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嘴角那抹鮮紅血跡,嘯天一臉的蒼白無血,努力地平復了一下心中翻騰起來的氣血,目光奇異地望着拄着的黝黑巨劍,就單單剛纔那一次力劈,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是讓得他的體內元力幾乎是瞬間去了大半,幸好藉此重量將郝章砸死了,要不然自己就得立即逃命了。
這不工劍實在太重了,材質特別,重量極足,尤其是使用的時候,他的元力會有一股滯澀的感覺,讓得他極爲的不舒服,看來得尋個時間,細細琢磨不工劍的使用,今日要不是這把劍,自己小命可能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收了不工劍,氣血滾滾如海,造化真經緩緩運轉,蒼白的臉色已經緩緩有着紅潤浮現,嘯天微微上前,微笑着望着腳下那團肉泥,嘯天臉上噙着嘲諷,這郝章,虧他一大把年紀了,時間都活到狗身上了嗎?
竟然用這種老套的辦法來引自己上鉤,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他想借此擊殺自己,那自己便將計就計,假裝很貪婪,引他上鉤,陰他一把。
“小子,看不出來你很會裝啊。”魚爺笑着說道,自己剛纔根本就是瞎擔心,誰能坑這小子,他不坑別人就不錯了,
“呵呵,過獎過獎。”嘯天笑的很靦腆,好像天真無邪的鄰家大男孩一般,以後若是能夠回到地球,一定要去爭一爭奧斯卡。
望着腳下那團肉泥,嘯天心念一動,一把小劍飛出,爾後在肉泥之中不斷切割開來,似乎在尋找着什麼,約莫過了三四息,叮的一聲,他眉梢一喜。
找到了!
在靈魂力的無形操控之下,一枚黑色戒指便是緩緩浮了起來,嘯天目光灼熱,他可以不在意一個護法的身家,但必須在意的是,在先前的激戰當中,郝章施展的那套絕妙身法,要不是那套身法,或許從一開始自己便是可以將之重創,也不用引來魔龍蟒,做那麻煩之事,因此,那套身法,他還是記得的。
希望有啊。
因爲郝章早已身死的了緣故,嘯天很是順利的破開了納戒的防護,一縷魂力探測了進去,裡面空間的東西,便是躍然心中,金幣,居然還有着三箱,衣物,玉器也是各有着一箱,還有一些零零雜雜的東西,這一幕,讓得他心頭暗歎,郝章還真會斂財,之前就已經拿出了近乎十萬金幣,可納戒之中卻還是有着三箱金幣,不知藉着護法之職撈了多少,想來在這些東西之中,殺人奪貨的比例不會太低,如今自己黑吃黑,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咦,居然沒有?難道他把武技還回藏經閣了?”嘯天嘀咕道,眸子之中,閃過一絲狐疑、猶豫。
“小子,那郝章身法略有破綻,肯定是沒練到家,不可能那麼早便將武技換回去的,你再仔細找找。”關鍵時候,魚爺的聲音響起。
對啊,再找找。
嘯天恍然,心念一動,無形的靈魂力迅速分割爲數小份,爾後掀開箱子,朝着箱中的金幣、衣物以及玉器之中侵去,層層掠觀,直至箱底,依舊無果,正當他認命即將撤走魂力的時候,卻是驟然發現,一青梅瓶之中,靜靜躺着一枚玉筒,見狀,他的嘴角,緩緩掀起了一抹弧度。
藏的夠隱秘啊!
拿起那枚玉筒,嘯天魂力侵入進去,雙眸微閉,下一刻,漆黑眸子驟然睜開,目光之中,隱有喜色,沒錯了,就是這東西,迅速收了玉筒,爾後掃視了一下週圍,大腳一跺,濺起無數泥土,將那團肉泥盡數掩埋,爾後便是認了個方向,快速地沿着原路,返回了藏馬所在地,騎上馬匹,化爲一縷煙塵,一路西去了。
黑夜悄然降臨,妖獸嘶吼聲,淹沒了連雲山,誰也不會知道,那在小山林之中,今日便是再舔了一養廟期強者的孤魂。
武府丹門!
一房間之中,氣氛壓抑得可怕!就連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加里楓加里才兄弟,也是面色難看,望着地上有着茶杯的碎片,不敢多言。
“誰能告訴我?郝章爲什麼會死的?”
加里傲珊沒有了昔日的優雅得體,一臉的猙獰之色,咆哮的聲音在廳中迴盪着,使得四周的牆壁都是有着粉末簌簌抖落,很顯然,這位武府長老已然動了肝火!
在武府,執事以上級別的,都會在門中有着魂牌,也就是用特殊的材質製作而成,將一縷魂念輸入進去,當人死去之時,其供奉的魂牌也自然而然會碎裂開來,郝章屬丹門的護法之列,自然也是有着留下魂魄的資格,而就在今天酉時左右,他的魂牌突然碎裂了開來,而一直在留意郝章動態的加里傲珊,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之內得到了郝章的死訊!不過消息被加里傲珊壓制了下來。
“楓兒,郝章今早便是追殺古家那小雜種而去,現在他死了,你怎麼看?”
加里傲珊稍微壓制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目光直指下首端坐着的加里楓,雖然後者敗給了古嘯天,但在他心中,加里楓還是他家族最有潛力的子弟,還有着很大的開發潛力。
見到加里傲珊問他,加里楓略微沉吟,爾後恭敬地說道:“其實我今早便是在想,爲什麼古嘯天會突然離開明城,結合剛纔郝護法的死,我覺得,古嘯天可能在佈局。”
聞言,加里傲珊眸子一動,問道:“哦,你是說,古嘯天故意以自己爲餌料,釣我們上鉤?其實他已經暗中約好了幫手?”這樣說來,倒不無道理。
“沒錯,姑姑,我正是此意,不然以古嘯天的實力,即使能夠越級對抗煉脈境,但絕不可能能夠擊敗甚至擊殺養廟後期的郝章!”加里傲珊擲地有聲,他不相信後者能夠連越接近三個境界擊殺郝章,因此,一定有幫手在暗中助他。
見到加里傲珊似乎有些同意加里楓的觀點,旁邊的加里才卻是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等了機會,加里楓被古嘯天擊敗,族中聲望大跌,這正是他崛起的好機會,豈能落了聲勢?當即站了起來,說道:“我不同意大哥的看法。”
“今早據我的手下回報,古嘯天是孤身一人出的城,古家老太君依舊在屋裡沒動,而器門之中,與古嘯天關係最好的戚長老也沒有下過器門半步,就算有一些護法長老出武府,但時間根本就不吻合,因此,我覺得郝章的死,應該不是大哥猜的那般。”
城主府,一閣樓之前,琴聲婉約,嫋嫋瀟瀟,猶若天籟。
“皇甫小姐,這是一個自稱是器門弟子送來的信。”一個下人打扮的武者雙手捧着一封信,低頭恭敬說道,眼睛深處,有着癡迷。
“嗯,放着吧。”
皇甫清漪退了下人,這種書信,她不知收過多少回,基本上都是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師兄弟的告白,不過一般他只看署名,若是熟人,他便會看,如果不是熟人,她連看一看的興致都沒有。
靈魂力透體而出,當魂力掠過信封封面之時,柳眉微蹙,而琴聲,也是驟然斷開!
迅速地撕開火漆,爾後便是仔細閱讀了起來,下一刻,皇甫清漪的臉色驟然變冷。
古嘯天,你居然出城了?
呵呵,我正愁尋不到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