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阿琪氣得直跺腳,口中罵了一聲,忽然探手奪過慕容復手裡的毛巾,“不許擦,就這樣親……不是,就這樣給她渡氣!”
慕容復臉上笑容一僵,看了看焦宛兒那張臉,烏漆嘛黑的,怎麼下得去嘴?
這下輪到阿琪得意了,冷笑道,“不是要渡氣麼?快點啊,若耽誤了宛兒姐姐的性命,我絕不饒你!”
慕容復頓時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親?好像下不去嘴,不親?那就是打自己嘴巴,而且他也確實不能真把人家給害死。
猶豫良久,終是閉上眼睛吻了下去,心中暗自祈禱:希望你長得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可就毀在你手上了……嗯,香香的,甜甜的,感覺倒也不算差。
慕容復俯身親了幾口,準確的說是做人工呼吸,本來按照正常程序他還要佔點便宜,比如說“捶.胸”什麼的,但現在他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免得以後留下什麼陰影。
忽然,焦宛兒呃的一聲打了個嗝,一口濁氣從嘴裡噴出來。
慕容復反應極快,身形一閃已然躲到旁邊,地底的淤氣可不是那麼好聞的。
阿琪急忙上前扶起焦宛兒,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問道,“宛兒姐姐,你怎麼樣了?”
焦宛兒深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恢復正常,迷茫的看着阿琪,“發生什麼事了?這是哪裡?”
“這裡是客棧,”阿琪解釋道,“剛纔是慕容公子救我們出來的。”
她沒有說出渡氣的事,以後也不打算說。
“客棧?慕容公子?”焦宛兒一愣,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年輕公子,嗯,長得很是英俊,當即拱手道,“莫非這位就是名滿天下的南慕容?”
自從慕容復揚名天下,而喬峰卻變成了蕭峰,且在中原銷聲匿跡後,大多數武林中人遇到慕容復都會說“名滿天下的慕容公子”或“姑蘇慕容氏”等等,而“南慕容”這個稱呼已經漸漸少有人叫了,沒想到今天居然會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
慕容復微微怔了怔,隨即客氣的回了一禮,“名滿天下不敢當,在下正是姑蘇慕容復。”
“慕容公子過謙了,公子這些年的事蹟早已流傳天下,尤其襄陽一戰,擊退鐵木真,擊潰蒙古鐵騎,令舉世震驚,說您是天下第一人一點都不爲過。”焦宛兒雖身陷囹圄,倒也聽到一些風聲,是以由衷讚歎道。
“這就是名聲帶來的好處……”慕容復心裡暗自爽了一把,大義凜然又不失謙虛的說道,“保家衛國是每個男兒的責任,慕容復自該義不容辭,不過能守住襄陽城並非我一人之功勞,諸多武林同道和襄陽軍民都是出了大力的,許多人甚至爲此付出了生命,我可不敢專美於前。”
焦宛兒聽後更是佩服,“不愧是天下第一俊傑,虛懷若谷,光明磊落。”
阿琪有點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幽幽道,“宛兒姐姐可千萬別這麼說他,他纔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焦宛兒大爲不解,但也沒有多問,話鋒一轉,把話題拉了回來,“阿琪妹子,你怎會與慕容公子在一起?”
“此事說來話長,”阿琪隱晦的瞪了慕容復一眼,隨即說道,“宛兒姐姐,你與崔師叔、羅大哥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麼?爲什麼有機會逃走卻不走?”
提起這事,焦宛兒眼中閃過一抹幽怨,有心埋怨這兩人擅自做主把自己給帶了出來,卻又不好說出口,只得說道,“崔師叔偶然偷聽到元兵王爺的秘密,便順勢而爲想做成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阿琪脫口問道。
慕容復心念微動,隱隱有所猜測。
焦宛兒看了看慕容復,眼神有些猶豫。
阿琪立刻會意,“姐姐,慕容公子他……不是外人。”
說完臉色騰的就紅了。
焦宛兒一看不由愣住,仔細一想頓時吃了一驚,“你跟慕容公子……你們……”
阿琪害羞的低下頭去。
“這……”焦宛兒欲言又止,終是搖搖頭沒有多說,隨即又朝慕容復解釋一句,“慕容公子不要見怪,此事事關重大,小女子不得不小心謹慎。”
“應該的。”慕容復爽朗的笑笑,彷彿一點都不介意,心裡則是想道,什麼破秘密,好像本公子很稀罕知道似的。
焦宛兒繼續道,“崔師叔得知,阿里不哥打算從府邸中挖一條密道直通皇城內部,先下手奪取皇宮,然後行那逼宮之舉,崔師叔便聯合我們幾個,順勢混進皇宮裡刺殺大元皇帝。”
此言一出,阿琪大驚失色,掩口輕呼道,“刺殺大元皇帝,你們焉還有命在?”
慕容復則是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阿里不哥的底牌所在,見勢不妙就先動手奪取皇宮,心中暗想:“這孫子似乎太着急了點吧,他現在雖然落入下風,但並不是一邊倒,還有得爭,而且那鐵木真明顯就是穩坐釣魚臺,根本就沒把兩個孫子放在眼裡,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奪取汗帳?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得手了,難道忽必烈就會俯首稱臣,尊他爲大汗?”
焦宛兒苦笑一聲,“這件事確實冒了極大的風險,我們幾個也不準備活着回去的,若能辦成了這件事,倒可替天下漢人除去一大禍害。”
阿琪腦子裡一片混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慕容復則疑惑道,“焦姑娘,在下沒記錯的話,你們金蛇營好像是專注反清的,爲什麼現在又要刺殺大元皇帝?”
“不管蒙古韃子還是滿清韃子都是韃子,人人得而誅之。”焦宛兒大方的笑了笑,“慕容公子對我們金蛇營的宗旨可能不大瞭解,其實反清也好,反元也罷,我們的目的就是爲了驅除韃擄,還漢人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以前是能力有限,不得已盤踞山東直隸一帶,對於蒙古韃子是鞭長莫及,而今既然天賜良機,我們自不容錯過,只要除去鐵木真,比殺多少韃子都管用。”
“不見得吧,襄陽城有難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伸出援手?”慕容復暗自冷笑,刺殺皇帝這種事,不管成不成都會名揚天下,若擱以前金蛇營肯定不會生出刺殺鐵木真的心思,但現在陰差陽錯大好機會就擺在眼前,只要成功便能揚名天下,甚至名留青史,此外金蛇營也會聲望大漲,可謂賺個盆滿鉢滿,這些人豈能不動心。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來,得知阿里不哥的意圖後他便沒了興趣,當即提出告辭,“焦姑娘,你與阿琪分別日久,應該有許多話要說,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便要離開,不料焦宛兒忽然開口道,“公子請留步。”
“焦姑娘還有什麼事?”
“我想請公子再把我送回剛纔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