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李世民從太原起兵,一路擊敗的敵人,關中隋軍,劉武周,杜伏威,王世充,都有一批敵方文武充斥現在的天策府,與從太原起跟隨李世民的將領沒任何區別。
這已經證明李世民有足夠的胸襟氣度,虯髯客決定與李世民開啓和平統一的談判。
“羅成將軍,你去通知李世民,我回到瓦崗後,立刻派人與他商談兩軍合併事宜,希望他早作準備,最重要的是官職分配,不求優待,但求公平。
通知了李世民後,你就留在李世民身邊,居中聯絡”
虯髯客這次來關中,帶的人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其中還有羅成與單雄信兩員大將,只要不是李世民刻意暗算,安全不會出任何問題。
“是。”羅成朗聲應諾,拍馬而去,直奔天策府。
“只望能儘快談判成功,還百姓太平,天下已經亂的夠久了。”
虯髯客長嘆一聲,帶着單雄信一羣人向潼關方向移動,準備出關回瓦崗,就在潼關三十里外的馬尾坡,單雄信忽然勒馬,側耳聆聽一會,對虯髯客道:“陛下,不好,有大股騎兵接近。”
“騎兵?這裡出現騎兵,只可能是李唐軍隊。”虯髯客道。
“莫非是李世民言而無信,想圍殺陛下?”
。
虯髯客搖搖頭:“不可能,如果李世民要圍殺我,半個月前我們入關就可以動手了。”
大量騎兵從左右後三個方向奔騰而來,瓦崗軍一衆人還沒看清對方的旗幟,一輪箭雨已經射了過來,黑壓壓的利箭遮天蔽日,單雄信急聲大呼:“保護陛下。”
……
“秦王,我家皇上的條件,你可聽清楚了?有何異議?”
秦王府,羅成向李世民說了虯髯客的要求,李世民得知虯髯客願意和談,大喜過望,城府極深的他也忍不住喜形於色,哈哈大笑道:“齊帝以天下蒼生爲念,願意開啓和平談判,實在是蒼生之福,大漢之幸。
所提要求,算不上什麼條件,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和平統一後的新朝,所有四品以上官職,全部協商決定,四品以下,以地方現狀爲主,若有異議,加入第二輪談判進城。
羅成將軍,你看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羅成答道,李世民的回答,正是虯髯客想要的。
李世民點點頭:“如此,羅成將軍先在秦王府做客,本王這就進宮稟報父皇……來人,好好招待羅成將軍,不得有絲毫怠慢,秦王府任羅將軍行走出入,不得有任何阻攔。”
“是。”兩名士兵答應一聲,李世民大步出門。
……
李世民進入大殿時,李淵正在吩咐兩名大臣,見李世民來了,臉上立刻浮出笑容,對兩名大臣道:“立刻去辦吧。”
“是。”
兩名大臣退下後,李世民向李淵行禮,笑着問李淵道:“父皇,何事如此高興?”
“世民,這次你辦的不錯,若我大唐得天下,你是首功。”李淵走下臺階,親切地扶住李世民,上下打量,很是爲有這樣一個能幹的兒子驕傲。
李世民驚訝的看着李淵:“父皇已經知道了?兒臣正要向父皇稟報此事呢,齊國已經答應與我們和談,我們現在應該召集羣臣,立刻擬訂談判章程,與齊國方面接洽,安排談判事宜。”
李淵哈哈大笑,得意地擺擺手道:“不用談判了,朕已經派你大哥帶兵去抓了張仲堅,現在齊國皇帝已經是我大唐的階下囚。”
wωω◆ ttκǎ n◆ ¢ 〇 李世民的笑容僵在臉上,愣了好半響,突然大聲道:“父皇,你說什麼?你把齊帝抓起來了?”
“什麼齊帝,僞帝而已,朕纔是天下共主。”李淵冷哼一聲,拍拍李世民肩膀:“皇兒不用擔心,張仲堅在我們手上,沈落雁不拿出百萬黃金十州土地,休想將這個皇帝贖回去。”
“父皇?你怎麼可以這樣?齊帝是皇兒請到關中的,你怎麼能派人抓了他?那我們大唐的威信何存?
更何況齊帝已經爲蒼生黎民,答應和平談判,現在父皇這樣做,就不怕人家反悔,和平談判再次成爲鏡花水月麼?”
李世民怒了,努力壓制纔沒有爆發出來,雙拳緊握,青筋畢露。本來李世民並沒有敢對和平談判抱太大希望,不曾想虯髯客如此慷慨大義,對李世民來說可謂是天大的驚喜。
要是因爲李淵的舉動,談判還沒開始就破裂,李世民真不知道怎麼面對那種情況。
“世民,朕還奇怪,你把張仲堅騙到關中,爲何不通知朕和你皇兄?雖然你是天策上將,但現在大唐已經立國,不同於太原起兵當年,你大哥是太子,朕是皇帝,你不能沒有尊卑。
至於談判,完全沒必要,瓦崗是一羣泥腿子建立的草莽政權,個個自私貪婪,剛剛建立政權就沒了皇帝,必然大亂。
而且瓦崗經濟狀況不及我關中,全靠當初楊東那小雜種從楊公寶庫偷竊的財寶養兵,如果拿出百萬黃金十州土地交換張仲堅,我看瓦崗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我們李唐實力本不如僞齊,但張仲堅實在太蠢,竟然送上門來,我大唐一統天下指日可待,還跟那羣泥腿子談判什麼。”
“父皇。”李世民大呼一聲,氣道:“這就是你一定要這樣做的理由嗎?父皇你有沒有想過,就算瓦崗賠了百萬黃金,十州土地又如何?我們就能輕易擊敗瓦崗了嗎?
不知道又會耗多少年?會有多少百姓死於戰亂?”
“要開創大業,哪能沒有犧牲。”李淵見李世民一直頂撞他,也有怒氣了,語氣開始加重。
“要有犧牲,卻不是無謂的犧牲,我們抓了張仲堅,信義全無,以後人心不附,有再多財寶土地,又有何用?
更何況我不認爲瓦崗會拿財寶土地來換齊帝,既然齊帝來了關中,以沈落雁的智慧,不會想不到現在這種情況。
要是瓦崗早已預案,重新擁立新君,我們又當如何?信義喪盡,與瓦崗苦戰麼?我們是人家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