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城,偏殿。
“殿下,最近洛陽局勢不明,殿下還是不要隨意外出的好!”
林沙見過少年越王楊侗後,很是不客氣直接道。
真是讓人頭疼的小子,也不知道受了何人的唆使,竟然要出皇城瞭解‘民間疾苦’。
說真的,對於這麼個小少年,林沙還真沒有往死裡整的想法。
如果說楊堅在位時,還培養了不少心腹幹臣的話。大隋經過楊廣的‘不懈努力’,終於將楊氏皇族帶上了絕望,幾乎成了天下公敵。
而且隋朝建立時間也不長,就二世不過五六十來年,南北朝時間延續下來的政治傳統也還沒有得到徹底改變。
什麼政治傳統呢,就是換皇帝很是頻繁,無論世家大族還是底層平民都對此已經麻木,不要說楊廣倒行逆施引得天怒人怨,就是開皇盛世之時,天下百姓對於楊氏皇族真正忠心的也少得可憐。
更不要說楊廣後來作死,將他老爹打下的那一點基礎敗得乾乾淨淨。
所以,越王楊侗對林沙而言重要性一般得很,有沒有這位他都是天下第一豪雄,不會有絲毫改變。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只要楊侗不做‘傻事’,他也不會對這小子如何。
就算以後他得了江山,也會給這小子安排個好去處。怎麼說都在一起待了近兩年時間,還是有些很單薄的感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這小子不要作死……
“徵北大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侗臉色一變,少年人的逆反心理起來,頓時氣壓降低一臉難看,冷聲道:“莫非本王連出門的資格都沒了麼?”
“殿下真要出城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林沙可沒慣熊孩子的心思,坦然道:“實不相瞞。因爲和氏壁的緣故,最近洛陽城來了不少江湖豪傑,其中更是混雜那些叛軍高手!”
楊侗劍眉輕挑,不屑道:“那又如何。本王還怕了他們不成?”
“殿下確實不需要害怕!”
林沙輕笑出聲,很是隨意說道:“只不過,面對那些瘋子般不要命的刺客時,殿下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啊!”
楊侗的小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皇室從來都沒有傻子。林沙的話還說得這麼直白。也就是說他不反對楊侗出門,但是楊侗的出行安全他也不會負責。
這一下,可就把這位少年王爺給唬住了。
皇室沒有傻子,不管年齡大小,只要有思考能力就沒有蠢人。
楊侗很是清楚,他之所以能安然坐鎮洛陽,而且手頭還有那麼點點權利,在皇城還能做倒一言九鼎說一不二,靠的全都是林沙的支持和放任。
不是說林沙想將他養廢,只是對他這個王爺的尊重。
這一點。楊侗看得很清楚。
所以,儘管時常有人在他耳便打林沙的小報告,楊侗都沒有太過鬧騰的緣故。尤其是太原李淵造反,王世充將代王軟禁的消息傳到耳中,他就更加認清了這一形勢。
傻子都知道,洛陽城是徵北大將軍林沙的地盤。
他這個越王說是洛陽留守,不過只是個象徵而已,誰知道洛陽城的真正老大是徵北大將軍林沙。
而且林沙一直都對他保持足夠尊重,也沒有故意苛待什麼的,楊侗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更讓他覺得鬱悶的是。明知道林沙野心勃勃,卻不得不縮在他的羽翼下安享富貴。
真要讓他獨自在外闖蕩,只怕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徵北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態度,對越王殿下客氣點?”
一旁的皇城禁衛總管獨孤峰突然跳了出來。指着林沙厲聲呵斥。
王二等親衛統領頓時臉色大變,,怒視獨孤峰一副準備幹架的摸樣。
“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林沙淡淡掃了這廝一眼,只輕輕說道。
可他語氣雖輕,卻好似聲聲驚雷在獨孤峰耳中炸響。只炸得這廝頭暈眼花氣血翻涌,胸口憋悶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你找死!”
獨孤峰勃然大怒,拔出腰刀飛身就斬。
一道雪亮刀芒瞬間斬下!
刀鋒還未落下,一股深深寒意便已刺得臉頰生疼。
“不知死活!”
林沙右手閃電般在刀面上一拍,身子突然疾進衝入獨孤峰懷中,在這廝驚恐萬狀的目光中,一掌揮出直接將他轟飛出去。
“徵北大將軍,快快住手!”
楊侗看得一陣心驚膽戰,急忙開口勸喝止。可惜他開口之時已經晚了,獨孤峰口中鮮血狂飈,好似斷線風箏倒飛了出去。
“林徵北,你這是何意?”
楊侗氣得臉色漲紅,少年人的逆反心思一旦起來,也就顧不得對林沙的敬畏和害怕,怒喝出聲道:“徵北大將軍你好大的威風……”
林沙冷眼電掃而至,硬生生叫楊侗沒過腦子的話憋了回去。
“殿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洛陽城裡很不太平!”
只一個淡淡眼神,就將少年楊侗驚得滿頭冷汗後怕不已,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口不擇言胡亂開口,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沒有理會楊侗青白交替的臉色,更沒理會從地上掙扎不起的獨孤峰,林沙久久盯了楊侗一眼,轉身大步流星離開,遠遠的還傳來他的冷聲警告:“殿下,尊重是建立在相互謙讓的基礎上的,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否則後果自負!”
還真是讓人感覺可笑,以爲洛陽城來了太多的歪來江湖好手,就以爲他林某人好欺負不成,真是笑話!
……
“魔隱邊不負,飛鷹曲傲?”
人來人往熱鬧喧囂的街上,林沙饒有興趣看着攔路的兩位,淡然道:“怎麼,你們還有膽子找茬不成?”
“林徵北你不要太囂張,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我身邊這位……”
邊不負臉色紅一陣青一陣好不難看,可是對上林沙似笑非笑的眼神有有些心虛,當即就把身邊的曲傲給賣了。
“邊不負,你這話什麼意思,想要過河拆橋麼?”
曲傲心頭一寒,當即大喝出聲打斷了邊不負的胡言亂語。
“怎麼,曲傲你還怕了這廝不成?”
一眼看出了曲傲臉上的不爽,邊不負心中更加不爽,冷哼道:“堂堂草原飛鷹就這點本事?”
“你!”
曲傲氣得臉色漲紅,狠很瞪了邊不負一邊滿心鬱悶。
尼瑪的,眼前這位可是猛人一個,早在雁門關之時他便敗於這廝之手,此時對上自然心虛氣短。
可是突然,一股死亡威脅突然涌上心頭,顧不得作其它反應,曲傲猛然運轉凝真九變心法,體內真氣好似狂濤怒吼,於經脈之中奔涌咆哮,身子瞬間騰空而起便要向後飛躍。
刷!
曲傲的動作很快,可還快不過那一抹雪亮刀芒。
啊,曲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淒厲慘叫,便覺脖子一涼頓時失去了意識,堂堂鐵勒第一高手就這麼身首異處死在洛陽城中。
一顆死不瞑目的腦袋,在胸腔熱血的推動下高高飛起,竟是好死不死剛好落在閃身躲避的魔隱邊不負腳下。
看到曲傲死不瞑目的頭顱,邊不負臉色大變,心頭涌起一股深深寒意,急忙擡手說道:“不要動手,我有話說!”
雪亮的刀光匹練,硬生生停在邊不負身前一尺處。
鋒利的刀芒寒光閃閃,心頭瞬間被滿滿的寒意塞滿。
“你最好能給我個不下殺手的理由,否則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期!”
林沙淡漠森冷的話語,聽在邊不負耳中,還似地獄魔音般讓他生生打了個寒戰。
“我們陰葵派掌門,想與將軍一會!”
邊不負此時心神俱喪,再無絲毫高手風範,額頭冷汗淋漓聲音發顫說道。
“哦,陰葵派掌門,陰後祝玉研?”
林沙眼中精光一閃,腦中瞬間閃過之前路過大街時,感應到路邊酒樓中的強大氣息,一種獨屬於魔門的詭異氣息。
“正,正是蔽掌門!”
邊不負此時嚇得不輕,一心想要活命,哪還有心思判斷林沙話語中的戲謔?
他想跑,可卻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妄動。
別看林沙似乎收了手,可是邊不負卻清晰感應到,自己被一股殺氣凜冽,卻又若有若無的氣息瑣定,只要他一有不軌舉動便立刻引法滔天大禍。
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林沙給瑣定了,判斷了一下形勢頓時熄了逃跑的念頭。
他真不覺得,自己的輕功,快得過林沙手上那一把雪亮鋼刀。
“頭前帶路!”
林沙淡淡一笑,收起大刀凝聲道:“我還真想見識見識,聞名江湖的魔門陰後,到底是何摸樣?”
“跟我來!”
邊不負鬆了口氣,轉身說了句,可突然心頭一緊,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便有數道破空聲奔襲而至,噗噗噗數聲輕響過來,邊不負身周要穴被點中好幾處。
頓時,再也感應不到體內真氣,邊不負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徵北大將軍,你這是何意?”
邊不負不敢做得太過,只瞪着一雙憤怒目光,狠狠看向高坐駿馬之上的林沙。
啪!
一道雪亮匹練閃過,邊不負只覺臉頰劇痛腦子嗡嗡作響,身子變不由自主向後倒飛了出去,耳邊還傳來林沙淡淡的聲音:“沒直接殺了你,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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