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海三仙島。
一干娥眉核心高層,除了必須的留守人員外,其餘基本都來到了東海三仙島,想要向掌教妙一真人討論一下修行界最近的變故。
“掌教,咱們必須迅速做出應對,不然事態發展可能越來越不利!”
“正是,咱們還得派出人手,嚴密監視剩餘的邪道高手,最好能查清楚那股神秘勢力的具體來歷!”
“這幫傢伙真是太可惡了,咱們的計劃被他們破壞了不少,必須儘快拿出措施解決麻煩,不然以後小輩們的陪練對象可就沒了!”
“……”
妙一真人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沉吟片刻突然開口:“這股神秘勢力真的沒有露出一點破綻麼?”
見衆人搖頭,他輕笑道:“修行界,又有幾家勢力,能有這樣的能耐?”
其他娥眉高層一聽,卻是沒有露出絲毫喜色,妙一夫人苟蘭因苦笑道:“這些,我們已經想到了,甚至都做過排除了!”
見夫君滿眼疑惑望了過來,她接着說道:“這股神秘勢力一連擊殺好些位魔道和邪道高手,儘管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不過就是成嬰初期而已,卻是分佈在大江南北,想要做到不留痕跡殺人滅口,真的不容易!”
“怎麼說,難道連這些邪道修士怎麼死的,都不清楚麼?”
妙一真人一直在東海三仙島煉劍,以備娥眉開府時所用,對外界的信息瞭解難免滯後,當然這也跟眼下娥眉核心高層,沒有太過麻煩他有關。
對於修行界突然出現的神秘勢力,以及他們的所作所爲,妙一真人沒有那麼憤怒,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待,很容易看出某些問題。
修行界說大自然很大,說小也相當之小。
中原之地的修士,不過是真個修行界一部分而已,主要是中原修士的實力強橫,這纔在修行界擁有極大話語權和聲勢。
海外修士的數量多得很,海外修士中也有很多強者,像是旁門許多大能,基業都在海外,其中還有不少的老牌渡劫地仙甚至天仙強者。
要說以娥眉的勢力,想要認識所有的修行界金丹以上高手,根本就不可能。甚至把這個標準放到渡劫地仙境界,都沒有可能。
可修行界卻又是關係盤根錯節,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基本上只要與之相關的修士很快就能知曉,然後按照關係網絡迅速往外傳播。
娥眉對此自然有一套獨特的收集信息方式,就算極地那邊發生的修士戰鬥,過不了多長時間娥眉都能收到風聲。
可這次神秘勢力突然出現,並連連擊殺邪道修士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卻很不正常。
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就算修士手段再詭異,該留下的痕跡都會清晰顯現,可事實卻是恰好相反。
不用說,這股神秘勢力的人數鐵定不少,而且分工組織明確極有執行力,不然也不會把痕跡消弭得那麼幹淨,就是娥眉出手想要做到這等程度,也不是簡單一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
“不清楚,痕跡清除得太乾淨了,甚至就連法力餘波都給清理得乾乾淨淨!”
苟蘭因可沒那麼多想法,搖頭苦笑道:“等其他修士聽到消息趕去,目標邪修早就被消滅得什麼都不剩了!”
“那他們身後的勢力呢,也沒一點子反應?”
妙一真人眉頭輕皺,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直接道;“雖說瞧不上那幫邪修之士,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某些手段,還是相當詭異實用的!”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每個門派和勢力,門人弟子都會將一點本性靈光存儲於本命靈牌之中,一旦出事立刻就能察覺。
玄門正道門派還好,真的只需門人弟子的一點本性靈光,只是作爲一種預警手段,沒有在本命靈牌之上動什麼手腳。
可據他所知,那些邪魔門派和勢力就沒那麼溫和了,每一位弟子門人,都會被逼着分出部分神魂存入本命靈牌之中,而本命靈牌又被動了手腳,防止門下弟子反叛之用,手段絕對狠辣無情。
妙一真人不相信,死去的那些個邪修的師門長輩,會第一沒有得到消息!
嶽琴濱就不說了,孤家寡人一個,可七手夜叉龍飛可是投靠了廬山神魔洞的白骨神君,難道白骨神君沒有第一時間得到龍飛被殺的消息?
根本就不可能!
白骨神君雖然只是老牌一劫散仙,可一身手段神通還是相當不俗的,又有龍飛殘留的神魂印記,想要順勢尋到龍飛被殺之處,真心不要太簡單。
可事實卻是,聽聞白骨神君一直呆在神魔洞哪都沒去。
這就很有意思了,要麼這位著名的邪道高手察覺情況不妙,不敢輕易出手。要麼七手夜叉在其心中一點都沒分量,死了就死了毫不可惜。
不僅是白骨神君,其餘被神秘勢力殺死的邪道修士,其師門長輩全都沒有反應,好象門下完全沒有這樣的門人一般。
妙一真人作爲娥眉掌教,立刻明白了這些邪道高人的想法,顯然他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纔沒有什麼動靜。
可放眼整個修行界,又有哪方勢力會叫這些向來陰狠毒辣的邪道高人忌憚,實在沒什麼頭緒。
妙一真人跟這些邪道高手糾纏了許多年,可是十分明白他們的秉性。
無法無天,肆無忌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說做就做,就是娥眉號稱天下第一大派,也沒怎麼放在他們眼裡,說針對就針對一點都不會客氣。
要讓他們感覺忌憚的存在,修行界不是沒有,可這些頂級大能一般都不會輕易出手,也不只爲震懾一干邪道修士,就貿然出面。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些頂級修士的一舉一動,都關乎整個修行界的穩定,就算那些心性不良的魔道巨孽,一般沒事都不會輕易出動。
更不要說,他們會爲了處理一幫邪道小輩,就屈尊降貴跑出來威脅其師門長輩,這樣的行爲實在太傻太犯忌諱。
那幫受了威脅的邪道高人,就算敢怒不敢言,難道還不敢散播相關謠言麼?
可事實上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就相當詭異了。
“沒有,那幫邪道高手最近老實得很,不是關閉洞府就是跑去跟同境界修士湊一塊,也不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麼?”
苟蘭因搖了搖頭,冷笑道;“還以爲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其餘娥眉高層,不由發出轟笑之聲。
對他們來說,儘管這次的事情於門派無益,可能見到一干邪道高手吃憋,心中還是相當舒爽的。
妙一真人臉上也露出笑容,等到衆師兄弟笑過,這才話鋒一轉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麼具體的猜測目標?”
一干娥眉長老齊齊搖頭,他們還真沒什麼頭緒。
按說那股神秘勢力只針對邪道修士,顯然不可能同爲邪道一脈,也不太可能是魔道或者旁門一脈。
要尋仇的話最多也就針對兩三位,像眼下那股神秘勢力這般,只要是身上有斑斑劣跡的邪修,統統都是他們的針對目標,那就實在太招人恨了。
就是娥眉,也得等開府之後,讓門下的小輩弟子慢慢解決,那時娥眉一干盟友彈壓修行界,那幫受了委屈的邪道修士就是吃了虧,也不敢聯合衆多修士前來尋釁。
不是邪道,不是魔道,也不是旁門一脈,那就只有可能是正道一脈的勢力出的手。
可娥眉就是正道第一勢力,與其它的正道修行門牌或多或少都有着聯繫。
要是哪家正道門派暗中針對劣跡斑斑的邪道修士,娥眉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況且敢於挑釁整個邪道一脈,就是娥眉也得慎重再慎重,其餘正道門派和勢力,還真沒這樣的能耐。
“會不會是怪叫花凌渾?”
這時,鬢仙李元化突然開口說到:“這位的餓脾氣古怪得很,自從佔得了青螺峪以後,很有些雄心壯志,會不會是他想要以邪道修士的性命,替新的青螺峪揚名?”
一干娥眉長老聞言,仔細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而且怪叫花凌渾的實力也足夠強悍,無懼絕大部分邪道高手,還真有這種可能。
“不是他!”
苟蘭因直接搖頭否決,解釋道:“優曇神尼的道場就在青螺峪附近,沒有聽聞那邊有什麼動靜,肯定不是怪叫花凌渾!”
不等一干娥眉長老開口,她繼續道;“再說了,真要是怪叫花凌渾所爲,他也不會遮遮掩掩搞神秘,要是外人不知是他所爲,那還揚什麼名?”
衆長老一聽,果然如此,可轉念又感覺相當鬱悶,怪叫花凌渾是最有可能的人選,現在他都撇除了,還有誰嫌疑最大?
“你們說,這事,是不是凡人朝廷所爲?”
這時,也不知是誰突然開口說了句,立即引來衆老丈不屑的反駁。
“不可能!”
玄真子第一個不贊同,搖頭道;“人間王朝哪有實力,插手修行界之事,更何況還是這等得罪整個邪道一脈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