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蘇茜始終活在混沌中。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蕭澄死了。
唐小蔥死了。
路易也死了。
在蕭澄倒地的那瞬間,蘇茜朝着柴歌憎恨的說了句:“所有人都死了,你現在滿意了。其實這世界最該死的人是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她的人生在蕭澄到底的那瞬間也跟着徹底的結束了。
心隨着絕望死了。
是楊戩帶着她回到了B市,她醒來後,一切如常。
她沒問過蕭澄的屍體在哪裡,也沒有問過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她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過蕭澄這個名字。
恍若蕭澄沒有死,恍若從未發生過美國那些事。她依舊如常的生活。
因爲她答應過蕭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照顧誠誠。
誠誠自那次的事後又開始不說話了,雖然不說話卻不自閉。
楊零問過蘇茜發生了什麼事,蘇茜只是茫然的搖搖頭。
她還在楊戩的公司上班,柴歌的案子蘇茜已經讓楊戩找別人接手了。
而柴歌在B市好像失蹤了般,沒再有任何的消息。他的公司還在,只是暫時換了負責人,和楊戩合作的項目也在繼續進行。
澄天在蕭澄死後宣佈了倒閉,由國家接管。澄天走到如今的地步已經油盡燈枯了。在澄天宣佈倒閉的那一天關若嵐在澄天門口死活不讓貼封條,在和公職人員的掙扎中,她心臟病發,當場倒在地上。
“茜茜,你真的從蕭澄的事情裡走出來了嗎?你這個樣子我很擔心。”這個月,蘇茜忙的沒有任何的空閒,上班不管什麼事都搶着,回到家,依舊忙碌。
她搬回了蕭澄的別墅。
臨海的別墅離市區很遠,離她上班的地方更遠,因爲這個楊戩特意給她撥了一輛公司的車。楊零一直陪着她。
在蕭澄死後,楊戩卻接蘇茜的時候,楊零跟着一起去了趟英國,她去警局認領了唐小蔥的屍體。
他的屍體已經被炸的面無全非,根本無法辨清到底是不是他。
蘇茜擡頭淡淡的朝着楊戩看了一眼,淡然的問道:“
蕭澄怎麼了?”
“茜茜......故人已逝,你還有誠誠。我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蘇茜恍若不願意聽,只是漠然的笑了笑:“楊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手頭上的活很多,先出去工作了。”
楊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更加的複雜了。
蕭澄,哪怕你死在蘇茜面前,我都鬥不過你。我連一個敵人都鬥不過,何其可笑。
嘴角劃過悲涼的淺笑。
他伸手撥了個電話。
.......
蘇茜下午最忙的時候接到了於童的電話。
她接到於童電話的時候並不驚訝,只是平靜的問了句:“好久不見了。”
電話那頭的於童沉默了很久都不說話,片刻,他低聲的說了句:“晚上我來接你,我們吃頓飯吧。”
蘇茜微愣,沉默了許久,低聲的說道:“我很忙,恐怕沒時間吃飯。”
她不想接觸關於蕭澄以爲的事。
不接觸,她還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蕭澄還好好的。
她不能死。
因爲蕭澄在最後一刻對她說:好好照顧誠誠,等我。
她在等,等他回來找她。
她從來不相信蕭澄死了,她愛的男人不會輕易的死去。
“我下班來接你。”沒理會蘇茜的話,於童已經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他看着話筒發呆,最後苦澀的笑了起來。
他終究是忘不了她。
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他也不捨得看她痛苦。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蘇茜下班,就接到了於童的電話,告訴他在地下室等她。
拗不過,蘇茜還是去了。
一路上,她沒有開口說話。
“誠誠怎麼樣。”於童低聲的問了句。
“挺好的,只是越來越不愛說話。”蘇茜回答的很簡單,不願多提。
到了預定好的飯店,於童幫她開車門。
蘇茜看着於童爲他開車門的身影微愣。
以前,蕭澄似乎也有過這樣的舉動。
一頓飯,蘇茜始終都是沉默寡言。
吃完,於童突然開口說道:“我讓你見個人。”
聽到於童的話,蘇茜平靜的心莫名的跳動了起來,她驚愣的看着於童。
於童低聲的嘆息道:“出來吧。”
朝着他身後的侍應喊了聲。
從於童身後走出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高高瘦瘦的,帶着高帽子。
蘇茜驚愣的看着那個人。
半天才反應過來:“唐小蔥!”
唐小蔥朝着蘇茜微笑的鞠了個躬:“蘇茜,好久不見了。”
沒等蘇茜反應過來,他身後出來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路易,一個就是蕭澄。
蘇茜激動的猛的起身,紅酒因爲她劇烈的動作傾倒在她身上,她渾然不覺,只是呆呆的看着,淚流滿面。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蕭澄不會死。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着他,下一秒,蘇茜緊抱着蕭澄嚎啕大哭。
他怎麼可以這麼冒險,怎麼可以用自己的命開玩笑。
“好了,好了,我們閒雜人先退散吧。”唐小蔥訕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幾個人相視笑了笑,都默契的離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看到蕭澄站在面前的時,所有的事讓她覺得無比的荒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老師的意思,他希望再給柴歌一個機會。柴歌八歲就被他收養,老師對他的感情很深。”蕭澄靜靜的說着。
“柴歌就這樣被你們騙了?”蘇茜疑惑的看着他們。
蕭澄神秘的笑了笑:“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方法。我暫時不想任何人知道我活着。”
“柴歌現在人呢?”蘇茜像是想到了什麼,警惕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蕭澄低聲的笑了笑:“老師家裡一下死了兩個人,他恐怕不好脫身,他的麻煩只是一個開始。”
當看到此時的蕭澄,蘇茜終於又感覺到曾經那個運籌帷幄的蕭澄回來了。
她什麼都不在意,只要他好好的,就夠了。
“柴歌的遊戲結束了,我的遊戲纔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