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聽王璟吟了兩句詩句,便和王璟談論起詩詞,王璟將宋朝之後的詩詞變化以及一些經典名篇稍稍透漏,那書生驚奇不已。這些雖然有異於古風,但自成格調,那書生乃是狀元出身,如何不識得好壞,當即讚歎不已。
兩人談話之間,進去的漁人、樵夫和耕夫已經將一燈大師引了出來。王璟擡眼看去,一燈大師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下來,面容頗爲慈善,一派雍容華貴之相,只是眉間帶有愁苦之色。一燈大師右手旁還有一個僧人,卻是高鼻深目,皮膚黝黑,顯然是天竺之人,王璟知道這是他的師弟,正好來中原做客,之前漁人要抓的金娃娃就是他需要的。
那書生見一燈大師前來,急忙上前見禮。王璟也起身拱手道:“在下王璟,見過大師!冒昧前來,叨擾了!”
一燈大師雙手合什,還了一禮,道:“王施主客氣了,七兄近來可好?
王璟笑道:“幾月之前,我與七公一起去大宋皇宮觀看道藏,分別之時七公安好的很!我觀大師眉間有鬱結之色,想來瑛姑之事,大師至今尚未忘懷。我今日清晨與瑛姑分別之時,她還是對大師恨意頗深。”
一燈大師嘆道:“瑛姑她可還好?不想王施主也知道了這件事,哎,也是我早年一時糊塗,竟然對一個無辜的嬰兒見死不救,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王璟回道:“大師何必太過耿耿於懷!彼時大師尚未出家,面對此種事情,誰人能冷靜處之?如今大師既有後悔之心,正應了佛家慈悲之念。此事根源由三人而起,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正好我與周伯通、瑛姑兩人有些交情,便由我說和,大師與他們二人當面相見,了了這段恩怨如何?”
一燈大師回道:“王施主好意,老和尚感激不盡。只是我並不知他二人身在何處?”
王璟笑道:“周伯通正在桃花島,天天找黃老邪切磋。瑛姑今天早晨已經在我指點之下,前去尋找周伯通了。我們明天動身,啓程去桃花島,應該可以見到他們兩人。”
一燈大師回道:“既如此,便有勞王施主了!”
“無妨,我正好也要回桃花島!”王璟笑道。
兩人又交談了半響,小沙彌端來齋飯與衆人食用,王璟聽這些小沙彌說話聲音甚是尖銳,走路形狀有些扭捏。便知這些應該是一燈大師未出家之前服侍於他的內宮太監。王璟自己也做過皇帝,是以一瞧便知,也不見怪。
衆人用過齋飯,王璟笑道:“黃老邪、歐陽鋒、洪七公、周伯通幾人我都已經見過,他們各有絕技。今天有緣得見大師,五絕衆人我算見齊了,不勝榮幸。大師的一陽指功夫赫赫有名,正好在下也修習了一陽指,不若拆解一番,看看是否對彼此有所助益!”
一燈大師驚道:“一陽指功夫,我並無外傳,不知王施主從何而得?”
王璟笑道:“一陽指是大理段氏的絕技,自然也是段氏中人流傳在外,才被我所得。至於具體是誰,卻不好跟大師明言,還請大師見諒!”
一燈大師只以爲是先祖所爲,也不見疑,說道:“看來王施主與我段氏頗有緣分。剛纔聽劣徒所講,王施主學得七兄的降龍十八掌,威力還在七兄之上,想必一陽指的造詣也要勝過老和尚。不過王施主願意賜教,老和尚自當奉陪。”
王璟笑道:“甚好!”說完手臂快速顫動,疾似閃電,一指點向一燈大師胸口,赫然是一陽指正宗的點穴手法。
一燈大師之前已經聽過徒弟說王璟武藝高強,這下親眼所見,感受更深,王璟這出招的速度,簡直堪比他修煉幾十年,已經成爲本能的一陽指的出手速度。也好在他提前在王璟說話出手之時就已經準備,王璟手指點來之際,他也迅速出招,赫然是同樣的一招。
王璟的手指與一燈大師的手指相接,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就分。這是切磋,是以兩人都沒使用太大勁道,不然一燈大師的功力比不過王璟,同樣的一招肯定是他被擊退。王璟也不奢望一擊建功,收回手指,又點向一燈大師肩頭。一燈大師卻是出指點王璟手腕。王璟手腕一繞,反點一燈大師,一燈大師收手。兩人瞬間拆了三招,誰都沒能奈何誰。
王璟讚道:“大師好指法!”
一燈大師卻是說道:“王施主好快的速度!老和尚只是佔了近手的便宜!”
王璟笑道:“大師過獎了!接來下在下要攻向大師要害了,大師小心了!”
王璟說完,猛的一指點向一燈大師咽喉,這一指既含指法,又含劍理,一燈大師認得厲害,卻是不敢再託大,一閃身,卻是出手點王璟腋下,意圖制服王璟的手臂。但王璟經常用這一招對付別人,如何不知,當下手指向下,快速無比,率先點向一燈大師的手臂肱二頭肌位置,一燈大師若不收手,肌肉受制,點中王璟,沒有力道,也沒用了。沒奈何,一燈大師再次閃身。
王璟這種攻擊明顯是攻敵必救,更兼速度快於人,因此凡是落於王璟節奏之中,便步步陷於防守。一燈大師便是如此,他這再次一閃身,王璟的手指攻擊再次如期而至,一燈大師出手格擋。王璟招招進逼,如此兩人以快打快,一直在王璟在進攻,一燈大師防守。旁邊幾人看的駭然,一燈大師竟然一直落在下風,無法還擊。
兩人又拆了二十來招,王璟招招進攻一燈大師的咽喉,心臟,眉間等要害之處,一燈大師防不勝防,終於在第二十五招的時候,王璟點向一燈大師咽喉,一燈大師沒來得及格擋。王璟停手在咽喉前,旋即收手,這收發自如的功力爐火純青。其實王璟這是把獨孤九劍的劍理附在一陽指之上,招招強攻,一燈大師單純的一陽指如何防的住。
一燈大師讚道:“不想一陽指還能如此運用,王施主真是天縱奇才,老和尚甘拜下風!”
王璟笑道:“大師過謙,在下擅長進攻,其實是用了劍理附於其中,只不過手法仍然是一陽指的手法。若論以一陽指救人的功夫,便多半不及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