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哥,以後等我出獄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環球旅行吧,我和你是一對,牧婉和妹夫是一對,多浪漫……”
蘇雲曦假裝看不出陸景年的怒意,添油加醋的道。
陸景年眸色深沉,牧婉和妹夫是一對……像是一根針紮在他的心坎上。
半晌,男人才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雲曦……你之前說的蘇牧婉的那個大學的男友,是不是姓韓?”
他沒有查到韓墨言大學的信息,但是查到了那條藍色水晶項鍊的出處,限量版的款式,國內只有蘇牧婉手裡的那一條,購買人正是韓墨言。
蘇雲曦看着陸景年,心思急轉,她隱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鄰校的確有一位姓韓的學長追求過蘇牧婉。
避免陸景年察覺到她撒謊,她模擬兩可的道,“時間太長,我也記不得他叫什麼了,只記得那個男生和牧婉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牧婉喜歡叫他學長?”
不是一個學校的,又被蘇牧婉叫做學長,除了韓墨言,還會有誰,陸景年聞言,臉都氣綠了——
那個死女人,在大學的時候,果然是爲那個韓墨言打過胎!難怪,蘇牧婉會告訴雲曦,她有男朋友了!
此時此刻,陸景年想殺了蘇牧婉的心都有了!
“景年哥……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婉婉的前男友了?”蘇雲曦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無辜。
陸景年霍地從椅子上起身,渾身散發着逼人的冷空氣,語氣裡是強忍住的怒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景年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對不起,景年哥,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提什麼婉婉的前男友了,她都已經有新男友了,我還提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
蘇雲曦慌張的道,低着頭,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
陸景年忽然有些於心不忍,蘇牧婉那些爛事和雲曦有什麼關係,他沒必要遷怒雲曦,語氣不由得變得和緩下來,“雲曦,你沒有說錯話,不需要道歉。”
蘇雲曦皺着眉,長長的睫毛上閃着晶瑩的淚光,委屈極了,“真的嗎?景年哥,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吧?”
然而,陸景年越是在意蘇牧婉,越是因爲蘇牧婉動怒,蘇雲曦心裡就愈發憎恨、嫉妒蘇牧婉!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好好休息吧。”陸景年安撫道。
蘇雲曦乖巧的點點頭,“好……那景年哥,你明天一定還要來看我哦……”
陸景年敷衍的點頭。“恩。”
“景年哥……我真的越來越盼望出獄的日子了,也好想早一點看看婉婉現在的男朋友到底長什麼樣,帥不帥……不過,他就算再帥,也一定沒有我的景年哥帥!我的景年哥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蘇雲曦吸了吸鼻子,嘴角柔柔的笑了起來。
陸景年沒有說什麼,心裡悶悶的疼,轉身出了病房。
連蘇雲曦都知道,他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
而那個死女人,居然心心念念着別的男人!
虧她昨天還好意思在車裡和他說什麼,她喜歡他!虧他還偏偏信了她的鬼話,當了真!
她,蘇牧婉,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騙子!
……
陸園。
蘇牧婉正在睡午覺,忽然被一陣砸門聲吵醒。
她打了個哈欠,眯開一隻眼睛,望向被敲的砰砰砰響的門板。
能在陸園這樣無法無天的砸門的人,除了陸景年,還會有誰——
“蘇牧婉……你給我出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這個女騙子!”
陸景年在門外大喊大叫。
蘇牧婉蹙了蹙眉,只能披上外套,從牀上下來。
一開門,人高馬大的男人,毫無預兆的撲面倒了進來。
男人近1米9的身軀,重重的壓在了蘇牧婉的半個臂膀上,蘇牧婉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醉醺醺的男人,滿臉駝紅,迷迷糊糊的打了一聲酒嗝,刺鼻的酒氣隨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陸景年……你喝酒了?”蘇牧婉皺了皺鼻子,這股酒味,難聞的很。
“蘇牧婉……我討厭你……你這個女騙子……”陸景年已經醉了,口裡仍低低的咒罵着。
在外人面前,冷靜自持的陸大總裁,很少會喝的這樣醉,但是這一次,他就是想放肆一次,就是想大醉一場,喝的爛醉如泥的回家。
蘇牧婉連忙扶住他,好不容易將他撐到牀邊,蘇牧婉長吁了一口氣,抱怨的看着紅着一張臉的男人,“你怎麼喝的那麼醉……”
而且喝醉了也就算了,連喝醉的時候,口裡都不忘罵她!
她,蘇牧婉,上輩子是欠了她陸大少爺了吧!
“還不是因爲你……因爲你……騙了我……”下一刻,陸景年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低下頭,餘下的聲音被嘔吐聲所取代。
地板上,他的西裝和蘇牧婉的外套上,全部被陸大總裁吐的狼藉一片。
嘔吐物混合着酒氣的味道,充斥在主臥的房間裡。
看了一眼外套上沾的嘔吐物,蘇牧婉也顧不得去擦拭,沒好氣的埋怨道,“陸景年……你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想折騰我是吧……”
只有在陸景年喝醉了,沒有精力和她吵的時候,蘇牧婉纔敢朝着他吼,朝着他翻白眼。
“都是你……蘇牧婉,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這個騙子……”陸景年一隻手指着蘇牧婉,薄脣一張一合之間,絮絮叨叨的念着,喊着。
“我是騙子?我哪裡騙了你?”
蘇牧婉雖然表現的生氣,但還是貼心的將他往大牀上挪了挪,一邊把他沾了嘔吐物的西裝外套脫下來。
纔剛脫了一隻衣袖,男人就不依了,皺着眉,發起了大少爺脾氣,瞎嚷嚷着,“別動我!誰允許你脫我衣服的!”
蘇牧婉的額頭上浮出三條黑線,難得好脾氣的哄道,“少爺,我來給你換衣服的,衣服髒了,穿着不舒服……”
兩隻手利索的把男人的衣袖往下拽。
陸景年的目光毫無焦距的落在蘇牧婉身上,實際上他根本看不清是她,冷哼了一聲,“你又不是我老婆,我要我老婆給我脫衣服!”
蘇牧婉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他口裡的老婆是在說蘇雲曦吧——
“好,好,好,一會我就讓你老婆過來伺候你,好不好?”她擠出一個笑容,哄着他,一把拉下了男人的西裝外套。
陸景年在大牀上翻了個身,閉上眼。
蘇牧婉將他的西裝放進洗浴室裡,拿了臉盆和溼毛巾出來,就聽到男人粗啞的嗓音,醉醺醺的喊着,“老婆……我要喝水……”
她連忙從茶几上,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走到牀邊,一隻手臂扶起男人的脖頸,將他的身體微微擡起來,一隻手端着水杯,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邊。
陸景年這下倒乖了,立即聽話的張開嘴,咕噥咕噥的喝了一大杯水。
蘇牧婉將他的頭,重新放回枕頭上,怕他脫了外套,會冷,又扯了被子,細心的給他蓋上。
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狼藉,蘇牧婉皺了皺眉,正打算彎下腰收拾,身子剛蹲下去一半,手臂忽然被男人從後面拉住。
她訝異的回頭瞟向陸景年,男人醉眼迷離的看着她,唸唸有詞,“老婆……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蘇牧婉怔了怔,想也不想的就要推開他——
現在他估計是把她當做蘇雲曦了吧!
這個可惡的男人!
“老婆……不要走……”
然而,她越是抗拒,牀上的男人越是纏的緊,原本一隻手抓着她,現在直接改成了兩隻手抱住她的手臂,緊緊的,不肯鬆開。
喝醉了酒的陸景年,力氣卻是出奇的大。
蘇牧婉推了他半天,愣是推不動,只好先任由着他摟着。
女人就在牀畔的位置坐下,視線不由自主的投向了躺在旁邊,那張屬於陸景年的天下無雙的俊臉上。
英俊的眉骨,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如同刀刻的面部輪廓,每一處細節都彷彿是經過了上帝的手,親自雕琢而形成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因着這張臉,蘇牧婉連呼吸的頻率都開始亂了——
她忍不住癡癡的問。“陸景年……你口裡一聲一聲喊着的老婆,究竟是在叫誰?”
“老婆……”陸景年抱着她的手,忽然將她冰涼的小手,貼着他滾燙的臉頰上。
蘇牧婉微微屏息,掌心的熱度,一點一點的從手掌處延伸向手臂,最後一股腦的涌向她的心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蘇牧婉感覺整條手臂都已經開始發麻了。
她推了推陸景年,見他閉着眼,正在輕鼾。
女人輕手輕腳的將手臂從他的手裡抽脫出來,站在牀邊,簡單的伸展了下酸脹的四肢。
然後,拿了毛巾和水盆,開始一點點的清理落在地板上的嘔吐物。
等到收拾完,女人將屋內的窗戶打開,讓酒味儘快的揮發出去。
從洗浴室出來,蘇牧婉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外套。
折騰了半天,她累的氣喘吁吁,剛準備在沙發上坐下,大牀上的男人,像是故意在和她作對,並不準備放過她。
陸景年翻了個身,開始不安分的哼哼唧唧起來。“老婆……老婆……你不要走……你不許騙我……”
蘇牧婉擰了擰眉,從沙發上起身,一步步靠近牀畔,將耳朵湊到男人的脣邊,想去聽他的話。
“陸景年,你說什麼……”
正在這時,喝醉了酒的陸景年忽然仰起頭,涼薄的脣畔隨即吻住了女人小巧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