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領了旨,從宮裡面出來。
因爲任務的變更,吳應熊一下子從被刺殺對象變成了被保護對象。但是需要嫁禍的這件事情依然不變,所以系統提示,如果能夠完成任務的話,算是完成了兩次攻略任務。
這是一件好事,難度增長不大,但是獎勵翻倍。而且面對敵襲的時候,高先達的2000名士兵也能夠派上用場。
高先達決定回府裡,和王鈺、三斤重新商量一下對策。
他在往家走的路上,來到了天橋附近,便想起來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來到了京城的事來。
他前天的時候,答應了徐天川過來拜訪,結果昨天因爲遇見了刺客,所以耽誤了。
他反正現在沒有什麼要緊事,便到天橋上找了徐天川。
有了那天晚上的幫忙,他與徐天川已經認識了,倒也不用再對切口了。徐天川便將他帶到了天地會新的藏匿地址。
天地會不愧是個專業組織,成天更換藏匿地點,安全意識很強。這也是他們到現在還沒被剿滅的主要原因之一。
高先達現在還不是天地會的一員。雖然他和青木堂的成員們都頗爲熟悉了,但是總舵主來了,還是要規矩一些。
高先達在門外等着,由徐天川前去通稟。沒過多久,便有人迎了出來。
那人是個一副文士打扮的中年書生,看似文弱卻精氣內斂,分明是一個武功高手。
他走到近前,抱拳拱手道:“茅大俠,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看周圍人對他恭敬的模樣,高先達哪還能猜不出他的身份。高先達不敢怠慢,也是回禮道:“總舵主的大名才真是如雷貫耳。有道是‘平生不見陳近南,就稱英雄也枉然’,小弟我今日得見總舵主,終於可以稱得上是英雄了!”
陳近南連忙道:“茅大俠太過客氣了!這傳言只是江湖上的朋友們捧場,說我陳近南做事公道,不至於結交匪類罷了,並不是說我陳某有何德何能。”
高先達道:“我茅某就是敬佩總舵主您行事高義!我一直想見您一面,今日終於得償夙願,實在是歡喜的很啊!”
高先達說着哈哈大笑。
陳近南連忙說:“我對茅大俠也是傾心得很。外面不是說話之所,讓我們進屋慢慢聊。”
高先達便跟着陳近南進了內堂。
屋中也坐着不少人,李力世、玄貞、風際中等幾個青木堂的骨幹,其他的人高先達都不認識。
陳近南便給大家一一介紹。這些人都是天地會座下各堂口的香主,在江湖上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不過青木堂的尹香主和西金堂的香主都被刺殺了,現在依然沒有人替補上來,所以位置是空缺的。
這些香主們之前也聽青木堂的衆人介紹了情況,並且知道了高先達刺殺鰲拜的行爲,對他都是非常的佩服,於是一個個跟高先達拱手施禮,態度都非常客氣。
高先達也一一還禮。
他們坐下聊了會兒閒天,陳近南便問道:“茅大俠,既然大家認識了,我也不多說些繞彎子的話了。當年青木堂的衆人在尹香主的牌位前起誓,說誰若是能殺了鰲拜替他們報仇,便認誰做他們的香主。不知您意下如何……”
高先達一聽,連忙搖頭道:“我茅十八隻是一個粗人,何德何能敢做香主?李大哥、玄貞道長名聲也大,武功又強,對堂裡的兄弟們也熟悉,這香主的位置還是讓他們來坐吧。”
陳近南道:“茅大俠何必謙虛,若論名聲、功績,還有誰能比得上您刺殺鰲拜的功勞?若說武功的話,茅大俠一身五虎斷門刀的功夫享譽江湖,又有誰敢多問?難道是瞧不起我們天地會不成?”
說到這裡,旁邊的香主們也都跟着附和了兩句。
高先達連忙搖頭道:“不是我瞧不起貴會,而且天地會替天行道,反清復明,我想加入還來不及呢。只是這香主一事,確實萬萬不可。現在大家恭敬我一句大俠,但是在此之前,我不過是個打家劫舍的土匪罷了,難登大雅之堂。哪能帶領一衆英雄呢?而且我閒雲野鶴慣了,行事也不多思量。您若是讓我天天帶領着衆兄弟們活動,恐怕會壞了總舵主的大計。”
“原來如此。”陳近南點頭道。他似乎已經和衆位堂主們商量過了,高先達不肯做香主的情況。見高先達態度堅決,陳近南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對他點了點頭,他便對高先達提出方案二。
“既然茅大俠不願負擔管理責任,我們也不勉強。但是我們還是希望您能夠加入到天地會這個大家庭中來。”陳近南說道,“我們希望能延聘您爲我會青木堂的紅旗香主,平日裡不用統率本堂兄弟,但是職司卻在香主之上,是我會中僅次於總舵主的高位。還希望平日裡青木堂有事的時候,您能多加以援手。”
高先達一聽什麼“紅旗香主”,便知道陳近南這是在忽悠人了。
陳近南見高先達不願意接手青木堂的爛攤子,便給他許了一個高位的虛職,目的還是爲了將他拉攏進天地會,日後刺殺鰲拜的功績便是天地會的了。他們也好名正言順地跟人家出去宣傳。
不過這並不完全符合高先達的利益。
高先達現在已經入了朝廷的陣營,就算在天地會中混了個身份,且不說任務衝突的問題,他依然需要用功勳來兌換各種獎勵。
但是現在的高先達根本拿不出功勳來,如果有的話,他早就去內務府王老公公的倉庫裡兌換了,還用找章老三打什麼新材料盔甲?
所以高先達道:“承蒙總舵主擡愛,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了。還不過卻還有兩個疑慮,不得不先說出來。”
陳近南道:“請講無妨。”
高先達道:“我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平素也有些惡習。我怕我難免會違反貴會的各種條條框框。而另一方面,我雖然僥倖刺殺了鰲拜,但是單以武功論的話,在江湖上頂多算得上是個二流角色。若是有人問我:鰲拜是你殺的嗎?我還能回答是趁着鰲拜傷重,僥倖爲之。可若是人家問我:天地會的紅旗香主武功就這麼差嗎?我可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