這兩天來,王璟九陽神功自動運轉,傷勢正在慢慢的恢復,再過一天,便有一個小的飛躍,三天乃是一個小週期。
王璟將突厥人的情況一說,木婉清不禁有些擔心。
王璟安慰道:“無妨,待明天一過,我傷勢便有小的起色,到時候,我揹你!”
木婉清擔憂道:“郎君,那你也沒有休息,可堅持的住?”
王璟笑道:“我疲憊的時候,我的玉符會傳遞能量給我,便是十天半月,我也能堅持住!”
如此,一天悠然而過,王璟兩天多沒有歇息了,每隔一段時間,王璟便揹着木婉清,讓木婉清抱着他的脖子,閉眼養神。
三天過去了,王璟精神十足。
六天過去了,王璟不僅精神十足,傷勢也大爲好轉。
九天過去了,王璟除了精神十足,氣息竟然越來越穩定。
但木婉清的神色卻很是不好,原本俏麗的面容,滿是疲憊之色。
王璟輕吻木婉清的額頭,歉聲道:“此次是我大意了,連累婉妹跟着受苦!”
木婉清輕聲道:“有郎君陪我,我很歡喜,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王璟拿出猴兒酒,自己喝了兩口,又遞給木婉清,道:“婉妹,你多喝幾口,好好睡一覺!這些天你都是閉目養神,沒有睡過!”
木婉清只喝了一口,搖頭道:“郎君比我更辛苦,我要時刻陪着郎君!”
王璟看着木婉清含情脈脈的眼神,笑道:“那好吧!猴兒酒還有半壺,咱們一天喝兩口,再支持幾天,我就去殺了畢玄,一雪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