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婉,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更不願意原諒我,但是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陸景年不停的絮叨着。
蘇牧婉一直沒出聲,陸景年便一直傾訴着內心的那些話。
“牧婉,曾經的我犯了很多的錯誤,愚蠢的誤會你,我罪該萬死,如果我死了你便能夠原諒我,那我寧願死一千次一萬次。”
蘇牧婉就這樣靜靜地看着陸景年,她不懂爲何陸景年可以深情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爲了她死都願意,可是爲什麼當初卻要犯那麼多的錯呢。
即便她回憶不起從前的事情來,但是小柯之所以會如此討厭陸景年,都是因爲陸景年當初太過狠厲,一次次傷害她吧。
“陸景年,你和我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完全沒有意義,你的深情懺悔,根本沒有用,因爲我不記得你,更不記得你從前做過什麼事情,其實你不覺得這樣很好嘛?我不恨你,你也不用再揹負那麼多的精神壓力,這難道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嗎?何苦要一直糾纏呢?”
陸景年搖頭,“不是這樣的,牧婉,我愛你,你就是我的命,如果你離開我了,和殺死我沒有任何區別。”
“還要我和你說多少次呢?陸景年,我心裡沒有你,所以不可能和你重新在一起的。”
“沒關係的,只要你給我機會,我相信你肯定會再次想起我,牧婉,給我一個機會。”
蘇牧婉有些無奈,“陸景年,你要我怎麼說才能夠聽得懂,這根本不是機不機會的問題,而是不可能的。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和陌生人沒有任何區別。”
“牧婉,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顧你,想陪着你。沒關係的,只要可以守着你照顧你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也不再強求了。”陸景年出聲說道。
蘇牧婉想離開了,她害怕自己和陸景年繼續待下去會動搖,這個男人總是有惑人心的能力。
“小柯他們也在找你,既然你沒事就給你的齊特助回個電話吧。”蘇牧婉一本正經地出聲說道,她是真沒有想到陸景年竟然真的會跑來尋短見,幸好沒事,不然她可真是良心不安。
聞言,陸景年卻微笑,“牧婉,你是在擔心我嗎?因爲擔心我會出事,所以纔會跑來找我。”
既然他都已經這樣認爲了,蘇牧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保持着微笑望向陸景年。
陸景年的心情變得格外好,高興得彷彿長了尾巴一樣,要搖一搖自己的尾巴。
“我先走了。”蘇牧婉說完,轉身便要離開,但手腕卻被陸景年給拽住了,她有些不解地望着陸景年,心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
陸景年溫聲開口,“牧婉,別走。”
他說,牧婉,別走。這句話不知爲何讓蘇牧婉覺得如此熟悉,耳旁一直在迴盪,好像很遠處也傳來了同樣的話,又彷彿是在夢裡聽過。
“牧婉,陪我待一會兒好不好?”陸景年出聲說道,只有面對蘇牧婉的時候,他纔會這般將自己擺在最低下的位置。彷彿只要蘇牧婉能夠和他多待一會兒,即便讓他做什麼事情都是願意的。^
蘇牧婉那句她有事先走就這樣嚥了回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只要和陸景年待在一塊久了,很多時候她便不受自己控制似得。
見蘇牧婉有鬆動的意思,陸景年眼底含了笑意,“牧婉,你不知道能夠和你這樣安靜地站在一塊,是我念了多久的事情。我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但是卻又不肯放棄。”
“陸景年,何必要這麼執迷不悟呢?即便我把過去都想起來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重新在一起嗎?感情裡存在太多的欺騙,這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不平等的,雖然我不記得從前,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聽說了的。我不知道你的愛爲什麼會那麼容易改變,當初那麼愛蘇雲曦,爲何轉瞬就變了心,還是說你從來只是把我當成你生命裡的調劑品。”
“牧婉,你怎麼能夠這樣想呢?我是真的愛你,怎麼會把你當成調劑品?當初是我沒有看懂自己的心,以爲是蘇雲曦救了我,所以便答應了她的要求,和她在一起了,但是那個時候我沒有看透自己的心,如果我知道我會那麼愛你,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開始一段感情,也不會那麼無休止地傷害你,牧婉,只要想到你爲我受的那些罪,我的心便痛得厲害。”
蘇牧婉掙扎了一下自己被陸景年握住的手,“鬆開吧,你抓疼我了。”
聞言,陸景年立馬鬆開了,有些緊張地出聲問,“要不要緊,我不應該那麼用力的,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看着陸景年這般緊張的樣子,蘇牧婉暗自輕嘆,怎麼陸景年看起來傻傻的。
遠處,齊晟和沈小柯朝梨樹林這邊走來,他們倆個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陸景年。
“在那。”沈小柯眼尖地發現了蘇牧婉和陸景年,出聲說道。
齊晟默默扶額,他早就知道自家總裁在這裡了,只是想創造一個浪漫的環境給總裁和總裁夫人,但是根本無法阻擋沈小柯一顆一定要尋到人的心。
沈小柯快步往蘇牧婉的方向走去,遠遠地便開口喊道,“牧婉。”
蘇牧婉聞聲望去,見是沈小柯,她微笑地說道,“找到了。”
沈小柯走到蘇牧婉的身邊,上下將陸景年打量了一番出聲說道,“我說陸少爺,陸總,你可以不要那麼衝動,不要那麼嚇人嗎?你都幾歲了?還搞失蹤,你這樣很讓人困擾好不好?”
“抱歉,讓你們困擾了。”陸景年開口應道。
沈小柯對陸景年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從前她怎麼會覺得陸景年沉穩呢,根本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嘛,果然男人遇到愛情就是一根筋,她還真的就相信陸景年會去爲了證明愛而自殺。
“牧婉,我們走吧,既然人已經找到了,我們也可以下山了。”沈小柯出聲說道。
陸景年卻出聲打斷,“我和牧婉還有話要說。”
“陸景年,你怎麼還不死心,牧婉沒有什麼話要和你說的,該說的你們也應該說完了吧,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過去都已經變成一場煙雲,你又何必一直苦苦糾纏,不肯放過牧婉呢?”
陸景年沉默,他不得不承認沈小柯說的都是真話,他和蘇牧婉之間的確是他一直在扯着不肯放手,如果連他也放手了,那他和蘇牧婉之間便真的沒有可能了,他不想就這樣讓蘇牧婉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牧婉,我愛你。”這樣的語言太過慘白無力,可是除了這樣不厭其煩地表達,陸景年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蘇牧婉懂他的心思。
蘇牧婉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地聽着陸景年說話。
他說愛她,蘇牧婉心裡沒有一絲起伏,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她真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愛到底可以分割成幾份,又能夠將愛分給多少個女人。爲什麼他們總能那麼輕易地把愛這個字說出口呢?難道愛不是一樣很神聖的東西嗎?
“陸景年,夠了。小柯說得很對,我和你之間早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如果非要說我們有關係的話,那也就剩下那本紅色本子了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去民政局領離婚證書吧,徹底分開沒有任何牽扯對我們都好。”
陸景年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牧婉……”
她說要和他離婚,要他找個時間和她去領離婚證,怎麼可以,他不要,他做不到就這樣和蘇牧婉結束所有關係,變成陌生人。
“陸景年,不要再說了,我還有事先下山了。”蘇牧婉看了眼沈小柯,用眼神示意沈小柯可以走了。
這一次,陸景年當真沒有再出聲阻攔。
等到兩人走遠了,蘇牧婉緊繃着的心,才漸漸鬆了下來,低聲問身旁的沈小柯。“小柯,你說我這次做得對不對?”
沈小柯點頭,微笑道,“是的,牧婉,你做得很好。”
蘇牧婉和沈小柯兩個人下山以後,便直接回了市區,再沒有提起陸景年。
“你有什麼打算?還計劃一直住在顧景初的公寓裡嗎?”沈小柯邊開車邊出聲問蘇牧婉。
蘇牧婉搖頭,“我正在找房子,打算搬出去了。顧醫生對我太好了,如果我還住在那裡,我的負罪感會越來越重的。”
“牧婉,別擔心。房子的事情我來解決,找到了以後你便搬走吧,既然不能給予他一個好的結局,那就不要給他希望。”
蘇牧婉明白沈小柯說的是什麼,的確是這樣,她不能夠承諾顧醫生未來,自然是不能夠一直待在顧醫生家裡,這樣平白無故地享受着他的好。這實在是太不道德了,完全不符合蘇牧婉的做事風格。
晚上回了公寓,顧一一見蘇牧婉回來了,高興地扒在蘇牧婉身上,根本不肯撒手。
在廚房做菜的顧景初,聽見了動靜,從廚房走出來一看,開口說道,“牧婉,你回來了,菜馬上就燒好了,你先和一一玩一會兒。”
蘇牧婉出聲應道,“好的,顧醫生。”
“牧婉姐姐,最近幾天你好忙,每天都比一一晚回家,老實告訴我,你都去幹什麼了?”顧一一完全就像是個小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