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間類似醫療室的小單間當中。
他此時正躺在一張病牀上,雙手都被手銬鎖在了牀體兩邊的欄杆上。高先達難免掙扎了兩下,但是他的身體很虛弱,有些掙扎不開。
在他的牀頭不遠處,蜷縮着一隻大黑貓,擡頭懶洋洋地看了高先達一眼,然後又重新趴了回去。
高先達就感覺這裡的氣氛非常詭異,於是便大喊道:“喂!有人嗎?”
“來了,不要急。”隨着一陣腳步聲,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女護士,看了看高先達,又用手摸了摸高先達的額頭,道:“你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高先達問道。
“不知道,你昨天昏迷了過去,被警衛發現,拖到了這裡。”那個護士說道,“你當時發燒很嚴重,意識也不清楚,我給你打了一針退燒藥也沒有用,大家都以爲你撐不過去了。”
高先達苦笑了一聲,道:“所以你們給一個快撐不下去了的人,戴上了兩隻手銬?”
“我只負責打針。戴手銬的事情是獄警負責的,他們大概覺得你可能是在裝暈。畢竟裝病越獄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那個女護士說道,“不過能夠看到你痊癒,我很高興。”
“謝謝你的照顧。”高先達道,“我現在想喝口水。”
“這是我的工作。”那個護士說道,隨後她便站起身來,到屋外接了一杯水,端到了高先達的面前。因爲高先達無法起身,那個護士還貼心地在杯子裡面放了一支吸管。
高先達也真是渴壞了,即使只有一根吸管,高先達也好像鯨魚吸水一樣,一口便將那杯水全都喝掉了。
“多謝!”高先達感覺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似乎回來了一點。
他這時才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個護士。
這個護士很年輕,應該屬於護校剛畢業的那種,還帶着一點青澀。她的眉眼生得很好看,鼻子略有點高,但是牙齒很齊,笑的時候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還帶着光暈。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鼻樑以及兩側長了一些雀斑,不過也讓她更增添了一份少女的陽光和天真。總的來講,就是長得很甜。
高先達本就好美色,尤其是被關進了監獄,又連續捱了幾頓打,諸事不利的情況下,更容易被這種長相甜美,心地善良的姑娘吸引。
“所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高先達笑着問道,“我在這裡昏迷了多久?”
“從你被送過來到現在,剛好也就一宿的時間。”那個護士說道,“至於你來之前昏迷了多久,我並不清楚。不過老錢包似乎對你的表現很是氣憤,嚷嚷着要將你關禁閉。”
“沒關係的,我有辦法對付他。”高先達知道他的弱點,只要有錢就好辦,而他已經從禿子那裡搞到了兩百萬的鈔票。
比較難纏的是希亞巴塔。
高先達又問道:“跟我一起來的,還有什麼人嗎?”
“不,只有你一個。”護士說道。
“看來那個禿子沒有撐過去。”高先達暗道,“死人是沒有搶救的必要的。”
高先達又和那個護士聊了一會兒天。他能夠明顯地感覺出來,那個護士對他帶有一點畏懼,聊天的過程中也帶有一絲敷衍。
畢竟高先達現在是一個犯人,誰會想和犯人聊天?但是出於護士的操守,她竟然沒有主動提出要離開。這讓高先達感到很感動。
高先達不想給她太多的驚嚇,便沒有再多問,道:“我感覺好多了,不用照顧我了,您請自便吧。”
說完,高先達便又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他畢竟沒有完全康復。
沒過多久,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高先達擡眼望去,就見到老錢包帶着另外一個獄警,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聽說你醒了?小子!”老錢包說道,“裝死裝得挺熟練啊!既然醒了,就別想躲了!趕快給我起來!”
說罷,老錢包舉着塑膠棍子砸了兩下牀邊,發出了砰砰的聲響,以示警告,然後讓另外一個獄警將高先達的手銬解開,重新將他的兩隻手拷在一起。
“跟我們走吧!”老錢包說道。
“沒問題。”高先達倒是盡力配合,並試圖表現得有尊嚴一些。
見高先達配合,老錢包兩人也想在護士面前表現一下風度,倒是沒有打高先達,而是把他一路帶出來,帶到了一間審訊室。
“好了,小子,現在沒有外人了。”老錢包道,“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人?”
“我沒有殺人。”高先達道。“所有人都看見你和卡爾沃打了起來。”老錢包道,“而我們發現的你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了你的身邊。你還說不是你乾的?”
看來“卡爾沃”就是是那個禿子的名字。
“這件事我纔是受害者。”高先達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你們所謂的我和卡爾沃打了起來,其實是他單方面地打我。”
“放屁,我有好幾個證人都信誓旦旦地說你主動攻擊了他們!”老錢包道,“而卡爾沃是在替他們報仇。”
高先達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是卡爾沃的小弟?難道他們一羣人包圍了我,還拿武器打我,我還不能反擊嗎?你可以問問其他人,他們當時追殺我的場景。”
“這麼說,你是承認有鬥毆行爲咯?”老錢包笑道,“光這一條,就足夠關你的禁閉了!”
面對老錢包的責難,高先達知道解釋也沒有用,便道:“好好好,我確實和操場上的那些人打架了,你關我的禁閉吧!但是我確實跟卡爾沃的死沒有關係。他的身體有多強壯,你們應該是知道的!這個混蛋的拳頭比火車還要沉!我被他打了兩拳,骨頭都要碎掉了。好不容易逃進了樓裡,還是被他追上了,他不但對我拳打腳踢,還抓着我的腦袋連續撞牆,我就昏過去了!”
說着,高先達還給獄警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雖然這些傷勢並不是卡爾沃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