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章 混亂之治（四） 顛覆的最終棋局
帶着直面所有一切的覺悟，黑炎的惡魔從虛無中醒來。
至始至終都被命運所推動着，或許就連自己會這般甦醒過來也同樣是命運的抉擇，但是鄭吒什麼多餘的也沒有想，只是單純的堅定了自己的一個目的。
打破命運，然後……掌控命運。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或許已經擁有足夠的力量。
但是在這波及所有的噩夢到來之際，不確定的變數之中又隱藏了新的變數。
這夢境究竟來自何處？
爲什麼會出現？
由誰引發？
爲什麼要引發？
受到影響的人有多少？
而這些人又會做出什麼事？
鄭吒並不是擅長思索這種問題的人，不過幸好的——邊上有着一個值得交付這個任務的存在。
沒有任何異議的重新確認了自己的隊長權威，鄭吒的目光掃過惡魔隊中一片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微微的皺了下眉，然後看向那個戴着眼鏡的三無男子沉聲道。
“……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已近有結論了吧？”
“基本上的話，沒錯。”楚軒沉默了幾秒，然後確切的點了點頭。
但是他卻沒有立即開口解釋，而是頓了頓問道，“不過在那之前，你需不需要了解一下惡魔隊的現狀？”
“不需要。”鄭吒斷然否定，“你大概也已經知道了，這場噩夢會導致多大的連鎖反應，最後一戰……你們大概也收到了這個訊息了，那絕對不可能會和你們看到的未來一樣，而是會因爲這次的情報泄露產生劇變。
所以了，忽略不必要的過程。我只要最後的結論。”
“明白了。”楚軒點頭。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一行人，在趙綴空、銘湮薇、和羅甘道的臉上多停留了一陣，然後他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忽略過程，那麼我就直接說結果吧。我們所有人應該都看到了未來，不過那與其說是看到未來，不如說是得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我們到死亡爲止所留下的記憶，那個世界和我們現在所在的世界蘇日安有着很明顯的不同，但是總體的趨勢和關鍵的情報都是完全一致……”
他說着。同時讓邊上的張小雪展示了一下手中拿着的一張舊報紙一樣的東西，“封神榜，我們得到的這件秘寶，在夢境之中也是同樣得到，而且事情的起因和結果完全相同只有中間的過程有些許的差異。而且這件事情並不是唯一。能夠雷同到這個地步，我認爲這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巧合，而應該是類似於「世界線收束」的表現，換個更熟悉的詞說也就是所謂的命運，如果沒有發生這個記憶流入的事件的話，我們的未來應該就會沿着相似的道路走向相同的未來：在最終一戰裡中洲隊使用超級病毒，天神隊使用人類補完計劃。隊長和另一個自己單獨作戰，然後彼此之間因爲種種原因傷亡殆盡，要不是那個菲莉茜雅打破了局勢，最後一戰的整體局勢最終會達成平衡。然後得到約定的結果——沒有最後的勝利者。
主神給出的誘惑應該沒有錯誤，但是那只是一個鏡中花水中月，因爲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真正得到。
不過那只是原本的收束而已，夢境的世界裡是那個菲莉茜雅摧毀了這個局勢。雖然我們都是輸家但至少她成了贏家，而現在既然發生了記憶流入的事件。我們的未來就已經真的變成了一片不可觀測的混沌……命運的收束已經不存在，沒有人可以預言會發生什麼，一切都將由我們自己來決定。”
“打住。”鄭吒突然插口道，他毫不掩飾的皺起了眉，“我說了吧，不要過程，直接說會有什麼結果。”
“……”
楚軒沉默了少許，然後他推了推眼鏡，宛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繼續說道，“明白了，我會注意，那麼就從幾個方面來分析吧。”
“在這看到的世界線記錄之中，真正有用的並不是什麼「未來」，而是其中暴露出來的幾個情報，比如亞當的天使聯盟與人類補完計劃，中洲隊的病毒與我正體擁有的東皇鍾和造化玉蝶，方正魔眼的瞬間黑洞計劃，我們惡魔隊擁有的封神榜與內部矛盾，兩個趙綴空一起兌換的合體耳環，羅應龍的修真傳承與青索劍，還有那個很關鍵但我們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的菲莉茜雅……這些事就是不管未來怎麼變化，原則上都將必然存在的事實。”
“關鍵情報的泄露，對使用陰謀的人來說，這無疑就是最最致命的一個打擊。”昊天突然插口道，他已經想到了楚軒要說什麼。
“沒錯。”楚軒看了這個在現實中與亞當並稱神仙盜賊團的男人，然後點了點頭，“而使用了陰謀的隊伍，就是中洲隊和天神隊，他們現在大概正在爲這個事情而忙的焦頭爛額。”
“首先是天神隊，人類補完計劃曝光，天神隊內部就會首先爆發矛盾，因爲亞當是把他們也當成了犧牲的祭品。而即便是他能夠處理好這個問題，天使聯盟計劃也已經徹底崩潰了，他將不會再得到任何一個隊伍的依靠，反倒是可能被十幾個隊伍聯合起來一起圍攻，因爲沒有人會願意先去相信一個欺騙的謀殺者……”
“然後是中洲隊，他們是第二個衆矢之的。另一個我投放的病毒實在太過惡劣，他們將會因此既天神隊之後得不到任何團隊的信任和投靠，同樣也可能會被懷恨在心的人背後暗中襲擊，並且那病毒在曝光了之後也就失去了意義，事先知道的情況下主神空間有一百多種方法可以將其解決；
而他們的一個底牌，那個依靠狙擊達成的瞬間黑洞，雖然我還無法理解明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亞當會使用補完計劃，爲什麼這個方案以及之前的病毒會恰好的可以用來對付，簡直就像是提前預支了未來所以特別準備的一樣。不過無論如何，那也已經是註定不可能成功了，陰謀一旦暴露那麼就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亞當可以在被瞄準的那一瞬就將狙擊手解決……”
“然後收益最大的，那或許就是我們惡魔隊了吧？因爲我們在夢境之中是一直處於被暗算的劣勢，知道敵人情報的狀態下是能夠完全的達成反轉——”
“星野，如果你再對上那個程嘯？能贏嗎？”
“小意思，輕鬆搞定他。其實我都有點無法理解，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傻的陪他玩遊戲，而且那個世界裡居然沒有我姐姐。”漂亮的像個女孩的男孩攤手。
“昊天，那個大祭司呢？”
“你這麼確定我會對上他？好吧，我搞的定，實力差不是運氣可以彌補的，別讓我去搞那些天使們就沒問題。”聖光氣的駕馭者吹了個口哨。
“鄧超？”
“我不想和羅應龍戰鬥，他剋制住了我，換個人如何？不管是湯姆那一組還是尤里卡斯那組，我都可以一招輕鬆秒掉他們。”修真者思索了一下說。
“湯姆？”
“不用換我也搞的定，只要用大範圍的覆蓋打擊，精神幻影根本保護不了他們……除非她是精靈女王，可以隔着半個大陸駕馭。”磁力使沉默的說。
楚軒停下，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夢境裡的惡魔隊就已經很強，只不過是被陰謀和厄運給暗算了。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可以避免，比夢境裡更強的他們難道還會輸？
——不過，問題依舊存在。
“銘湮薇、趙綴空、羅甘道。”一一的叫出了這三個名字，大校眼鏡後面閃過一道亮光。
“……你們三個，有想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