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鳶離!那個天王級的女人?”
“嗯,是她,前段時間一直追着暮色不放,如果不是暮色身邊有張棟和王稷護着,估計都已經遭了那女人的毒手。”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趕在這個當口出現,還抓着暮色不放,很顯然,她是衝着生靈戒來的。”
略微一思索,洛空便清楚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花鳶離不只是天王級強者,更是天王級強者中爲數不多的獨行者,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如果不是有着勢在必得的目的,怎麼會放下身段和一個晚輩較勁。
當初在四層空間中心城,顧三化告訴衆人,花鳶離手中有一塊神器殘片,當時洛空都還在合計,什麼時候能搶過來,現在不用麻煩了,對方已經先動手了。
從她一直隱藏到現在才動手,並且一出手就緊盯暮色不放,答案很明顯,花鳶離想要的是生靈戒。
“我們怎麼辦?你現在還沒開啓職業,單人戰鬥還行,一旦發生小規模戰鬥,就有些自顧不暇了。”
“別擔心,暮色身邊有王棟、張稷護着,想殺花鳶離也許很難,但要想保住暮色,還是不成問題了。哎對了,怎麼不見你身邊的守護者?”
洛空突然發問,葉靈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會是死了吧?霍元青留下的人,護佑未來組織首領,起碼也得是個天王級的傢伙吧。”
“說什麼呢,肯定沒死啊,死了我能這麼煩嗎?”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我把他叫過來你當面跟他說吧。”
葉靈惱怒,秀眉微微蹙起,對着手腕上的罪惡印記發了條訊息,便重新坐直了身子。
“提前跟你說好,見了他別激動,也別驚訝,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慢慢說。”
“聽你這意思,應該是我認識的人,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認識哪個天王級的人?”
“別問了,哎哎,他來了,你去對付吧,我先閃了。”
葉靈說完,還不等洛空回過神來,就已經腳底抹油轉眼消失無蹤,留下洛空一個人愣在當場,有些搞不懂情況。
“你的人你都不給介紹,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
費解中,轉頭看向咖啡廳門口,這個時候,大門正好被推開,一道身材瘦削的人影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洛空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似乎的確和這個人認識。
從對方體內散發出隱晦莫測的能量波動判斷,這個人的實力極強,憑洛空現在的狀態,對上這人將沒有半分勝算。
恆久的注視着,似乎引起了對方的察覺,那人微微擡頭,頭上戴了一頂帽子,高高豎起的衣領擋住了大半張臉,使人無法看清其面容。
隱約可見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顯得有些戲謔。
“這人到底是誰?明明有種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想卻又什麼都找不到。”
正在思索之際,那人已經走到了洛空的桌邊,很禮貌的問了一句:“是洛空先生嗎?葉靈小姐通知我來見您。”
聽到那人的聲音,格外熟悉,隱約間他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線索,明明觸手可及卻始終無法揭開。
“正是,請坐,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呵呵…魔君言重了,鄙人蕭寒。”
一語落地,那人隨即收起帽子,衣領翻下,露出一張頗爲俊朗年輕
的面龐。
看到對方相貌的一瞬間,原本穩如泰山端坐不動的洛空猛然一躍而起,眼神頃刻被震驚和駭然充斥。
大腦中一片空白混亂,無數記憶如走馬燈般極速翻轉,最終定格在那一張面孔上。
“蕭,寒,真讓我感到意外,竟然是你!”
“呵呵…魔君的反應似乎並不覺得太意外呢,要知道,當初葉靈小姐看到鄙人,可是驚訝了很長時間才恢復如初的。”
男子正是蕭寒,無論從相貌還是氣息,不管是氣質還是感覺,毫無疑問,正是當初死在洛空手下的終極職業者,咒術師蕭寒!
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初洛空還能看穿他的實力,可現在,一眼望過去,蕭寒就如一汪山澗清泉,明明清澈透亮,卻深不見底。
“你真是蕭寒?別是那死鬼的兄弟姐妹纔好。”
“魔君哪裡話,鄙人蕭寒,家中僅我一人,何來兄弟姊妹之說。”
“哦?是嗎,那我更感興趣了,你當初究竟是怎麼瞞過我的眼睛,或者說那麼多雙眼睛?”
當初兩人對決,幾乎覆蓋整個罪惡空間,要說洛空等新人不清楚蕭寒的底細,沒理由那些在六層逗留數年的老東西會不知道。
蕭寒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雲中天在操控,要說雲中天對此一無所知,打死他都不可能相信。
洛空幾乎可以斷定,這裡他又被雲中天擺了一道,除此之外,他想不到還有其他可能。
“按理說,你是無間的人,理應歸霍元青管,可我看霍元青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對此事全然不知,你以前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以前的身份很重要嗎?鄙人以爲,覺得做人還是放眼看未來比較好。”蕭寒輕笑着說道,揮手示意叫來一杯咖啡,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至少讓我明白你的存在究竟是怎麼回事,哪怕你是雲中天的人,我連雲中天都不相信,如何去相信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看來葉靈小姐並未向魔君講述我的故事啊,沒辦法,鄙人只好再費一番口舌了。”
“說話別一副酸溜溜的樣子,我受不了,也別叫什麼魔君魔君的,聽着就噁心。”
洛空不滿的抱怨,蕭寒立刻拱手,頷首示意。
“抱歉,我會注意的。”
“閒話少說,直接講重點吧,你爲什麼會死而復生?跟雲中天是怎樣的關係?這身實力又從何而來?”
“呵呵…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洛空不耐煩的打斷,令蕭寒頓時語塞。
儘管無法知道具體的內幕,但從之前的對話中洛空已經得到了部分信息。
就算蕭寒是天王級強者,也不敢冒然在這裡誅殺洛空。
尤其是,從見到蕭寒的瞬間,洛空就明白了,雲中天人是走了,但他卻留下樂後續計劃,很不巧的,洛空和蕭寒都在這個計劃之中。
正是篤定蕭寒不會輕易對自己出手,加上對這個人本來就沒好感,洛空纔不屑於去僞裝和聽他廢話。
“好吧,我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
經過蕭寒‘言簡意賅’的解釋後,洛空終於搞清楚,爲什麼蕭寒會以這種詭異的狀態重新出現。
原來,早在幾年前,蕭寒就已經是罪惡空間頂尖的六級成員了,距離天王級也僅一步之遙。
爲了突破瓶頸,蕭寒鋌而走險,耗費巨大代價抹消原有職業,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了傳說中的終極職業上。
經過多方驗證和推論,他終
於找到一條能看到曙光的道路,那條路,就是咒術師職業,而那,也是一切的開端。
歷經無數艱難困苦,皇天不負有心人,蕭寒終於得償所願,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卻走錯了一步。
身爲咒術師,掌握最神秘的手段,擁有最可怕的威能,自然而然的,代價也要比常人更爲高昂。
爲了成爲咒術師,蕭寒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獲得了近乎不死不滅的軀體,同時也承受着平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每當夜幕降臨,蕭寒都要去承受那種死亡壓抑的恐懼和絕望,偏偏他擁有不死之身,就算是自殺,都無法結束這個過程。
就在蕭寒快要被這種生活折磨發瘋的時候,雲中天出現了,帶着解脫的希望,來到了蕭寒面前。
雲中天告訴蕭寒,罪惡空間沒有解脫,有的,只是超脫,而想要超脫,唯一的辦法就是勘破罪惡。
儘管這番話沒有給蕭寒帶來福音,雲中天卻還是想到了解決蕭寒痛苦的辦法。
以他人生命爲祭品,分化出靈魂本源侵入進去,潛伏在目標的靈魂之中,同時施加詛咒轉移的術法,用分魂替代主魂將承受的痛苦。
當時,蕭寒的魂力已經提升到了三級,魂力空前強大,因此按照雲中天所言,他做了,而且成功了。
罪惡空間每天都會死人,不會有誰去注意,是否有人因意外而死亡。
就這樣,蕭寒依靠一次次不爲人知的靈魂轉移之術,成功利用分魂分擔掉了一大部分痛苦折磨。
因爲本體不死不滅,蕭寒索性便隱藏在了暗處。
而爲了回報雲中天,也爲了日後能有機會實現超脫,他的罪惡依然在不斷延續。
每一次的分魂,都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但與每天都要承受無盡折磨相比,這份痛苦要輕的多。
聽完蕭寒的話,洛空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如此殘忍的手段,如此滅絕人性的方法,天知道這些年裡蕭寒毀掉了多少天賦卓越的新人。
但這裡是罪惡空間,一個用拳頭說話的地方,縱然洛空心裡有千般不願,也只能暫時委曲求全。
“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蕭寒?不太合適吧,話說你這次的目標盯上哪個了?”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從我成爲咒術師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了意義,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至於這次的目標,呵呵…不瞞你說,一個剛剛進入罪惡空間的新人,靠那副軀體,我至少能維持一年。”
“你這麼做,就不怕有天惹怒罪惡空間,直接將你抹殺?”
“抹殺?我求之不得!可是你知道嗎?自從我成爲咒術師以來,所有的抹殺指令全部變成折磨指令,那種痛苦,不親自承受是無法想象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辦法超脫,超脫出罪惡空間,超脫出整個世界!”
蕭寒低聲說着,神態顯得有些失常。
也難怪,一個被痛苦折磨了無數個日夜的人,腦子能和正常人一樣那才叫真的有鬼。
思索過後,洛空又想到了新的問題,開口問道:
“剛纔你提到了雲中天的計劃,你們究竟達成了怎樣的協議,現在他人都不在了,你覺得那計劃還有成功的可能嗎?”
聽到這略帶懷疑腔調的話,蕭寒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弧度。
“自然相信,因爲我很清楚,雲中天的計劃有多大把握能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