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縱,“嗤嗤”數聲,竟然進入了裝殖化,變成了一個身披黃色愷甲的裝殖使者,雙臂一振,一下子將他四周圍七八名身子僵硬的死人推得從兩邊掉了下去,而他已經開始轉頭往回逃去:“我沒死,我不要死― 快讓我離開― &qu;
兩邊正在維持秩序的黑袍人突然撲了出去,石宣此刻遠遠睜大眼睛,他可以清楚感覺到,這名裝殖者的境界,絕對是一名三階強者。
兩名黑袍人撲出,手中的黑色鐮刀揮出。
“嗤嗤”兩聲,這訛勢圖逃跑的三階裝殖者腦袋飛了出去,緊跟着腰間也斷了開來,身體變成了三節,從光橋上栽倒了下去,掉到了下方黑土的無數枯骨和腐爛的屍體之中,不久之後,他也將成爲這些腐爛的屍體之一,到最後,將化爲枯骨。
兩柄黑色鐮刀,瞬間斬滅一名三階裝殖者,隊伍的秩序又重新恢復如常。
遠遠看着的石宣心跳如鼓,禁不住感覺到了口乾舌燥。
剛剛這兩名黑袍人一出手,其實力,絕不在“人界”的三階絕世強者之下。
看着一座座光橋之外守護着的黑袍人,石宣感覺到了心驚,難道這些全都達到了絕世強者的境界?這地府的實力,該何等恐怖。
像剛剛那種死人突然有境界高的恢復神志反抗的事時有發生,只是全都不堪這些黑袍人一擊便被殺滅,掉到黑色大地上,成爲腐屍之一,其靈魂將永遠禁錮遊蕩在這裡,永世不得超生。
“老大,現在怎麼辦?這些全都是死人啊。”翼龍神也將一切看在眼裡,禁不住尋問。
石宣看着這黑色的奈何橋通往的地方,咬了咬牙,迴應道:“只有試試了,武大哥他們只是說地府兇險,但並沒有說地府禁止活人進來,更何況,從人界也有通往地府的傳送陣,從這裡看,活人進入地府,應該並不是什麼禁忌。”
看了好一會兒,石宣終於走了出去,徑直朝迎面的黑色奈何橋走上去,擠進了這羣數不清的死人隊伍之中,順着人潮,朝奈何橋的盡途而去。
四周守護的黑袍人,竟然並沒有人理會石宣是活人還是死人,似乎對他們而言,活人死人並沒有區別,他們的唯一職責,只是維護秩序,禁止引起搗動。
石宣心頭稍安,忍受着各種血腥和腐臭的異味,混在這無數的各族死人之中,慢慢順着隊伍朝前走去,眼睛禁不住四處觀望。
奈何橋下,漸漸變成了一個黑色的人海,而這黑橋虛浮在了海面上,通往了一個巨人無比的石礁,走到近處,才發覺這石礁上也刻着字,正是“沃礁石”三個同樣血淋淋的人字。
這“地府”世界,到處都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看着四周這些面無表情的死人,石宣心頭也止不住的發寒。
這種混在死人羣中的感覺,絕不好受。
順着人潮,終毛通過了黑色的奈何橋,抵達到了“沃礁石”之上,卻見這沃礁石佔地極廣,居中聳立着一座黑色的宮殿,宮殿正前方有一個高臺,臺高一丈,上方豎立一面人鏡,鏡子大約十人圈圍。向東懇掛,上面梢焉着一七個字:“孽鏡臺前無好人。”
每一名死人,都要在這孽鏡臺前照一次,鏡子裡好像播放錄像一樣可以見到自己在世時心理的**險兇殘,以及所做過的種種壞事和死後將要到獄受苦的慘狀,而這時,這些原本麻木沒有一絲感覺的死人,也會恢復神志,當看到自己將遭受到的酷狀,禁不住發出恐懼慘叫,想掙扎,只是已經遲了,早有黑袍人上前,將鐵索刑具套上,押解進殿,將接受審判,再根據各自的罪孽而被打入不同的地獄。
石宣遠遠看到了,禁不住感覺到了詭異之感,照過孽鏡臺後,有不少死人恢復了神志,其中不泛兇殘之輩,立刻奮起反抗,只是大多被四周的黑袍人虐殺,或者套上鐵索刑具,還有很多,早就被眼前一切驚得雙足發軟,根本沒有能力反抗。
石宣遠遠看着,禁不住有些頭皮發麻,這些酷似死神般的黑袍人,殺起人來真的是毫不手軟,當然,被殺的原本就是死人,其屍體將有另外的黑袍人將之拖到礁石之邊,拋進底下的無窮黑色海洋之中,被人海吞噬。
傳說這黑色海洋就是‘屍海’的源頭,原來屍海里的無數屍骨,就是這麼來翼龍神的聲音在石宣的腦海中嘆息着響了起來。
石宣硬着頭皮順着人潮,很快,竟然輪到了他。
守在孽鏡臺兩邊的黑袍人的眼神一起看向了他。
生人死人,這些黑袍人當然分辯得清楚,石宣正遲疑間,其中一個黑袍人毫無一絲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論生人死人,來到地府,都要先過孽鏡臺。請吧一
眼見這黑袍人既然這麼說了,石宣只好走上去,他來到這裡尋人,原本就是有求於這些管理地府的生靈,自然不願隨便得罪。
石宣走到了孽鏡臺前,鏡中一映到他的身影,立刻開始變幻,然後顯出鮮血淋淋的顏色出來。兩邊的黑袍人持着黑色鐮刀,和他一樣眼睛落到了這鏡而上。
首光出現的就是鮮血和腦漿,一個人影滿臉驚愕神色緩緩倒下了,而石宣正神色扭曲,持着磚頭,磚頭上,鮮血不斷往下淋頭。
剛剛倒下的人影,赫然就是那個王文龍。
石宣後來的一切遭遇,可以說都是從這一磚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