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聽孟焱說了一長串的名號,心裡暗爽。心道,“我這個npc這麼有名嗎?當真是大俠茅十八啊!哈哈!”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個韋小寶,分明還是個孩子,又能有什麼威名。又從哪裡得來了小白龍這樣的外號在江湖上傳?這傢伙分明是爲了套近乎,在拍我們的馬屁。他是個契約者,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可得小心了。”
於是高先達也沒起身,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好說好說。”
那些摔跤手並不是江湖人士,自然沒聽過這些名號。他們只是對找麻煩的人感興趣。爲首的摔跤手繼續問道:“是你跟那小娃娃說的,你一個人可以打我們七個嗎?”
“可以打。”孟焱說道,“別管是不是我說的,你們儘管出手吧。像你們這樣的,我可以打十個!”
那些摔跤手本就是一些性情粗暴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他們方纔聽韋小寶口出不遜,就想教訓他一番。但是高先達雖然聲稱自己和韋小寶不是一夥的,但是身子卻將韋小寶擋得嚴實,而且手上從來沒有離開過旁邊的鋼刀,他們也不敢貿然出手。
這回有一個赤手空拳的後生出來挑釁,還口出狂言想要一個打十個。看他的樣子,身體瘦弱,穿得也窮嗖嗖的,看起來不像有什麼背景。他們彷彿都找到了撒氣的渠道,紛紛向孟焱奔來,形成合圍之勢。
爲首的那個摔跤手兩步就跑到了孟焱的身邊,伸手就要抓他。
孟焱揮手打掉了他的手抓,中宮直進,一拳打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孟焱的身子比高先達還要瘦弱不少,只有一米七左右,體重也不過一百二三十斤。那個摔跤手卻肩寬背闊,少說也有兩百斤,能把他整個裝下。可是孟焱的這一拳,卻將那個摔跤手打得腦袋一仰,整個人都騰空而起了。
這時候,後面的摔跤手也趕到了。伸手要抓孟焱的後腰,孟焱順勢一揮,用手勾住了對方的後脖頸子,一把就將那人摔了出去。
後面的五個摔跤手也陸續到了,只見孟焱閃轉騰挪,左右移動,不是出拳打對方的面門、脖頸、心口,便是出腳踹對方的下體、膝窩、腳背。反正動作幅度都不大,但是出手的力道都不小,一招一式很有分寸,將詠春拳的寸勁發揮得淋漓盡致。也沒見他怎麼用力,但是拳頭只要捱到對手,便是火藥爆炸一般的威力。沒用多久,他就將那幾個摔跤手全都放倒在地。有幾個還被打折了骨頭,哀嚎個不停。但是孟焱自己卻毫髮無傷。
孟焱對着幾個摔跤手抱了抱拳,說道:“承讓承讓。”
高先達自忖,自己要是出手的話,雖然也能將這些大漢打倒,但是難免也要捱上幾下,沒有他的乾淨灑脫。
韋小寶見孟焱幾個回合就將這些摔跤手全部打倒在地,覺得非常帥氣,又想起高先達方纔對他的拋棄行爲,不由得氣道:“看來茅十八不但功夫不怎麼樣,還是一個縮頭烏龜,每天只知道胡吹大氣。看看人家纔是真正的英雄好漢,幾下就將這些盤辮子的全都打倒在地了。”
若是換了原著中的茅十八,非得氣得呼呼直喘,跳腳大罵不可。甚至可能跟孟焱大打一架,埋怨對方多管閒事。但是高先達可並不這麼想,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茅十八,沒有那麼強的代入感。槍打出頭鳥,他可不想出這個風頭。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說道:“茅十八是個縮頭烏龜沒錯,可是小白龍韋小寶似乎還不如縮頭烏龜呢吧,遇到事請只知道躲在烏龜的身後。你如果不是一枚烏龜蛋的話,難道是一泡烏龜屎?”
韋小寶從揚州一路上跟茅十八待在一起,聽茅十八髒話倒是罵得不少,但多是些狗孃養的、直娘賊之類直給的語言。他何時聽過茅十八說這種有深意的語言。
而且茅十八說得也不至於太文雅,讓不學無術的韋小寶聽不懂。所以韋小寶被噎了一下,竟然也一下之間沒詞了。
高先達這才站起身來,跟孟焱拱了拱手道:“孟少俠,好功夫!”
這時候,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那個老太監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恕老朽孤陋寡聞,沒聽說過詠春一門。沒想到貴派還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讓人欽佩。孟少俠,能賞臉比劃兩下嗎?”
孟焱還沒說話,那老太監便已來到了他的身前。
孟焱臉色一變。他知道那老太監不是個易與的對手,便比出了個架勢,道了聲請。
老太監點了點頭,揮拳向孟焱打來。孟焱連忙一託老太監的肘關節,將那招推了過去,然後一拳打向了老太監的頭部。老太監一偏頭就將那拳也躲了過去,然後揮手拿向孟焱的胸口。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招我一招地打了起來,動作非常之快,腳步好似都沒怎麼移動過,拆了幾十招仍是不分勝負。
就這麼又打了一會,只聽那個老太監嘆了口氣,道:“拳法是套好拳法,只可惜你學得還不到家。沒有內力的支撐,終究只是個花架子。”
說完,他的動作招式變得緩慢了起來。可是很奇怪,孟焱的動作竟然也隨着慢了下來。老太監輕輕格開孟焱打來的拳頭,順勢一帶,將他的力量引到了一旁,孟焱站立不住,向旁邊邁了一步,身體也栽歪了一下。
老太監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在孟焱的左肋下章門穴,右胸口天池穴連點了兩下,孟焱一下子就感到渾身痠麻,動彈不得了。
高先達一捅旁邊的韋小寶道:“別吱聲,咱們快跑!”
韋小寶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是他眼看得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英雄好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也有些害怕。
高先達拉起韋小寶,就準備離開。
“慢着。”那老太監果然沒那麼容易就放高先達兩人離開,他輕輕挪步,堵在了酒店的大門口。高先達從他身邊經過,便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