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影翻飛氣勁縱橫,攻勢凌厲守禦嚴密,身隨意動戟隨人走,殺氣凌厲好一門縱橫殺場的兇厲戟法。
槍勢連綿氣爆凌厲,點點寒芒如梨花閃現奪人眼球,點扎掃震挑無比飽含兇厲殺機,招招奪命式式慘烈不愧爲楊門戰場殺槍!
可惜了兩門殺場武藝!
林沙一邊大聲叫喊一邊在心中暗暗可惜,以他練拳多年的眼力也看得出,郭楊兩人雖然基本功紮實,卻是完全沒有練出這兩套戰場武藝的精髓。
身上沒殺氣,招式轉換間也不夠圓潤自如,沒有一往無前敢於同歸於盡的凌厲兇狠……
總之毛病不少,不過放在普通人之中已經算是了不得的高手了。
難怪兩人僅僅依靠打獵,便能活得滋潤在牛家村處於富裕階層。
只是讓他感覺十分古怪的是,看到楊鐵心使槍之時,他心中突然生前生起一種強烈衝動,想要一把奪過楊鐵心手上長槍自己耍上一回。
真是奇了怪了!
強行壓制住這股強烈衝動,他心中滿是疑惑。
“要是有馬的話,兩位的戰場武藝將會更加強大犀利!”
林沙輕笑着出聲誇讚,同時也不忘善意提醒。
“哈哈已經很不錯了,馬匹可不是我兄弟倆能夠消受得起!”
楊鐵心一臉鬱悶好似爲自個的懷才不遇惱火,郭嘯天卻是哈哈一聲大笑豪爽的擺了擺手,一臉不以爲意。
確實,無論是北宋還是南宋,宋人都極度缺馬,當年的遼國和西夏,眼下的金國都牢牢控制戰馬這等戰略資源,卡主宋人的脖子根本就發展不起成規模和建制的騎兵隊伍,馬匹的價格更是一路上揚高得離譜,哪是區區兩位獵戶能夠享受得起,就算他買得起也養不起啊。
郭嘯天與楊鐵心也是因着林沙的童生身份。才刻意與之交往。可當他們知曉林沙練拳多年,也擁有一身不俗武藝之時,驚歎之餘難免更加親近幾分。
宋代揚文抑武的風氣十分嚴重,仁宗時期狄青那麼牛掰一人。也因爲受到文官集團的排擠打壓甚至誣陷鬱鬱而終,可知宋代的文武分立達到什麼程度。
林沙這麼一個神童級別的小秀才,竟然也打得一手好拳法,這讓郭楊兩人吃驚之餘也欣喜不已,立即便將林沙視爲同道中人。
說起來。郭楊兩人也是整個牛家村唯二學過武的人,同時因爲兩人出身來歷有相似之處,兩家又挨着一起住這纔好得跟兄弟似的,人生寂寞無知己啊。
要不然以楊鐵心那動不動就得罪人的火暴脾氣,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一次兩次還可忍受,時間長了是個人心中都會生出怨氣。
有次郭嘯天醉酒,楊鐵心又恰好不在他頓時向林沙倒起苦水。
幾乎每次跟楊鐵心去集市出售野物,楊鐵心都會鬧騰出點事端出來,單是爲了個楊鐵心擦屁股。他每回都得掏出少則十來枚,多則差點半吊錢作爲賠償,收入大爲縮水數年時間總共損失銀錢不下五十貫!
宋時銅錢的購買力不差,五十貫足夠一家五口在臨安城裡好好生活一兩年的,就林沙出門遊學時身上也不過帶了四吊錢而已。
他只是微笑聆聽啥話都沒說,他能說什麼?
要郭嘯天跟楊鐵心直接斷絕聯繫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性情憨厚重情重義的郭某人可做不出這種事兒來,有什麼苦悶只能憋在心裡自己承受。
跟郭楊兩人混熟後,他也沒少在兩家蹭飯,鄉下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一來一往便跟郭嘯天的妻子李萍還有楊鐵心的妻子包惜弱混了個臉熟,平時在村子裡撞見也能有說有笑打個招呼。
李萍是傳統的農家女子,勤勞樸實本分和樂,跟丈夫郭嘯天一般有股子憨勁。老實得緊不像那些長舌村婦般喜歡嚼舌根,平時話不說卻手腳麻利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包惜弱卻是鄰村某位老秀才之女,從小也算嬌生慣養,性子平和溫順善良得過分,連地上螞蟻都不願輕踩的主,長得也是頗爲嬌美很有股子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柔順。更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嬌弱氣質。
不過林沙卻不喜歡這一類型的人,無論男人女人都一樣實在太過嬌弱,平日裡除了窩在家裡養養雞繡繡花竟是啥重活都不幹,全部落在楊鐵心身上好似城裡的大家閨秀般做派。
也不知道包惜弱是不是自持父親乃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跟村人關係冷淡疏離得很,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沙可是她認可的第二個朋友,第一個朋友則是整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幫着忙前忙後的李萍大嫂。
當然心中不喜歸不喜,林沙面子上還是很客氣的,只是去過幾次楊家做客後他便有些膩味,從此以後便以單身男子不便爲由沒再去過。
讓林沙意外的是,小小的牛家村竟然還有一家小酒館!
小酒館老闆曲靈風是個瘸子,他第一次聽聞時還有些詫異,感覺這樣的名字不是普通鄉人能夠取得出的,不過等他見到曲靈風時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高手,絕對是個高手!
林沙應郭楊兩人之邀第一次來到村中小酒館,第一眼看到曲靈風時便知道這是個高手。別看這廝瘸了一條腿走路一搖一晃的,可上身卻紋絲不動穩健得很,雙眼湛湛有神太陽**高高鼓起,跟林氏族長家護院所言江湖高手幾乎毫無二致。
當然,他也只是驚奇的掃了眼而已,在心中嘀咕了幾句便不再關注。
無論曲靈風是不是江湖高手都跟他沒多大關係,只是以後多注意一點就好。
可讓林沙沒想到的是,去曲靈風的小酒館吃了頓飯後的第三天晚上,正處於迷糊睡夢中的他被心中突然涌起的危機感驚醒,睜眼正好看到一位身手利落的黑衣人越窗而入。
他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左手下意識輕一撐牀榻,身子剎時騰空而起,趁那黑衣人剛剛越窗而入還未立穩腳跟之際,雙腿連環踢出攻勢凌厲。
那黑衣人大吃一驚,雙手如穿花蝴蝶般在身前連連揮舞,在深沉夜色中看不清到底如何機巧變化,竟是將林沙踢出連綿攻擊全部擋住。
林沙這時徹底清醒過來心中好不害怕,可迎面一道凌厲勁風颳來已容不得他心存猶豫,右拳擊出砰的一聲與一隻大掌猛烈相擊,只覺一股巨力從拳上傳來,另有一道奇異勁道直接透入他的經脈血肉之中,強烈的劇痛刺激得他額頭瞬間冷汗密佈差點昏死過去。
就在危機關頭他受傷劇痛的手臂筋骨肌肉一陣無意識輕微抖動,不僅輕鬆御掉手上傳回巨力,就連一股腦涌入血肉經脈中的奇異勁道也被震散驅離,而後左拳帶着一股隱晦的震盪勁道悍然轟出。
那黑衣人根本沒想到林沙‘反應’竟然這麼迅速,纔剛硬接了他一記飽含五層內力的一掌,不過眨眼間便反應過來一拳反轟而回。
下意識伸手格擋,卻不料林沙這一拳蘊涵隱晦勁道,直接震散了他手掌中的真氣不說,還蠻橫霸道直接撕扯破壞手掌經脈血肉,劇烈的疼痛引來他一聲悶哼,另一隻手不管不顧運足十成內力橫切而過。
林沙雙臂交叉硬接了這一記,矮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倒飛出去,那黑衣人並沒有繼續攻擊,頓了一頓轉身拉起木窗飛身躍出,待林沙撲在窗前觀看之時,外面黑漆漆一片哪還有半分黑衣人影子?
後來這一夜他都沒睡好,一直翻來覆去思索黑衣人的身份。
雖說打鬥時間十分短暫,又是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看不真切,可林沙感覺得出那黑衣人好象腿腳有些不便,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小酒館老闆曲靈風。
可他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三天前兩人才第一次見面,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恩怨也沒有利益衝突,就算曲靈風是位隱藏於鄉野的高手,也沒必要無緣無故對他出手吧?
話又說回來,他跑來臨安是爲了遊學,也沒得罪什麼權貴人物,更沒和所謂的江湖中人有過接觸甚至衝突,怎麼會突然有高手摸到家裡來?
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存着事,又擔心那位黑衣高手殺個回馬槍,林沙一直睜眼到早晨,勉強打起精神給村裡的學生們上了一堂識字課,中午實在撐不住大睡了一通,連郭楊兩人的請客邀請都宛拒了。
之後幾天一直都過得提心吊膽,卻是再沒有發生有人摸黑潛入的事兒,想想也是正理,他也個無錢無勢的小小童生,又能惹來什麼覬覦目光?
後來他也就逐漸放寬了心,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沒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不過私底下卻是加強了些戒備小心。
雖說曲靈風不太可能是那夜黑衣高手,不過體型以及特徵實在太過相像,林沙對其心中起了疙瘩,所以此後郭楊兩人幾次請他去小酒館吃飯都沒答應,只是讓他們自行打酒在家裡做些家常便飯也就是了,爲此還得到郭楊二人勤儉的誇讚,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