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年,你現在在哪?”蘇牧婉忽然出聲問,她在確定陸景年是不是站在樓下。如果,如果陸景年現在真的就在樓下的話,她就立馬下去找他,把自己的答案提前告訴他。
聞言,陸景年以爲蘇牧婉發現了自己,又想到蘇牧婉說了三天不能夠見面,更不能打擾她,陸景年便下意識地出聲回,“我在陸園,牧婉,怎麼了?”
蘇牧婉不知爲何竟有些失望,她搖了搖頭,可發現電話裡的陸景年根本看不見,她自嘲一笑,“沒什麼,陸景年,我原本想如果你現在在我家樓下的話,我便把我的答案提前告訴你,可是你不在。”
陸景年自覺自己坑了自己一把,有些無奈,趕忙出聲解釋。
“牧婉,其實我現在就在你樓下,因爲你說過這三天不能打擾你,所以我不想你發現然後生氣,就不敢告訴你,只想偷偷地守着你,因爲我愛你,想你。”
“你不知道這一整天有多難熬,我都要瘋了,你知道我接到你的電話,有多訝異嗎?我幾乎以爲自己眼花了,但是我心裡很高興。”
一下子,陸景年說了很多話,他想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都告訴蘇牧婉,從前他一直都把所有的都藏在心裡,最後才一次次的辜負錯過甚至是傷害蘇牧婉,他努力地在改變自己,他想要他們之間是最好的結局。
如果說心裡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是蘇牧婉再騙自己,她此刻內心波動很大,陸景年說的話一直在她耳旁迴盪。
深夜,總是容易孤獨和感性。
“陸景年,如果我說我已經想好了,想把答案提前告訴你呢?”蘇牧婉邊打電話,邊出門。
她想要當着陸景年的面,把自己的答案告訴他。
蘇牧婉的話卻讓陸景年格外緊張,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出聲對蘇牧婉說道,“牧婉,你知道的,我期待答案。”
蘇牧婉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剛合上,隔壁房間的許安便打開了屋門,他冷冷地看着電梯門,嘴角劃過一絲諷刺的笑。
許安重新進屋,等到再次開門出來,已經是全副武裝,帶着白色手套,也帶了口罩,就連腳上也戴了腳套,他手裡拎着工具箱,踱步走到蘇牧婉家門口,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把鑰匙,直接把蘇牧婉家的門給打開了。
很容易的,許安便進了屋裡,他沒有開燈,而是借用手機的光,走到沙發那。
爲了更方便的掌控蘇牧婉的行蹤,他要在蘇牧婉家裡裝監聽器。一個小時前,他並沒有進來,而是從陽臺那放了一隻貓進來,他本想試試蘇牧婉是不是不在家,可誰知道這貓一點都不給力,不僅沒有幫他打探到,還搞了破壞。
所以,貓從陽臺跳出來以後,他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貓,然後動手將它活活地給解刨了。
沒用的東西,留着做什麼。
監聽器很容易裝,許安很快就在客廳裝好了,他原本準備去臥室繼續裝一個的,可發現蘇牧婉竟然把臥室的門給鎖了,而他目前只搞到了蘇牧婉的大門鑰匙,並沒有裡面房間鑰匙。
他之所以會有蘇牧婉的鑰匙,還是因爲那天買房子的時候,無意間瞧見房主將鑰匙擱在了桌子上,而其中有一把便寫着蘇牧婉的房間號,他乘着房主不注意的時候,將鑰匙的模具給弄了下來,然後找了人將鑰匙複製了一把。
當然,這一切蘇牧婉都不知情。其實徹底讓蘇牧婉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許安發現這樣的遊戲實在是太沒有趣了,既然要玩的話,他怎麼樣也要把這棋局給佈置的有意義一點。
許安冷笑着將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東西恢復到原來的形狀,隨即便拿着工具箱離開屋子。
而陸景年站在樓下,當他瞧見蘇牧婉從公寓大廳走出來時,他幾乎傻笑地像個孩子。
他手裡舉着手機,眼底帶着笑望向蘇牧婉。
蘇牧婉輕步朝陸景年走來。
她掛了電話。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原本,她只是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可當真的瞧見陸景年,她的心底汩汩而出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她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她能夠確定這其中一定有欣喜。
陸景年微微笑,“牧婉,我不會騙你的。”
蘇牧婉卻在心中暗道,陸景年,可是我會騙你。接下來,從她給他那個答案起,她就要開始騙他了……
“你明明說了這三天不會來打擾我,但是你還不是站在我樓下,還說你不會騙我。”蘇牧婉嘟着嘴,故作不滿。
陸景年趕忙解釋,“我是,因爲太想你了,晚上我根本睡不着,所以就來這裡了,我保證我沒有想着打擾你的,只是想站在樓下待一會兒就離開,你千萬不要誤會了,牧婉。”
“那如果我真的誤會了呢?”蘇牧婉故意板着臉說着。
陸景年有些急了,“牧婉,我錯了,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蘇牧婉忽然覺得陸景年真的很可愛,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男人,連她是不是故意都看不出來,他是真的想和她重新開始,想要和她有個不一樣的結局吧。
但是如果有一天,當他知道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刻,她便是在欺騙他的,又會是什麼樣子呢?會生氣,會怨怒,還是會無可奈何?
可是,只有這樣,當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走下去,她和陸景年的人生纔算是真正的徹底重新開始。陸景年太過於極端了,她不想他因爲她而做出什麼傻事來。
時間是最強大的治癒藥,無論有多深的傷口,終究會癒合,就連疤痕都會淡。這就是人生的神奇和殘酷。
“陸景年,我來見你,是想告訴你我的答案,我已經想好了,不用等到三天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蘇牧婉眼神和陸景年的眼神相接,她看出來了陸景年的緊張。
蘇牧婉話就說了一半便沒有說下去,陸景年心裡有些急更有些不安,他猜不透蘇牧婉,不知道蘇牧婉接下去要說的話是什麼。
他目光深情地望着蘇牧婉,眼底是期待,對答案的渴望。
蘇牧婉認真地出聲說道,“陸景年,我答應你,給我們彼此再一次機會,重新開始。”話說出口,她的心,因爲期盼而愧疚的揪作一團。
然而,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陸景年卻紅了眼眶。
他是真的哽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自知眼下的自己是很狼狽的,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個答案是他做夢都想要聽到的,每天都在期待,終於,他等到了,原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到的答案。
蘇牧婉怔愣,這是她第一次瞧見一個男人紅眼眶,而且還是陸景年,她有些不知所措,是因爲她說的話,讓陸景年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陸景年,你沒事吧?”蘇牧婉下意識開口問道。
迴應蘇牧婉的是陸景年的擁抱,他伸手將蘇牧婉攬進自己的懷裡,將腦袋擱在蘇牧婉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回道,“我沒事,牧婉,真的,我只是太激動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期望聽到你告訴我的這個答案。牧婉,我很高興。”
蘇牧婉沒有掙扎,她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就這樣垂着,聞着陸景年的味道,她的心竟無比的平靜,沒有了之前的恐慌。
“陸景年。”她在心底暗暗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卻沒有喊出聲。
“牧婉,從今以後我們再不會分開。”陸景年溫聲開口,“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蘇牧婉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在聽。
“和我回陸園好不好?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小白都很想你了,變得很瘦了。”陸景年撫着她的背,出聲說道。
小白是誰?蘇牧婉疑惑的很,“嗯?”
像是明白蘇牧婉在困惑什麼,陸景年開口道,“小白是當初你養的一隻黑貓,它的名字叫小白。”
蘇牧婉默默地抽動了嘴角,所以爲什麼一隻全黑的貓要叫小白這麼傻這麼二的名字,她雖然記不住從前的事情,但是她猜想這麼蠢的名字一定不是她取得。
“牧婉,你一直都很喜歡小白的,當初你在動物之家的時候便收留了它,後來帶回了陸園,有一段時間我甚至還吃它的醋,因爲它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你根本都無暇顧及到我。但是後來,我發現它還挺可愛的。”陸景年想到從前的事情,不由微笑。
原來陸景年已經變成了一個貓奴,蘇牧婉默默吐槽。估計小白這麼二的名字,只有陸景年這樣腦回路和別人不一樣的人才取得出來吧。恩,一定是,她就是這麼猜想的。
“陸景年,雖然我答應了要和你重新開始,但是請給我一點時間,你知道的,我現在對你並沒有太深的感情,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說清楚的。”蘇牧婉想了想出聲說道,“就比如那個,那個事情。”
蘇牧婉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這讓她一個女的怎麼說那方面的事情,但是陸景年偏偏就是故意的,故意裝傻。
“牧婉,你說的那個是哪個?”陸景年很無辜的樣子,很認真地開口問。
蘇牧婉咬了咬牙,小聲地說道,“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