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雲心中也有一絲疑惑,他當初百便已經猜到燕瑾拿下這郡馬身份的可能性極高,畢竟他的年齡和實力擺在那裡,天下能比他更出色的年輕人幾乎沒有。
在走的時候楚雲就曾吩咐過讓玉兒等人就在客棧中等他,可現在對方卻搬走了,這多少有些奇怪。
不過楚雲也沒有多想,只以爲她們在客棧中住久了不習慣,於是就去了郡馬府。
當下楚雲向客棧掌櫃問清楚了郡馬府的位置後,便與三生離開了。
郡馬府就在長安城中,楚雲二人一路問過去,很快就來到了郡馬府前。
“這小子弄的這郡馬府倒是挺氣派啊!”楚雲看着眼前的高門大院,忍不住戲謔的笑了一聲。
他這一聲不打緊,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可就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個侍衛冷喝一聲道:“爾等何人?這裡可是郡馬府,還不快快走開。”
楚雲先是一愣,接着灑然一笑,道:“這裡是郡馬府吧,我是來找燕瑾燕公子的,我是……嗯……我是他的朋友。”
楚雲如果這時候說自己是燕瑾的主子,估計這兩個侍衛會立刻衝上來將他一頓胖揍,當然,能不能打贏楚雲,那又是另一件事情。
這兩個侍衛聽說楚雲是燕瑾的朋友,臉上的神色好轉了不少,他們也很清楚,郡馬爺以前也是江湖中人,有一些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眼前這個朋友,看起來頗有些奇怪,特別是他身後那個書童打扮的人,抱着一個兩尺來高,一尺直徑的煉丹爐,這是鬧哪一齣呢?
若是他們能夠試試三生手中那尊煉丹爐的重量,估計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兩個侍衛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問道:“請問這位公子叫什麼名字?”
楚雲道:“你去告訴燕公子,就說有一位姓楚的人找他便是。”
“好,公子稍等!”一個護衛走了進去,另一個侍衛則在外面看着。
片刻之後,院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雲心神一動,以他的耳力,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來人正是燕瑾。
果然,不過數息時間,燕瑾便出現在了門口。
“燕兄,一別半年,別來無恙啊!”楚雲一見到燕瑾,便哈哈一笑,說道。
燕瑾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複雜,道:“楚兄,你可算是回來了,先跟我進府裡去吧。”
楚雲眉頭微微一皺,不過見燕瑾這語焉不詳的樣子,壓下心中詢問的衝動,道:“好吧,燕兄請前面帶路。”
楚雲與燕瑾、三生進了大門,只留下兩個摸不着頭腦的侍衛,貌似,剛纔郡馬爺的表現有些奇怪啊!
不過這些事情他們可管不着,繼續看門纔是他們的職責。
……
楚雲跟隨着燕瑾一路走上去,但卻沒有看到玉兒和惜霜他們,聯想到剛纔燕瑾的表情,楚雲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終於到了燕瑾的書房,他將門外的侍衛打發走之後,放在恭敬的向楚雲見禮。
楚雲卻是揮了揮手,道:“燕瑾,先別弄這些俗禮,剛纔你那神情,是不是在我走之後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怎麼沒看到玉兒和惜霜,還有王姑娘他們呢?”
燕瑾說道:“公子別擔心,玉兒和惜霜姑娘都無礙,便是王姑娘此刻也還在我府上。只是……”
後面的話讓燕瑾不知道如何開口,可聰明如楚雲,卻如何聽不出其話中之意,當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是說杜飛城和青玉……”
“青玉姑娘沒什麼問題,她是自己離開長安城的,只是杜公子,卻出了意外。”燕瑾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楚雲心下焦急,連忙道:“你倒是快點說說,杜飛城怎麼了?”
燕瑾說道:“是這樣的,公子你離開後不久,屬下便參加了比武招親,按照規則,比武招親這幾天都是由王府統一安排食宿,所以玉兒姑娘等人全都留在了客棧中。可就在這段時間發生了意外,一日夜間,一羣黑衣人襲擊了那家客棧,其目標直指玉兒姑娘和惜霜姑娘,對方實力強大,青玉姑娘最先帶着王姑娘撤走,玉兒和惜霜二位姑娘以及杜公子則向城外跑去,故意引開這羣人。而這些黑衣人或許也沒有在意青玉姑娘和王姑娘,全都追青玉姑娘三人去了。據玉兒和惜霜姑娘後來所說,這羣人的實力很強,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根本甩不開。最終他們被追上了,一番激戰之下,杜公子被對方一位高手一掌命中,打下了懸崖。後來玉兒和惜霜拼死反擊,最終逃了出來。”
“玉兒姑娘和惜霜姑娘在逃走之後,便繞到那懸崖下方尋找杜公子,結果卻發現下面是一條河流,連杜公子的影子都沒有找到。等到二位姑娘回到東衛城,比武招親已經結束,屬下便與二位姑娘一道,又沿着那條河流搜索,結果卻還是一無所獲。”
楚雲聽到玉兒她們竟然遭到襲擊,一股怒火便不可遏制的冒了出來,自己這些人才剛剛到長安城不久,是何人要襲擊她們?
再聽到杜飛城竟然被攻擊摔下懸崖,楚雲更是怒火中燒,同時心中也生出濃濃的愧疚之情。
從剛燕瑾簡單的講述中,楚雲自然能夠從中理清當時大致的情況。
雖然燕瑾所說那羣人實力強大,但楚雲估摸着那些人最多也就周天境中期左右的修爲,不然最後玉兒和惜霜也不可能逃脫。
只不過對方的人數比較多,玉兒她們看不到取勝的希望,所以纔不與對方纏鬥,而選擇逃離。
然而,杜飛城的實力卻是一個漏洞,三人中就他的實力最弱,而且弱了很多,畢竟只是通脈境中期的修爲。要不是玉兒和惜霜提攜他,恐怕早就被對方追上了。
可有了這個拖累之後,他們三人又怎麼能逃脫別人的追擊呢?
最終一場激戰,杜飛城被打下懸崖,生死未卜,玉兒和惜霜卻能借助自身強大的實力和過人的輕功逃脫。
如果自己當初早點爲杜飛城提升資質,又或者同樣將其收爲弟子,然後用醍醐灌頂之法提升他的修爲,或許他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如果杜飛城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楚雲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見掌門人,還有杜重霄。
想想當初他們放心的將杜飛城交到自己手上,結果現在生死不知……
“燕瑾,你去杜飛城落崖的地方看過沒有,他生還的可能性大不大?”楚雲抱着一絲希望問道。
燕瑾卻搖了搖頭,苦澀的道:“公子,可能性十不存一,先不說那道懸崖高達數百丈,下方還是濤濤江水。僅僅杜公子受的那一掌,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撐過去。”
楚雲頓是默然,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個結果,但杜飛城終歸只是通脈境中期的人物,面對一位周天境中期甚至後期高手的全力一掌,絕對能夠震斷他的心脈,然後再掉下懸崖,結果可想而知。
想到這裡,楚雲的臉比鍋底還黑,冷聲問道:“你們後來查過沒有,那羣黑衣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燕瑾立刻說道:“屬下當時便調查過,但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羣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在幾天後屬下正式成爲隴西王府的郡馬,便藉助身份打探過一些消息,還真讓屬下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哦?難道這事兒是隴西王府幹的?”楚雲語氣中帶着一絲殺意,隴西王府雖然強大,甚至現在的楚雲也不敢動隴西王府分毫,但楚雲卻並不懼怕隴西王府。現在他比不過,難道以後他還比不過嗎?不用太長時間,就一兩年,楚雲便有信心不懼怕任何人。
而且楚雲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自己來到長安城之後,唯一得罪的恐怕就只有隴西王府的李公公了,據說李公公在王府中身份很高,藉助王府的實力攻擊玉兒等人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燕瑾卻立刻否定了楚雲的猜測,道:“公子想錯了,原本屬下也以爲這事兒與王府有關,所以纔在王府中打探。結果屬下卻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就在那羣人攻擊玉兒姑娘等人的前一天,一羣神秘人來到了長安城,根據我打探到的消息,這羣人應該是六扇門的。”
“六扇門?”楚雲更奇怪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六扇門了,“你怎麼確定襲擊玉兒等人的便是這羣人?”
燕瑾說道:“屬下也不敢完全確定,不過其中有幾點可疑之處。首先,那羣人的人數與襲擊玉兒等人的人數基本相同。其次,在那次襲擊了玉兒等人之後的第二天,六扇門的人曾找到我們居住的客棧,估計是準備以官府的大義控制玉兒等人,不過那時候屬下已經是名義上的郡馬爺了,正好那時候又有王府的人在那裡,便將那羣人給打發走了。”
楚雲冷聲道:“現在那羣人呢?”
燕瑾慚愧的說道:“屬下無能,爲能留下那羣人,在那天后不久,他們就離開了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