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實無華的劍鞘但
——展現出令絕世名鋒都爲之膽寒的恐怖力量,一劍穿喉,這需要多麼精準的手法,剎那之間一劍穿喉,那需要多麼快的速度?速度比風快,比電快?
並不清楚,沒有人清楚,但有一點可以清楚,這個握劍的藍衫青年出劍的速度比聲音的速度還要快,輕嘆聲才至人耳畔響起,劍就已經穿過了馬伕的咽喉,這一劍豈不是比聲音還快?
一個人劍能有如此奇快的速度,那這位使用劍的劍客,絕對是一位超級劍客,一位令人無匹膽寒的超級劍客。
燕十三的瞳孔開始劇烈收縮,而後慢慢舒展開來,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比剛纔還犀利的劍意,一雙比劍還凌厲的眼眸,一道比劍還犀利的視線望着眼前這位也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客棧中的藍衫青年,這一刻燕十三爆射出的恐怖氣勢甚至將這位藍衫青年出場是帶給人那種暴力美都負壓了下來。
這一刻燕十三無疑是最耀眼的一位,但如青蓮而立的藍衫青年卻也同樣無匹耀眼,所有人都在燕十三這一刻身上展現出來的氣勢面前黯然失色,但藍衫青年卻僅僅略微遜色一籌,豈不就已經證明這位青年的鶴立雞羣嗎?
此時此刻衆人都不由將視線聚集在這兩人身上,對於這位忽然出現的劍客,心中隱隱有了推測:楚昭南?
慕容秋荻一聲輕哼打破了這種短暫的寂靜,慕容秋荻冷哼了一聲,望着幫她渡過生死危機的藍衫青年道:“這一次我可沒要你救,這是你自己願意出現的。”
藍衫青年衝着慕容秋荻笑笑,嘆道:“見着如此美麗的佳人香消玉殞,倘若我楚昭南還可以坐視不管,那就真是罪大惡極了。”
慕容秋荻面上一喜,衝着這位自稱楚昭南的青年道:“因此你承認你是出來救我的?”
藍衫青年點了點頭,不過口中的言語卻令慕容秋荻有些喪氣,“自然如此。但卻並不代表我對慕容家的大小姐一見鍾情了,普天之下還沒有什麼人可以讓我楚昭南一見鍾情,唯有讓我一見傾心者只有一樣東西。”
慕容秋荻狠狠瞪了一眼不解風情的藍衫青年一眼,道:“什麼東西?”
“劍!”藍衫青年那清澈溫柔的眼睛中開始多上一份凜冽。一份森寒,他慢慢說道:“一直以來我都在尋一把劍,一把空前絕後,曠古絕今的名劍!燕十三,不知你的劍是否已經達到了那種地步呢?”
有誰見過燕十三笑過?沒有人見過燕十三真正笑過。一直以來燕十三都以冷酷、血腥、殺戮、罪惡而著稱,沒有那個人認爲燕十三會笑,也就能沒有那個人知道燕十三的笑容竟然會如此迷人,如此不可思議的溫暖。
燕十三笑了,他的笑容如同凜冽寒冬中的一抹春風,令人心曠神怡,忘記一切煩惱,但這笑容卻是曇花一現,馬上燕十三的面上只有冷酷與平靜,口中的言語。緩緩道出:“我已經領悟出奪命十四劍,不知是否與你有資格交手呢?楚昭南!”
燕十三言語一落,立刻這位藍衫青年的身份也就頓時塵埃落定,眼前這位藍衫青年就是近來江湖之上最有名的人物楚昭南,江湖之上絕沒有那個人還比楚昭南還有名了。
這位以前從未在江湖上展現出任何名聲的楚昭南如同一夜之中崛起的彗星一樣,難以揣度,深如淵谷,難以預測。
楚昭南笑了笑,道:“我曾說過你可以領悟出奪命十五劍,那我就只有兩層勝算。倘若你可以領悟出奪命十四劍那你我之劍勝負則四六之劍,倘若你只領悟出奪命第十三劍,那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此言如雷霆落在衆人心裡,特別是不少客棧中少數幾位知曉燕十三大名的江湖人心中更是已經風起雲涌起來了。燕十三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劍客。是公認可以與當今天下第一劍客神劍山莊三少爺謝曉峰抗衡攖鋒的絕代劍客,可這位最近才崛起於江湖名不見經傳的青年竟然如此狂言悖論,實在令他們不可思議,然而更令他們難以置信地卻是燕十三竟然沒有半點否認這位青年言語的意思。
燕十三望着楚昭南,冷冷道:“具體結果如何只有問手中之劍才清楚,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可願意一戰?”
楚昭南笑了笑。道:“你不遠千里來此本就是來求戰,我楚昭南又如何願意掃你的興致呢?只不過你應當清楚這一戰你我之間應當付出的代價。”
燕十三冷冷一笑,沉聲道:“勝者生、負者亡,三日之後我再來此地找你。”隨即燕十三轉身走到龜縮在一個角落的掌櫃,丟下一兩銀子,道:“替我葬了他,記住寫上沈飛白三個字。”
沈飛白,昔年江湖上有名風度翩翩的江湖俊傑,而今卻成爲了一位面貌醜陋的馬伕,隨着燕十三的出現,沒有認爲沈飛白還活着,也沒有人想到沈飛白竟然會成如此模樣,但結果終究沈飛白還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吩咐了事宜,燕十三徑直離開,外面風雪之中只聽見健馬一聲長嘶,而後馬蹄飛奔,離開。
寒月、冷風、飛雪。
屋檐上,佳人如玉,雪中翩翩起舞,如夢似幻,如神如仙,絕美無匹。楚昭南發誓他從未見過這麼美好的畫面,但從未見過如此傑出的女人,但他卻明白這種美好不過短暫,這種女子對於他來說不過霧裡看花。
慕容秋荻最喜歡雪了,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在雪中舞蹈,那一刻她會感覺自己已經掙脫了世俗的枷鎖,成爲了天上的飛鳥,海中的明月,難有人可以限制住她。
一舞畢,慕容秋荻向着面前這位一直以來她都看不透的男人走去,這個柔如春風但卻又可冷如玄冰的男人。
楚昭南的視線與慕容秋荻對視,笑道:“我從未見過計劃失敗還可以無喜無悲的人,特別是女人,慕容秋荻,你可真是一位非常特別的女人。”楚昭南伸手扶了扶右邊屋檐上的積雪,清空出一片面積。
慕容秋荻坐在楚昭南身邊,淡淡說道:“或許原因在於我對於謝曉峰根本就沒有報有太大的希望,太多的情感吧,又或許我發現我現在已經喜歡上另外一個男人了。”
楚昭南搖了搖頭,道:“我是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但卻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只不過我卻也不能控制住自己,因爲我也是一個人啊!”
慕容秋荻輕聲一笑,道:“既然你出現了,那就證明你就應該出現,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該與不該之事,唯有做與不做之區分而已。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不必遺憾,沒有發生的事情不用胡思亂想,否則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將成爲我們的羈絆。”
楚昭南嘆道:“你到是想得很開,你這種女人註定將會有極其耀眼傳奇的一生,或許將來有一日你或許將立在衆人之上也不一定。”
慕容秋荻道:“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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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爲棋盤,一方天地一棋盤。
君簫染、上官香妃等人站在棋盤之外。
無名、劍聖等人見到這一幕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君簫染卻已經不由色變,問道:“他是什麼?”
上官香妃神秘一笑,道:“他們那個世界的人。”
君簫染道:“他本不屬於那個世界。”
上官香妃道:“可既然他出現在了那個世界就屬於那個時間。”上官香妃望着高空中楚昭南與慕容秋荻談論的畫面,輕聲嘆道:“這個慕容秋荻本身是爲了考研謝曉峰對他的感情,因此才逃婚的,但卻不想在中途卻對楚昭南生出些許情愫,楚昭南卻有顧忌。”說道這裡,上官香妃便不言語了。
君簫染凝視着眼前的一幕,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上官香妃輕聲嘆道:“你難道不感覺很熟悉嗎?那畫面之中的人可不就是你嘛!你既是楚昭南又何嘗不是君簫染呢?”
言語落地,震驚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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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荻望着眼前這位甘願因她荒唐舉動而得罪神劍山莊的男人,輕聲嘆道:“我知道你的心不可能有牽掛,我也知道此時此刻你的心也不能用牽掛,因此我也不會讓你在身上添上多餘的感情包袱。”
楚昭南望着慕容秋荻,輕聲嘆道:“多謝!”
慕容秋荻道:“何須言謝?今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白日你與燕十三的言語可是實話?”
楚昭南道:“實話!”
慕容秋荻道:“燕十三說得可是實話。”
楚昭南道:“燕十三沒有任何理由說謊,以燕十三的高傲也絕對能不可能說謊!”說道這裡,楚昭南站起身,輕聲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我希望見識的劍並非是奪命第十四劍,而是奪命第十五劍,這個世界奪天之造化,絕對不應當屬於人世的絕妙劍法,不知道到那一天燕十三是否可以滿足我的期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