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個月轉瞬即逝。
在張無忌驚訝的目光中,李江扔掉了兩隻柺杖,行走如風。
“如何?阿牛兄弟,李大哥沒有騙你吧!”李江微笑着說道。
“可是,可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這……”張無忌仍是不信,懵懂問道。
李江擡頭望天,唏噓道:“阿牛兄弟,我所練內功雖說比不上九陽神功剛猛,但是對於療傷卻有奇效。唉,可惜教我武功之人再也看不到了……”
張無忌這才心下了然,說道:“原來李大哥有師門秘傳啊!那恢復得快點還真有可能。”他理所當然地把李江所說的教他武功之人想成了李江的師傅。
聽他誤會了,李江也樂得不再多言,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說法。不然怎麼解釋?說我這《神照經》和《九陽真經》一樣,不是師傅教的,而是騙來的。
呵呵。
張無忌又奇道:“李大哥,你修煉了《九陽真經》後,不會與你原有功法衝突麼?”
“不會,我以往功法強於輔助,並沒有什麼影響。”說這話時,李江的臉皮隱隱抽動。
原來,哪裡沒有什麼影響了?而是影響大了。一個月時間,李江什麼內功都沒練,只一門心思地修煉《九陽真經》。
但是令他欲哭無淚的是,不管他修煉了多少九陽內氣,都會被看似“懶洋洋”的神照真氣吞噬一空。有時李江還想着,這算不算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所以,以李江先天的境界,整整一個月時間才修煉完了《九陽真經》第一卷,本來他以爲一個月能把四卷修煉完的,沒想到自己卻是想多了。
不過糟心之下,至少還有一個好處給了李江慰藉。他體內神照真氣因爲夾雜了一絲火氣,輸出威力加強。如果他還以九陽真法運轉真氣的話,依然具有此功帶來的護身和反彈的特效。
因爲練功不順生出的一口悶氣,李江打算今日趁着腿腳便利就出山去給它發泄了,順便再活動活動快生鏽的身體。
吃過了早飯,李江給張無忌招了個招呼,說吃了一個月的魚有些膩了,想換換口味,所以他要出山一趟。
張無忌聽後大感愕然,他根本不能理解吃魚都能吃膩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李大哥是不是小題大作了點?
其實以張無忌的功力,早就可以翻越這剛進來時所以爲的飛鳥絕跡的天塹。幾個月前,他有時興之所至,也偶然與衆猿猴攀援山壁,登高遙望。
可是一想到世上人心陰險狠詐,他就不寒而慄,所以他一心想在這美麗的山谷中直至老死。
有時午夜夢迴,他也夢到過太師傅及衆師叔伯,當時也會生起出谷回武當的念頭,但是這些念頭都是一閃而逝,只有早晨醒來時臉上未乾的淚痕能證明它們來過。
現在他看着李江瀟灑上山的身影,不禁有些羨慕,心想要不練完了四卷《九陽真經》,有了自保自力後也出谷去吧!
李江登高而呼、翻山而過,開始搜尋起武家莊的蹤影。
朱家莊可能沒有了,因爲幾年前朱長齡下了血本,爲博取張無忌的信任,自導自演地燒了朱家莊。
他這種爲了稱霸武林號令羣雄,不惜一切的做法,令李江相當齒冷之餘又有點佩服,這纔是梟雄的作派!自己的段位差得太遠,尚需努力啊。
一個上午過去了,李江什麼也沒有發現,他本以爲大宅子嘛,登高遠眺就能發現,哪知現實卻打了他的臉。
無奈之下,他從空間裡拿出幾個熱騰騰的包子,邊吃邊仔細思量。
他記得張無忌曾經說過,當時燒了朱家莊,朱長齡帶着人藏在莊下石洞躲過了“敵人”,然後又向東行了二十餘里,轉過了兩座山峰,進了一個山谷,在一棵大樹旁的四五間小屋裡容身。
包子吃完,李江有了主意。他決定使用笨辦法,按照張無忌所講述的一路奔逃的經歷,來個案件重演。
下午他又來到了高空墜落的平臺。
此時的平臺上,朱長齡的屍體已經看不見了,而是多了一個被白雪掩蓋的雪堆。
李江開啓了“天眼”,洞察到裡面朱長齡栩栩如生的相貌,假惺惺地嘆息了一聲:“塵歸塵,土歸土,你生前作惡多端,臨終卻有救人之跡,希望你死後能上天堂吧!阿門……”
他鱷魚的眼淚都沒流一滴,轉身就開始觀察起山壁的走勢,推測着當年張無忌掉落的地方。
良久後,他似有所得,腳下真氣涌起,輕飄飄地貼着山壁向上飛去,快要勢盡時,他腳尖輕點山壁又往上飄起。
三次起落之後,李江來到了崖頂。
略作思考,他又辨別了方向,飛身掠走。
大雪隨着風飄飄蕩蕩,沒過多久就掩去了他一切的痕跡。
……
戌時下,武家莊一天的喧鬧停止了,寂靜的夜晚只有不時響起的一兩聲狗叫。
武家莊的主人武烈一身的酒氣返回了主屋,他安撫了被他驚醒的老妻,獨自坐在中堂裡沉思。
他此時的心情有點複雜,武青櫻喜歡自己的徒弟衛壁,侄女兒朱九真也喜歡衛壁,兩人還經常冷嘲熱諷、互相針對。
雙姝爭寵,按說他應該支持自己的女兒和徒弟親上加親,可是侄女兒卻是結拜大哥朱長齡的遺女,讓他想傾向於女兒都不行,必須一視同仁。否則別人就會說朱大哥爲了兩家人捨身取義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的,讓人寒心吶!
武烈揉了揉發漲的腦門兒,想着是不是明天去調解一下,最好再找到一種讓各方都周全的辦法來。
正當他頭疼之時,屋內忽然一暗,中堂的燈火熄滅了。
武烈當時就寒毛炸起,喝問了一聲:“誰?”
“呵呵,地府的陰差。”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武烈屁股輕擡、全身緊繃,就着窗外照進的月光,眼睛四處轉動,尋找着發聲之人。
“不用找了,我是地府的陰差,豈是你能發現的?”聲音又換了一個方位響起。
“別裝神弄鬼了,有本事你出來。”武烈低聲喝道。
他不敢大聲呼叫,因爲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感應到來人的方位,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來人武功太高,招來了人手只能讓來人大開殺戒。
“你害死張無忌的事兒發了!朱長齡已經招供了你,地藏菩薩命我來勾你下去。”陰沉的聲音響起。
“喝呀……”武烈終於鎖定了聲音的方位,一躍而起,雙掌全力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