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槍匹馬站在一羣手持利器、兇悍無儔,看上去隨時間都可以致奧古斯都於死命的蠻族勇士面前。吧w·w`w·.·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些個蠻族勇士沒有那個不渴望立刻殺掉這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諾克薩斯英雄,只是迫於他們中間那位並不高大,言語稀少,但卻一言九鼎的蠻族男子,因此纔沒有任何動作。
奧古斯都掃了一眼對自己毫不掩飾懷揣着殺意的蠻族勇士,輕聲一笑,揮了揮手裡那根充斥着濃郁諾克薩斯風格的馬鞭,視線回到這羣蠻族勇士的頭領泰達米爾身上,道:“蠻族之王,你帶領下的蠻族就僅僅只充斥着戰神那無可比擬的強悍武力,卻沒有戰神那無與倫比戰爭藝術的莽夫嗎?如果是,那說明我奧古斯都來錯了地方!”
這是一句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明白的激將法,只不過偏偏卻沒有幾人能夠抗拒這樣淺顯易懂,清清楚楚的激將法。將對榮譽的重視僅此於生命的諾克薩斯士兵不能,對榮耀的重視甚至比生命還重要的蠻族勇士亦不能!
泰達米爾眯起那雙犀利如鷹隼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眼前這個他恨不得立刻殺掉的諾克薩斯騎士,但他還是強忍住了心中那份暴戾與躁動。地處在蠻族的領地可可西里平原上,殺幾個諾克薩斯劊子手隨時都可以,作爲蠻族領袖,大祭司預言中帶領蠻族走向輝煌的泰達米爾有這個自信。
對於已經是甕中之鱉還如此自信從容的奧古斯都,泰達米爾並不介意展現出自己的一份寬容,泰達米爾坐在戰馬上,手裡緊攥着那柄黝黑沉重的闊刀,道:“在你這位諾克薩斯騎士心中,我們蠻族應當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奧古斯都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微的弧度,如果是熟悉奧古斯都塞恩就會明白這是奧古斯都計謀得逞的微笑,幾乎每次奧古斯都露出這樣的微笑,那也就註定他的對手他的敵人將遭到難以想象的危險。﹎8﹏w·w·w`.-y=a·w-e=n·8`.-c-o·m他道:“蠻族應當是可可西里平原上的主人而不是如同奴僕一樣迎來一位可可西里平原上的新主人,偉大的蠻族勇士,你說對嗎??”
赤~裸~裸的挑釁。對於祖地可可西里平原,蠻族有非同一般的青年。這裡屹立着至高無上的戰神殿,這裡有着他們虔誠的信仰。不要說有人想侵入可可西里平原,就算是說上說,這羣虔誠近乎盲目的蠻族勇士都會伸手滅掉那口無遮攔,口不擇言的混蛋。
對於眼前這位以優雅中帶着幾分譏諷語氣一而再。再而三說蠻族祖地可可西里平原將有一位新主人駕臨這句話,站在泰達米爾身後的十幾位蠻族勇士恨不得立刻就砍下那顆英俊的腦袋,憤怒的氣氛即使被壓抑,但卻也掩飾不住。
作爲蠻族的領泰達米爾顯然與身後那羣被激怒表現得坦誠無比的蠻族勇士不同,他面色平靜,冷靜的望着說出這段誅心言語的奧古斯都,道:“新主人?我倒是想知道可可西里平原上的新主人是否就是你,來自諾克薩斯的奧古斯都騎士?”
掠過泰達米爾手上那一把黝黑、沉重但卻鋒利無匹的長刀,奧古斯都臉上笑得非常真誠,一臉苦笑的掃過眼神凜冽望着他的蠻族勇士。_﹏吧w·ww.搖頭道:“我?呵呵,我倒是想征服強大的可可西里平原,但現實告訴說如同喪家之犬奔逃在永凍苔原上的諾克薩斯勇士,連永凍苔原都無法征服,又談何征服一個與諾克薩斯相隔了一個費雷爾卓德的可可西里平原呢?蠻族之王,不得不說你的思維可真是天馬行空,令人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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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目的的行動永遠是最無聊也同時是最容易導致自亡的行動。”這句話無論在諾克薩斯還是在瓦洛蘭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一句被大多數人奉爲真理的言論。這句話在斯坦博得森林的訓練中、三年聖戰中以及永凍苔原上的逃亡中都已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穿過由三大部落統治的永凍苔原來到同樣危機四伏的可可西里平原,奧古斯都可不是前來送死的。艱難旅程同樣應當換回相對應的回報。奧古斯都絕對不懷疑剛纔自己說可可西里平原上的新主人就是我奧古斯都,那迎來的絕對不是如今的牛羊宴會,而是蠻族之王那憤怒一刀。
勇武有許多事情都無法解決。但同樣勇武亦可以瞬間瞭解許多麻煩的事情,就譬如蠻族之王可以利用自身的勇武以及蠻族的力量,瞬息之間結果面前這位大口持着牛肉、充斥着**與貪婪的諾克薩斯騎士。
兩百多年前,兩千蠻族勇士侵略當時由阿瓦羅薩女王統治下的費雷爾卓德。最終只有五百蠻族勇士以失敗者的身份被放逐自他們的故鄉可可西里平原,還在同時間簽訂了永遠不可以攻佔費雷爾卓德的條約。
兩個世紀以來,蠻族人口就一直不多,加上不少蠻族在那場大戰後四處遷移,導致而今的蠻族也不過兩萬。這對於以百萬來計數的諾克薩斯人口來說,蠻族顯得小而弱。
研讀過兩千蠻族入侵費雷爾卓德那段歷史的奧古斯都沒有任何輕視如今人口不滿兩萬的蠻族。“兩千蠻族勇士就可以攻佔費雷爾卓德將近三分之一的城池。那四千呢?一萬呢?”奧古斯都捫心自問了幾次,都得到了一個相同但卻很模糊的答案:不可預測。
當初的費雷爾卓德有多麼強大可以從費雷爾卓德打敗了諾克薩斯十萬軍隊的入侵就可見少許端倪。一杯可可西里平原上獨特的烈酒遞在奧古斯都面前,已經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的奧古斯都接過酒杯,望着比他高上近乎一個頭,但臉上明顯溫和了不少的泰達米爾,大口喝了一口嗆鼻的烈酒,笑道:“在我們諾克薩斯有一句話:利益是成爲朋友的最重要的基石。尊敬的蠻族之王,你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嗎?”
泰達米爾沒有任何遲疑,非常果斷的搖了搖頭,將口中熟悉味道的琴科酒灌下肚,乘着酒還在肚子裡灼燒,泰達米爾就開口說道:“我可精通你們諾克薩斯貴族式的言語,因此自然不可能領會出這段看似淺顯易懂言語背後的真正含義!”
奧古斯都呵呵一笑,絲毫不介意蠻族之王對自己諷刺。貴族?呵呵,我算得上一名貴族嗎?奧古斯都捫心自問,但得到了一個自己給予自己的冷笑,貴族,這類逐漸走向兩個極端的人或越來越值錢或越來越不值錢,我奧古斯都可不是一位貴族,至少不是一名沒有任何價值,越來越不值錢的貴族。
心中思緒萬千,但奧古斯都卻沒有忘記立刻回答可可西里平原之主的問題,輕笑道:“有時候我也非常討厭諾克薩斯諸多看似淺顯易懂但含義深刻的言語。”
“如某位爵士對一位修女說道:尊敬的教士,我的大棒最近瘙癢難耐,請求您帶主拯救你虔誠的信徒?猶如某位老伯爵對一位青年的爵士說道:孩子,上帝不但賦予我們攻城略地的本錢亦賜予了我們防守如山的基石!等等言語。”
“不過這句話卻並不包含在其中,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便是當你拿不出任何利益給你的朋友的時候,那麼你能得到的結局就是被拋棄被殺掉!”
蠻族之王微微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聰明的他直接掠過了奧古斯都舉的兩個令他懵懂的例子。下一次跳到第三句話,隨即拍了拍奧古斯都的肩膀,眼神犀利的望着奧古斯都的眼睛,道:“那尊敬的諾克薩斯騎士奧古斯都少爺,你能拿出什麼利益使得我不殺掉你呢??”
聽着這句帶着極具攻擊性威脅生命的言語,奧古斯都燦爛一笑,性子很好的蠻族之王終於忍不住打破了貴族式言論的僵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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