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張牙舞爪的坐在蕭澄的腿上揮舞着小手,嘴裡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你放開我,你的手往哪裡放。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抱着我。你這樣抱着我,蕭澄知道?”
原本嚴肅的氣氛因爲蘇茜的話頓時喜感十足。
紀微坐在前頭噗嗤的笑了出來。
原本今天先生心情極差,後來看到蘇茜醉酒更差,估計這會兒是又氣又想笑。
先生對蘇小姐果然是不一樣的。
對於先生,他真的是越來越弄不懂了。
“別動,再動我直接把你扔出去。”蕭澄咬牙冷聲的說道。
聽到蕭澄的話,蘇茜哇的就哭了出來,指着蕭澄的鼻子說道:“徐子穎騙我,蕭澄騙我,你也欺負我!”
喊着淚水,小臉依舊酡紅,目光迷離而混沌,此時的蘇茜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後來的很久,蘇茜依稀的記起這一晚,她模模糊糊的記得這應該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蕭澄。
“乖,別動。”看着她的淚水,蕭澄的心莫名的軟了下來。
紀微識趣的在一旁的停車線裡停了下來,轉身下車。
等紀微下車,蕭澄把蘇茜抱在懷裡。
被他抱着,蘇茜依舊不安分,邊哭邊呢喃着:“你知道嘛,我用了八年的時間來愛一個叫徐子穎的男人。其實具體愛不愛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是我太缺愛了,又或許是我太需要溫暖了。誰對我好,我就愛誰。所以我愛上了他。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我,我以爲他只是純粹的不喜歡我這個人而已。後來知道他喜歡男人,我心裡終於平衡了些,我告訴自己,至少他對我是有好感的,他只是不喜歡女人,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做的不好。我痛,我絕望,但是無路可走,因爲是我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着濃重的悲愴。
抱着他,蕭澄素來平靜的臉上劃過心疼,伸手撫摸着她沾滿了淚水的臉,湊近她,輕輕的吻着:“對不起。”
這應該是蕭澄唯一的一次說對不起。
蘇茜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僅憑着自己的反應繼續呢喃着:“後來遇到蕭澄,我很清楚他比徐子穎更加不適合我。他有他一直保護的人,有愛的人。可能真的是我太缺愛,只要有人對我好就會一頭栽進去。”迷迷糊糊地說完,最後慢慢地睡着了。
後來,蘇茜能感覺到她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很暖和,恍若跌入了無止境的溫暖中,沉淪再沉淪。
..........
蘇茜醒來,痛苦的摸了摸頭,朝着四周撇了一眼。
是酒店!
她心一沉。
昨晚喝酒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看着被子下自己赤裸的身子,蘇茜猛的起身。
浴室裡,有水聲。
蘇茜一片冰涼!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昨晚那個滿總猥瑣的笑容。
難道.....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蘇茜屏住呼吸目光緊盯着那個黑影。
從浴室出來。
是蕭澄。
那一刻,蘇茜的心莫名的安定了。
她並未發現自己心底看到蕭澄時的欣喜。
潛意識裡接受不了和其他人上牀,但卻默認了蕭澄。
這樣的心理變化,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你怎麼會在這裡。”下一刻,蘇茜的臉已經冰冷了起來。
昨天白貞的話還在耳邊。
“難道你希望是別人出現在這裡。”蕭澄的神色很平靜。
他身上只披了一條浴袍,精瘦的身材一覽無餘。蘇茜不得不承認蕭澄的確有讓女人沉淪的資本,就像罌粟,讓人不能自拔。
“大衛呢?”蘇茜想起昨晚大衛硬是把她推出去的情景。
聽到她提大衛,蕭澄眼底閃過莫名的怒氣,冷聲的嘲諷道:“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以後離他遠點。”
蘇茜拿起牀上的毛巾裹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蕭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瞬間灼熱了起來。
蘇茜並沒意識到身後的目光,赤腳朝着浴室走去。
剛進浴室,身後就被人給擁住了。
灼熱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全身。
蘇茜一震,轉身想要推開,卻被摟的更緊了。
“蘇茜,不管你信不信,白貞的孩子不是我的。”從背後擁住她,手緊扣着她的小腹,指尖在她腹部流連。
蘇茜一愣,掙扎的更厲害了:“蕭澄,你說我還敢信嗎?當初我和徐子穎結婚的時候的誓言歷歷在目,但是我得到了什麼。”
抱着蘇茜的雙臂猛的縮緊,蕭澄的臉上掛着怒氣:“你把我和徐子穎比!”
蘇茜嘲諷的笑了起來,眼角的淚水無聲的落下:“他比你誠實,至少不愛我的時候不會對我好,讓我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蘇茜倔強的拽開他的手,蕭澄卻怎麼都不願鬆手。
她身上的袍子瞬間被拽掉了,蕭澄毫無預兆的從身後......。
疼的蘇茜皺緊了眉頭。
“蕭澄,你這是強暴!”蘇茜咬牙吃痛的說着。
蕭澄卻並不理會她的話,身下動的動作更加的劇烈了。
蘇茜伸手打開水龍頭,滾燙的水直接澆在蕭澄後背上。
蕭澄身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滾燙的水濺在蘇茜的手上,痛的她咬牙。
“蕭澄,你這個瘋子。”含着淚,她伸手想要掛掉水,但手卻被蕭澄抓住了:“痛纔會記得。”
感覺到蕭澄的瘋狂,蘇茜心頭痛的恍若被人撕裂了般。
蕭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如果不愛,爲什麼對我糾纏不休。
如果愛,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和白貞之間,早已經說不清楚了吧,孩子是不是你的重要嗎?
等蕭澄把蘇茜從浴室抱出來的時候,他後背已經被燙傷了一片。
躺在牀上,看着蕭澄赤裸的後背,蘇茜的心更疼了。
“蕭澄,我還能相信你嗎?”蘇茜突然開口說道,手不由自主的朝着蕭澄的後背探去。
誰說女人都是犯賤的,越是痛,越是愛。
看着蕭澄冰冷、平靜的臉,蘇茜再一次妥協了。
起身,裸着身子抱住了他的脖子,低聲的呢喃:“蕭澄,我最後一次相信你。否則以後永不原諒!”
蘇茜的話讓蕭澄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
......
上班,大衛總覺得有種風雨欲來的錯覺。
昨晚看到蕭澄的臉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玩的太過火了,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蘇茜的位置。
除去蘇茜的工作能力不說,他私下覺得蘇茜還是挺適合蕭澄的。
至少比白貞適合多了。
果真,一大早,紀微就過來。
“大衛,先生找你。”
大衛到蕭澄的辦公室時,蘇茜也在。
看到蘇茜,他訕然的笑了笑:“昨晚喝多了,今天還好吧。”
蘇茜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大衛。
看着蕭澄平靜的臉,他總覺得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澄,你找我,滿總的那個單子我已經給運維了,你放心,我會辦好的。”偷看着蕭澄的神情。
蕭澄低頭看着文件,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我聽說郎森先生後天過來開個人畫展。”聽到蕭澄先提起郎森,大衛下意識的覺得不對。
心底已經猜到了。
“蕭澄,如果你想要我帶蘇茜一起去參加郎森先生的畫展,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她不夠格。你應該很瞭解我的性格,雖然生活上我不在意細節,但是工作上我更希望能嚴謹對待。”
蕭澄放下手裡的文件,擡頭,朝着蘇茜瞥了眼,平靜的說道:“畫展應該需要引導的,你看蘇茜合適嗎?”
大衛愣了愣,隨即立刻明白蕭澄的用意了。
他終究還是在爲蘇茜鋪路。
做引導,需要了解畫的中心思想,所以勢必要和郎森見面接觸。
“夠格。”沉默了片刻,大衛低聲的回了句。
蕭澄都做的那麼明顯了,他自然不好拒絕。
“我希望蘇茜不要給我丟臉。”大衛悶悶的說了句,拉長了臉轉身走了。
看着大衛的背影,蘇茜有些擔憂的問道:“大衛好像生氣了。”
蕭澄淡淡的笑了笑:“他太容易生氣,不用理會。我已經讓紀微把你的行李從酒店搬回家了。今晚我有點事晚點回家。”
聽到蕭澄的話,蘇茜滿心的暖意。
這樣的蕭澄讓她莫名的安心。
回到辦公室,大衛的臉色有些難看。
“大衛,如果太勉強,我......”
沒等蘇茜說完,大衛冷着臉說道:“沒有勉強,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打破我的原則。我明天會帶你過去見郎森,他個人對引導要求很高,他同意我
個人也沒什麼要求,他要是不同意,我也幫不了你。”
蘇茜有些無奈的鬆了口氣。
“大衛,其實剛剛蕭澄開口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郎森畫展的事,我沒有.....”
大衛並不願意多聽她解釋,只冷淡的說道:“你的轉正申請我會填好給人事。至於滿總這個客戶後期維護就看你自己。沒事你先去忙吧。”
蘇茜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是真的不知道蕭澄會那麼說。
她雖然很享受被保護的感覺,但是蕭澄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
這樣的蕭澄讓她莫名的欣喜,但卻又美好的讓她害怕。
太過美好的東西都會失去。
.........
白家
蕭澄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因爲是談婚事,白家人難得的有耐性。
等蕭澄進來,傭人已經把拖鞋遞上去了。
因爲上次白貞和蘇盈接吻的事,白貞父母在蕭澄面前沒有以前那麼趾高氣昂了。
那次劉坤的壽辰上,白貞可算是丟盡臉,後來蕭澄只是對她冷漠些,並未質問她,她忐忑了幾天後當檢查報告出來證明她真的懷孕的時候她便什麼都不怕了。
“澄,我讓傭人把飯菜熱一下,因爲等不及,我和爸媽先吃了。”白貞殷勤的說着。
“不用,剛剛在路上我已經讓紀微買了吃的。”
白雄愣了愣,臉上有些掛不住:“外面買的哪裡有家裡的好,再吃點。”
蕭澄淡淡的笑了笑:“那等會兒吃吧。”
白夫人尷尬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笑道:“那我們先談談婚事吧。”
蕭澄直接坐在沙發上,垂眸靜靜的聽着。
對白貞的父母,他很瞭解。
今日既然來找他來談,那必定是已經決定好了怎麼做,否則不會特意找他過來。
“澄,我們白家就貞兒一個孩子,我們想這次的婚禮隆重一些,日子的話我們定在一個月後的初三,我們已經拿着你和貞兒的時辰去算過了。我們是這麼想的,趁着現在貞兒的肚子還看不出來,穿婚紗好看,畢竟一輩子才一次,我們希望能給貞兒留下深刻的記憶。”白雄笑着說着。
其實對蕭澄,他是有所忌怠的。
這幾年,澄天的發展那麼快完全是取決於蕭澄。
他一直不敢小看蕭澄,況且他還是蕭家人。
蕭澄沉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你們決定。”
“那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把婚紗照去拍了。”白夫人低聲的開口。
“我讓紀微排下時間。”蕭澄回答的很爽快。
白家人看着蕭澄,總覺得莫名的不安心,除了白貞一個人沉浸在幸福中,白雄和白夫人都依稀的覺得哪裡不對。
白家對兩人的婚事要求不高,基本一手操辦。
蕭澄的回答基本都是紀微會處理。
等談的差不多,白貞殷切的看着蕭澄,溫柔的說道:“澄,今天留下來吧。”
沒等蕭澄開口,紀微已經上來低聲的提醒道:“先生,一會兒王總的應酬.....”
蕭澄蹙了蹙眉,低聲回了句:“幫我推掉吧。”
白雄聽到王總,猶豫的問了下:“是王恆嗎?”
紀微恭敬的回了句:“是的。”
白雄詫異的看了蕭澄一眼立刻笑道:“要是有應酬就過去吧,我記得王總最近一直在招標。”
“爸.....”白貞詫異的喊了聲。
白雄朝着她搖了搖頭。
蕭澄轉頭看了白貞一眼,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如果你實在忙,那就去吧。”她不甘心的說道。
蕭澄柔和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白貞不甘心的看着蕭澄離開。
等蕭澄離開,白雄低聲的解釋道:“貞兒,王恆最近一直在招標,如果澄天中標,他的股價能翻一翻。爸爸並不是要推蕭澄走,這是一個機會。”白雄低聲的解釋道。
其實他是怕兩人情不自禁,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
貞兒的身體並不適合懷孕,如果不注意,他擔心孩子會留不住。
白夫人自然知道白雄心底想什麼。
低聲的談嘆了口氣。
希望貞兒能明白他們的苦心。
從白家出來,紀微低聲的問了句:“先生,王先生的應酬還要推掉嗎?”
“推了吧,回家。”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