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茜消失後的第五天,蕭澄還沒找到人。
他們用了各種手段各種途徑,卻沒有任何的消息。
喬丹似乎已經認定了他找不到人,人一直在法國。
別墅裡,誠誠擔憂的看着父親,低聲的問道:“你確定媽媽沒事嗎?如果沒事爲什麼會找了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真的不能報警嗎?”稚嫩的臉上滿是擔憂。
蕭澄沒有瞞他關於蘇茜的事。
每天他回家,誠誠都會問蘇茜的消息。
蕭澄沉默了片刻低聲的問道:“他暫時不會傷害你媽的。”垂眸,他低聲的說着。
此時沙發上的唐小蔥低聲的收到:“你媽沒事,他現在人都在法國,你媽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的。”
聽着唐小蔥的話誠誠蹙緊了眉頭抿脣低聲的說道:“什麼叫暫時沒事?”誠誠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
唐小蔥訕然的說道:“誠誠,你只是一個孩子,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你這樣說話會讓我壓力很大的。”其實他本意是要調節氣氛的,但顯然起到的效果不大。
“據說最近法國皇室內亂,喬丹回去或許和這個有關。他恐怕這幾天不會回來了。”路易蹙眉低聲的說道。
幾人的目光都看着蕭澄。
關於蕭澄的身份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而且法國前任總統曾在全世界範圍內發過一個尋人啓事。
這一個尋人啓事在世界聞名的,是關於法國皇室的一個醜聞,而尋找的就是前任總統閣下的兩個孫子。
“找到森文就知道蘇茜在哪裡。找了這麼多天也沒有他的消息嗎?”蕭澄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森文幾人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自那日蘇茜不見了之後,森文也不見了。
他們在找蘇茜的同時,也在找森文,始終沒找到人。
“那繼續找人吧。”唐小蔥低聲的嘆了口氣。
等唐小蔥起身的時候,誠誠若有所思的朝着他看了一眼,然後低聲的問道:“唐叔叔,如果是楊零阿姨不見了,你是不是也是這種心情。”他的語氣帶着陰鷙,拖着尾音在唐小蔥身後響起。
唐小蔥一愣,詫異的看向誠誠。
路易朝着他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的說道:“連誠誠都看出來了,你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
“哪裡,我是真的知道喬丹不會傷害蘇茜,所以纔會那麼說的。況且現在法國皇室內亂,他哪裡還顧的上這裡。蘇茜暫時肯定是不會有事的。而且他要除掉的是蕭澄,蘇茜對他來說還有用,所有蘇茜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唐小蔥委屈的說道。
他自然是明白誠誠的意思的,小傢伙說他幸災樂禍。
他分明也在着急的找人,只是覺得這幾天氣氛太差,他調和一下。
“我們都知道,但誠誠不明白。你的語氣傷了他的心。蘇茜不見了他很擔心,很恐懼。”路易沉聲的說道。
唐小蔥無奈的摸了摸頭,朝着已經走進房間的誠誠看了眼。
“早熟的孩子就是麻煩。”說着朝着誠誠房間走去。
打發了唐小蔥,路易看向蕭澄低聲的問道:“需要我去法國一趟嗎?森文一直沒有消息,我怕他有什麼事........”
蕭澄目光一沉:“上次汽車爆炸、着火他都沒事,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
沉默了下,路易再次低聲的問了句:“柴歌答應合作嗎?”
“暫時還沒反應。我們都瞭解柴歌,他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人,而且他籌劃了這麼多年,你現在推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喬丹策劃的,就算查清楚了,他一時也無法接受。”蕭澄深沉的說着。
他來撫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輕輕的摸索着。
路易看着他的動作:“蘇茜應該不會有事。既然柴歌會告訴你她被喬丹關了起來,他肯定是能保證蘇茜的安全的。”
蕭澄笑了笑:“老師,在你眼裡柴歌始終不是壞人,可在我這裡,柴歌不僅傷害了我的孩子,還折磨了我妻子六年。”
“你知道的,並不是柴歌,而是喬丹,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蕭澄沒有再反駁他的話,只是平視着遠方不知道再想什麼。
蕭澄在送路易出門時,門口一個年長的老頭坐在石階上。
聽到腳步聲,他轉
身看向他們。
蕭澄看到他明顯是詫異的。
“你......”
臺階前坐着的老頭正是那天蕭澄和蘇茜被追殺時進去躲的那間小屋的主人。
“少爺.....”他朝着蕭澄深深的鞠了個躬:“少爺,是我當年沒有保護好你。”他驟然的跪在蕭澄的面前。
蕭澄目光微動,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他朝着路易打了個招呼,轉身進屋。
面無表情的關門。
路易錯愣的朝着那老頭看了幾眼,總覺得他莫名的眼熟,片刻已經反映過來了。
他驚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歐文?”
聽到有人叫他,他挑眉朝着路易看了一眼,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叫我的名字了。”
路易有些激動的看着他:“曾經的僱傭兵之神。”
他嘲諷的笑了笑:“年紀大了,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路易並不多問關於他和蕭澄的事,看着他的目光敬畏而崇敬:“不.....當年我參加特種兵訓練的時候,你已經是神話了。”
歐文顯然並不願意多談以前的事,只是目光復雜的看着緊閉的別墅門,然後沉默的離開了。
路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喬丹嗎?”
聽到喬丹的名字,他渾身的一震。
........
喬丹的別墅裡
蘇茜已經被關了六天。
令她詫異的是柴歌居然在別墅裡陪了她六天。
兩人並無什麼交流。
蘇茜一早起來就是到圖書館,那了本書,然後躺在鞦韆上靜靜的看着消磨半天。
而柴歌基本都是呆在書房,兩人連吃飯都不接觸。
蘇茜總感覺柴歌在別墅裡面找什麼。
直到第六天,兩人終於碰面了。
柴歌直接坐在她身邊。
鞦韆多承受了一個人的重量,驟然的沉了沉。
蘇茜驚訝的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繼續看手裡的書。
柴歌別了一眼,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白落梅著。”他低笑着說着:“你喜歡看這種書。”
“找我什麼事。”蘇茜翻着書頁低聲的問了句。
柴歌抱着雙臂低聲的問道:“不想出去。”
蘇茜索性放下手裡的書,漠然的笑了笑:“難道我想出去,你們就會放我出去。”
“我有辦法讓你出去,但是你要幫我個忙。”柴歌突然開口。
蘇茜一愣,詫異的看向柴歌:“怎麼幫忙?”
柴歌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蘇茜蹙緊了眉頭,猶豫了很久才點頭答應。
之後的兩天,蘇茜和柴歌兩人又恢復了最初毫無交流的狀態。
第三天,如柴歌所料的,喬丹居然真的出去了。
他會別墅的時候顯得風塵僕僕的,看到蘇茜眼底明顯升騰起莫名的憤怒。
“先生......”傭人小心翼翼的打招呼。
喬丹側頭朝着右手邊說話聲音最大的一個傭人看了一眼,直接走到客廳的牆上,取了鞭子,朝着那個傭人狠狠的抽了幾鞭。
那傭人低頭任憑他抽打着,甚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柴歌人呢。”等發泄完了,他朝着另一人問了句。
“在書房。”另一個傭人恭敬的回了聲。
喬丹的目光瞬間冷凝,大步朝着書房走去。
走近書房,柴歌正在看書。
他一步步的朝着柴歌走近,陰翳的問道:“誰讓你到我書房的,我有沒有說過誰都不能踏進我書房。”
柴歌毫無畏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先生沒說我不能進書房。”
所有的怒氣因爲柴歌的這句話瞬間又爆發,手裡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着柴歌招呼。
柴歌不躲不閃的等着鞭子招呼過來。
這一次鞭子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打在他的臉上,頓時一道鞭痕從左臉橫布在右臉,觸目驚心。
蘇茜在樓下能依稀的看到樓上的情景,詫異的看着這一幕。
她曾恨的想要親手殺了他的柴歌在另一個男人面容如此卑微。
其他傭人低着頭,無動於衷。
書房的門此時被人關上了。
看不到裡面的情景,但能聽到砸東西的聲音。
所有的傭人都習以爲常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只有蘇茜滿臉的詫異和錯愣。
就在第二天,喬丹還沒起牀,門外有人突然匆匆的過來。
“先生,蘇小姐不見了。”
聽到蘇茜不見了,喬丹神色驟冷:“不見了?我的別墅看守這麼差。”他陰晴不定的說了句。
門口的人已經滿頭大汗了,低着頭不敢說半句話。
“如果找不到就讓人帶着你們的屍體回來。”他說完裸着身子起來朝着浴室走去。
等洗完澡直接穿過浴室朝着柴歌的房間走去。
柴歌還在睡覺,滿身的傷,躺在牀上有一種近乎凌虐的美。
“你放蘇茜走?”抱着雙臂,他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着。
柴歌睜眼,冷寂的目光對上他的雙眸:“是,我放她走的。先生不覺得把她關着毫無用處嗎?我想要看着他們兄弟相互殘殺,而不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這麼久以來,爲我們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喬丹的雙眸注視着他,似在琢磨他話的真假。
“怎麼互相殘殺?”
“先生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想要什麼?”
“你說呢?”
“楊戩和蕭澄,不管誰殺了誰都能讓他們生不如死,就像當初你讓你弟弟和他夫人相互殘殺一樣。”
“好!”
“......”
蘇茜其實並未從別墅離開。
以她的本事,她根本無法從別墅離開的。
那天,鞦韆上,柴歌說:三天後,喬丹應該會回來,我會想法辦拖住他。別墅裡沒有監控,所有傭人和看守都會迎接他,只要你想辦法讓他們找不到你,他們就會以爲你逃了,然後你再找機會出去。至於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
柴歌用這個和她換了一個條件。
此時蘇茜並不知道,其實是喬丹有意放她回去的。
.......
蘇茜到家時。
歐文就坐在門口。
看到蘇茜,他朝着她深深的鞠了躬。
蘇茜茫然的看着他詫異的問道:“老伯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長滿皺紋的臉上閃過愧疚和無奈:“對不起。”
蘇茜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要敲門,門已經開了。
是誠誠。
他看到蘇茜,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蘇茜伸手把他抱在懷裡,柔聲的說道:“誠誠乖,媽媽不是回來了嗎。”
誠誠有些害羞的在她肩上蹭了蹭,把頭埋在她的肩上。
“誠誠,你能告訴媽媽這個爺爺是誰嗎?”
“不知道,他坐幾天了,爸爸說不要理他。”看着他,誠誠很認真的說道。
蘇茜更錯愣了,朝着他看了一眼:“老伯,你跟我進來吧。”
他並沒有隨着蘇茜進去,只是固執的在門口守着。
“爸爸知道你回來了嗎?”
“不知道。”
“那我去通知他。”
等蕭澄回來看到蘇茜的時候,他緊抱着她許久都不願意放開。
“你怎麼回來的。”蕭澄突然開口問道。
蘇茜沉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柴歌放我回來的。”
聽到柴歌的面子,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你不問我柴歌爲什麼放我回來。”
“你答應了他什麼?”蕭澄低聲的問道。
他對柴歌很瞭解,他是不會吃虧的人。
蘇茜猶豫了下,然後低聲的說道:“我能不說嗎。”她低聲的嘆了口氣:“我答應他不說的。”
蕭澄並沒有勉強她,只是緊抱着她:“這樣的事我絕對不會在讓他發生第二次。”恍若是像蘇茜保證,也是再和自己保證。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跟着森文走進他別墅的。我沒想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囚禁我。”
“那天森文和你一起去的,森文人呢?”
聽到蕭澄的問話,蘇茜詫異的回答:“他那天就走了。”
“他人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