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村西七裡小樹林,王璟和洪七公相對而立。黃蓉和神鵰卻是打野味去了。
王璟笑道:“七公,久聞降龍十八掌剛猛霸道,還請不吝賜教!”
洪七公笑道:“文縐縐的幹什麼,想打架就直說。正好老叫花子也想看看降龍十八掌威力如何,第一次華山論劍我掌法還沒練成,以至於天下第一的名頭被王重陽得了去,甚是可惜。”
王璟持劍道:“如此,七公請!”
洪七公說道:“你是先天高手,老叫花子便不客氣了,我先動手了!”
洪七公說完一躍而起,飛至半空,猛然使出一招“飛龍在天”,這一招居高下擊,氣勢兇猛,威力不凡。洪七公之前跟王重陽對戰過,對付先天高手,若是落了後手,以他沒到先天的境界,必輸無疑。是以開始就使出這種剛猛的攻擊招式,以圖獲得先機。
王璟哈哈一笑:“來的好!”也不閃避,持玄鐵重劍迎上去,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王璟使出“乾坤大挪移”的卸力轉移之法,將勁道一牽引,王璟的“乾坤大挪移”已經練到第六層,何等功效,只見洪七公的掌力被牽引大部分至地上,地上被打出一個大坑。王璟卻是自己承受了小部分勁道,手腕微微發麻,讚道:“好掌法!好厲害的勁力!”降龍十八掌不愧是剛猛至極的掌法,王璟進階先天以來,與人對戰,還從沒有人能讓他微微發麻,何況還是被泄力的情況下。
卻不料洪七公更是吃驚,他這一招“飛龍在天”乃是降龍十八掌裡邊最剛猛的一招,從高空落下所以勢大力猛,又依仗下落的掌風,佔盡地利之便,其他五絕都不願意硬接。沒想到王璟不僅硬接,而且還會一種詭異的轉移法門,將他的掌力轉移到地下。
洪七公驚道:“你這是什麼武功?”
王璟笑道:“乾坤大挪移!”
洪七公一聽這名字,心裡駭然:“好霸道的名字!不過也配得起了,他的掌力這麼剛猛,還不是被挪移到地下了。”便知道王璟憑藉這種卸力轉移的法門,他最剛猛的招式都奈何不了,看來只有用巧勁了,降龍掌雖然以剛猛聞名,但其實精義並不在猛字之上。
洪七公一擊沒有建功,便繼續使出一招“龍躍在淵”,只見他一掌前探,掌風攻擊王璟面門,另一掌於前一掌同時擊出,從前一掌下穿過,直擊王璟胸腹,快速無比。這一招虛實相間,前一掌誘敵,後一掌乃是實招,端的是巧妙無比。
王璟使出獨孤九劍的“破掌式”,於洪七公雙掌交錯之間,一劍刺向洪七公後手掌,既快又準。洪七公大驚失色,急忙收掌,若不然手掌定然被刺穿。王璟一劍繼續向前,從洪七公手掌處進擊,刺向洪七公胸口。
洪七公沒奈何,變攻爲守,使出一招“雙龍取水”,兩掌一上一下,往王璟重劍夾去。王璟的劍豈是這麼好夾住的,王璟見狀手一轉,玄鐵重劍向上一挑,洪七公雙掌不待落下,劍又攻來了,雖然沒有開鋒,但以兩人的功力,被挑中肯定是殘廢的下場。
王璟這種打法屢試不爽,一旦落入王璟的攻擊節奏,對手不得不防,這是獨孤九劍的精髓。洪七公也是反應迅速,使出逍遙遊身法,扭動身體閃避,向前傾倒。洪七公遇敵,乃是不退反進,這是他的脾氣決定的,寧折不彎,很是不同尋常。與此同時,洪七公使出一招“見龍在田”,拍向王璟肩頭,這一招乃是轉守爲攻的招數,是降龍掌法中最快的一招,意圖順勢反攻。
但王璟何種速度,玄鐵重劍使的靈活無比,回劍刺向洪七公右手腋下,洪七公的手掌如何能有劍的長度,執意進攻,肯定是腋下先被刺穿。洪七公心裡憋屈無比,自第二招開始,王璟每一劍都攻他要害,任憑他使出什麼招數,必然在該招數的間隙之間,橫穿一劍,不得不防。
洪七公再一次收招,繼續施展逍遙遊身法閃避,王璟之前見洪七公閃避一次,知道了洪七公的套路,刷刷刷連出三劍,擋在洪七公前傾之處,洪七公哪見過這種快速封人去路的劍招,閃無可閃,使出一招“魚躍於淵”,這一招是避敵的招式,其實也就是後撤。
其實打到這裡,洪七公後退,已經算是輸了半招,高手之間,閃避和後撤是不同的含義。洪七公讚道:“好劍法!”
王璟笑道:“七公過獎了,降龍十八掌果然剛猛無比,只是我擅長進攻,七公的掌法不能完全施展。這樣吧,七公進攻,我防守,降龍十八掌的精妙,未能全部見識下,不免遺憾。”
洪七公嘆道:“打到這裡,其實我已經敗了,你劍法太高,我掌法都不能施展出來,便被你擊退,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你這種怪胎。”
王璟笑道:“七公請!”說完持劍作防禦狀。
洪七公搖搖頭,說道:“你有卸力轉移之法,防守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如此,我便將掌法打給你看下就可以了。卻是不必動手了。”
洪七公說完,便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面前一棵松樹,喀喇一響,松樹應手斷折。這一招赫然便是“亢龍有悔”,王璟讚道:“好!”
接來下,洪七公將還沒有使出來的“潛龍勿用”、“震驚百里”、“突如其來”、“神龍擺尾”、“利涉大川”、“鴻漸於陸”、“密雲不雨”、“羝羊觸藩”、“履霜冰至”、“龍戰於野”、“損則有孚”、“時乘六龍”一一打出。
王璟看去,這十八掌,包含了進攻,閃避,防守的法門,有剛猛霸道的招式,也有靈活巧妙的招式,天下第一掌的名聲,果然是名副其實。
王璟笑道:“七公,這套掌法精妙不已,在下見獵心喜,拿九陰真經跟你換如何?”
洪七公嘆道:“左右都是打不過你,傳給你也無妨。九陰真經麼,我倒是想看看,當年我等幾人爲了它,爭了幾天幾夜,說不念想那是假的。”
王璟便開始背誦:“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直到背完,洪七公聽了,讚道:“果然是武學至理!”
王璟笑道:“七公若有所領悟,成就先天指日可待,黃老邪估計也快了,我上次跟他切磋過,他才智非凡,定然有所進益。”
洪七公奇道:“沒聽你說過啊,黃老邪接了你多少劍?”
王璟笑道:“七公何必在意!你和黃老邪的武功路數不同,黃老邪招式精妙,擅長防守,所以他多接了幾招纔開始後退。”
洪七公嘆道:“也是!你現在的武功,進攻和防守皆犀利無比,怕是王重陽復生,也不是你的對手。”
洪七公說完便細細講解降龍十八掌的要義,這套掌法的精髓在於運勁發力之道,以易經爲根基,運掌之時,須記得“有餘不盡”的道理。
王璟的武功,跟易經關聯很深,是以學起來毫不費力,輕鬆無比,加上他境界高深,不過小半個時辰,便逐漸摸索了降龍十八掌的特點。
只見王璟使出一招“飛龍在天”,打向旁邊山石之上,山石瞬間四分五裂,皆成齏粉。洪七公嚇了一大跳,他自己劈在樹上,只不過將樹劈斷而已。便問道:“你的內力居然比我還深厚,九陰真經有這種功效?”
王璟解釋道:“九陰真經雖然是武學至理,但功力沒辦法一蹴而就。我修煉的乾坤大挪移,有激發人體潛能的作用,再加上這一招剛猛無比,纔有如此神效。不使用這一招,我也只能擊碎山石,打不成粉末。”
洪七公嘆道:“沒想到降龍十八掌被你使用出來,威力大了一倍不止!”
王璟笑道:“七公應該欣慰纔是,這套掌法也有七公的功勞。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看看蓉兒打了什麼野味,七公你又有口福了。”
洪七公一聽有吃的,也顧不得其他了,一溜煙跑回去了。王璟淡淡一笑,跟在身後,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