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一個人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存在?】
“他是誰?”
【平凡!】
“爲何?據我所知,平凡的武藝並不算舉世無雙?”
【不錯,他的武藝絕對不是我平生以來見到過最強的人,但他卻是我平生以來見到過最可怕的人。】
“最可怕?難道在中原一點紅眼中也有可怕的人?”
【當然有!他喜歡拼命,而且拼命起來可以不要命,你說這樣的人可不可怕?】
“可怕?難道僅僅只是這樣,我胡鐵花也能拼命,拼命起來也可以不要性命。你說我可不可怕?”
【不可否認,你與他在這點上相同!但有一點你卻永遠也比不上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他!】
“哪一點?”
【當他出劍的時候。】
“當他出劍的時候?他出劍的時候有什麼可怕之處?”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當他出劍的時候他人已經變了,他全身上下的氣質也變了,如滔滔江河,又如熊熊烈火,又似矗立巨峰,又如狂飆颶風。】
“這難道算得上可怕?”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比得上這件事情還要可怕,那時你會感覺平凡已經不是平凡,你會感覺你眼前站立得並非一個人而是一道江河,一座巨峰、一把熊熊烈火,一道席捲天地的颶風,那時候,沒有任何人都不會感覺不可怕?】
“這的確有些可怕!”胡鐵花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中原一點紅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沉聲道:“這本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當一個人發現自己面前的對手已經不存在已經化作天地萬物中的一種無形物質的時候,那本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因爲誰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出手!”
胡鐵花冷笑道:“你是勸阻我不要去找平凡?”
中原一點紅冷聲道:“你若想去,江湖上還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你!只不過我只是在你去之前告訴你平凡的情況而已,在中原一點紅眼中能夠讓我難忘的人實在不多了。”
胡鐵花瞳孔微縮,手已經有些顫抖了,瞪大眼睛望着中原一點紅,道:“你當我是朋友?”
中原一點紅沒有回答,他一向不喜歡說廢話。
胡鐵花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他大聲笑道:“好,那我不去了,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
酒,整整十壇酒,胡鐵花喝了七罈,喝得酩酊大醉,中原一點紅喝了三壇也醉倒了。但中原一點紅醒來之時卻發現胡鐵花已經不見了,桌子上僅僅留下一張字跡如雞劃的紙條,上面寫道:“中原一點紅之友,如何能坐視中原一點紅方之時而不理會?”
中原一點紅望着這行字跡沉默了,他知道胡鐵花去尋平凡去了。但中原一點紅卻沒有立刻追趕上去。胡鐵花什麼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手臂斷落與平凡有關係,但具體什麼關係,胡鐵花不知道。
但胡鐵花卻去尋平凡。
中原一點紅不得不承認,任何人倘若與胡鐵花成爲朋友,那絕對會開心,但也卻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的武藝就僅僅如此,名滿江湖的‘花蝴蝶’胡鐵花也實在令人太過於失望了!”一掌出,高下立判,平凡收回手,長身而立,神色冷峻,眼神冷漠望着胡鐵花。
胡鐵花沒有說話,至今他的右手都還在顫抖。面上雖是豪氣干雲,但心中卻也不免暗自驚心,剛纔與平凡拳掌交擊,硬生生碰撞了一記,發現眼前這位年不過二十許的青年內功之高深,舉世罕見,在胡鐵花的記憶中,當今江湖上論內力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壓過眼前的平凡!
“江湖上曾有人言,平凡僅僅劍術頗有獨到之處,至於拳腳功夫卻是稀鬆平常!說出這句話的人簡直就是在放狗屁!”胡鐵花心中暗忖不已,倘若眼前的平凡的拳腳功夫還是稀鬆平常,那江湖上卻沒有幾人的拳腳功夫能達到合格的地步了。
“你果真有兩下子,但僅僅如此卻還攔不住我胡鐵花!”一聲輕呵,胡鐵花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之時,胡鐵花已經貼近平凡,雙拳如閃電般轟擊而出,剎那之間就連續轟出了十九拳,每一拳都重若千斤巨石,奇重無匹。
蝴蝶穿花七十二式向來以輕盈飄逸而著稱,但卻亦又快若閃電,攻若雷霆的可怕招式,這招式胡鐵花向來不願意施展,因爲在胡鐵花眼中這種招式實在太過兇狠,而且威力也實在太過巨大,江湖上可以接下這招式的人實在不過,而且江湖上罪大惡極的人也實在不多,因此他少有使用出這招。
但今日面對眼前這咄咄逼人的平凡,胡鐵花使用出這一招,他生平最對的一招。
平凡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但僅僅也只是一抹而已,隨即又恢復了平淡神色。劍依舊在劍鞘,並未拔劍,亦沒有動拔劍之念頭。
面對胡鐵花的如飛瀑泄地無孔不入的狂攻猛擊拳法,平凡不退反擊,雙手同時之間揮動,或掌或拳或指或爪或勾,以快打快,剎那之間胡鐵花與平凡已經過了十九招。
拳與拳剛猛碰撞,平凡向後微微退了兩步,胡鐵花雖未退半步,但面色卻慘白如紙,顯然已經身受重創!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口中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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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過邀月,憐星的人,永遠也無法想象這兩人有多麼美麗!正等於麼有見過曇花盛開的人永遠不知道曇花盛開那一瞬間有多麼驚豔絕倫。
上路崎嶇,並不好走,上官小仙、沈落雁走了一段艱難崎嶇的小路,最終纔在一個小山峰上尋到她們想尋的人——邀月、憐星!
無論是上官小仙還是沈落雁本不用受如此苦難,但爲了平凡,她們卻甘之如飴,不得不承受苦難!
情字無人可解!
邀月正在打坐修煉,身上被一層淡淡的白色氤氳籠罩,而憐星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託着下巴,呆呆的望着高天上的明月,稚氣未脫,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小女孩一樣。
上官小仙指着正在打坐的邀月介紹道:“她就是邀月宮主,雖然年紀輕輕,但我可以保證邀月宮主的一身武藝絕對不下於江湖任何人!”
沈落雁點頭道:“玄功外發,江湖上能夠達到這等境界着可沒有幾人!”
“這位是移花宮二公主憐星,一身武藝雖不如邀月宮主,但當今世上卻也絕少有人可以比得上!”上官小仙道。
沈落雁點了點頭:“憐星公主氣息恍若常人,想來內勁已步入收發自如的地步,江湖上但凡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的江湖高手都絕對算得上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邀月正在打坐,上官小仙、沈落雁自然不敢去打攪!隨即,上官小仙、沈落雁視線望着憐星!
無論是上官小仙還是沈落雁,他們都算得上機靈狡詐之人,但在一雙眼睛清澈純淨的憐星面前卻沒有半點說謊的念頭,在面對憐星的瞬間,無論是上官小仙還是沈落雁都有種要保護眼前憐星的念頭,雖然她們明明知道憐星不用保護。
“憐星姐姐,我們又見面了!”上官小仙並不客套,走到憐星面前,一把抓住憐星的手,笑眯眯說道。
憐星也笑了笑,柔聲道:“每次見到你就知道沒有好事情,這一次也一樣應當也是如此!”憐星的聲音很輕柔,柔得就像山間之清風,令人如沐春風。
上官小仙深深問了一口憐星身上那淡淡的香氣,委屈說道:“憐星姐姐,你怎麼能如此想小妹呢?小妹這次可是專程來看姐姐的!”
憐星柔柔一笑,輕輕拍了拍上官小仙的小腦袋,這一刻沈落雁有些驚訝,在她眼中上官小仙從來都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可在憐星面前卻如同一頭溫順的小綿羊,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上官小仙笑眯眯點頭,指着沈落雁介紹道:“她叫沈落雁,瓦崗寨軍師,希望請憐星姐姐,邀月宮主幫忙做一件事情!”
沈落雁面上平靜,對於上官小仙這一點算計,她並不看在眼中,拱了拱手,道:“小女子沈落雁見過邀月宮主、憐星宮主!”
憐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既然前來,那就有事,何事?”
沈落雁愣了一下,望着已經打坐轉醒過來,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辰皓月眼眸平靜望着自己卻給她一股強大壓力的邀月,深深吸了口氣,道:“殺一個人!他叫燕十三!”
“十年前,江湖第一殺手,自創奪命十三式的燕十三?”
“不錯!”
“我們可以答應你,但你能付出什麼代價!”
沈落雁擡頭望着打坐修煉完畢的邀月,緩緩開口道:“無論什麼代價,只要沈落雁能夠辦到,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