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內,蘇凱趴伏在這裡寂靜無聲,不再有任何動作。
高品質的黑色霧靄將它包裹,他的身影很朦朧,有種虛幻感,一動不動。
然而,在他的體內卻並不平靜,天翻地覆,正在發生劇變,系統在解析蘇凱的基因鏈,將其拆解、重組,編入新的基因片段。
能量決堤,雄厚的能量流涌動進來,護住他的每一寸血肉,環繞他的筋骨;不然的話,在拆解基因這種操作下,蘇凱會直接斃命,不可能活的下來。
他的血液如地獄岩漿般沸騰,到處都是破壞,到處都在衝擊,處於失控的邊緣。
要知道,這不是主神運用無上偉力在賦予他能力,而是蘇凱利用系統強行攝取其他生物的基因片段,強奪虛空之魔的能力。
在這個星球,在這片大陸,這樣的事情簡直駭人聽聞,他是在逆規則行事,很可能會遭到制裁,會受天譴!
這種滋味很難受,蘇凱在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因爲他的基因序列比一般魔獸要繁雜得多,現在被系統一步步分離、拆解,幾乎將他的軀體撕裂。
隨着時間推移,蘇凱顫抖起來,基因拆解分離的結果就是各種變化太激烈,這一過程是在太痛苦,他的靈魂彷彿移位,軀殼幾近崩開!
?“吼!”
龍哮聲傳出,蘇凱的身體內部像是在大爆炸,再也無法保持寧靜,全身毛孔在噴血,虛空之魔的基因有強烈的排異反應,不是如此輕易能融合的。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是他現在等階已經不低,身體不再弱小,無論內外都非常堅韌,再要分離重組非常難,要忍受莫大的痛苦。
但是,蘇凱只能堅持,編寫已經開始,這一步邁出,根本收不回來,他也不允許自己收回來。主宰之力的路上註定充滿血與骨,不僅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欲登高峰,必受其痛。
……
“編入完成,共計消耗270000進化點。”
良久,系統的冰冷提示終於想起,將蘇凱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他大口喘息,最終還是從搖搖晃晃從地上站了起來,竭力深呼吸,讓自己凝神靜氣,平復心緒。
此時,他滿身都是血,甚至雙眼都不例外,有兩道黑血流過的痕跡;他很疲憊,基因編寫帶來的後遺症有點嚴重。
“修復身體。”
蘇凱開口,他幾近脫力,在這未知的封印之地,他可沒時間等待**自愈,要時刻保持在巔峰狀態。
短暫的枯竭,而後又被滋補,在系統的輔助下,無數進化點化爲最有效的療傷秘藥,讓他本已乾枯的身體又重新煥發光彩。
像是經歷一次死亡。
蘇凱迴歸寧靜,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生機勃勃,溫暖的能量流涌向身體各處,那淌血的四肢、三尾等都癒合,徹底恢復。
“好了,告訴我得到了什麼?”蘇凱神色平靜,凝視虛空,像是與系統對話。
“您已獲得特殊能力,可撕裂主世界位面界壘,前往該世界另一次元,冷卻時間:60自然日。”
“什麼次元?”
“未知。”
對於這樣的答案,蘇凱並未表示不滿,畢竟系統也並非全知全能的存在,隨着他的不斷成長,對系統的依賴也越來越小,如今心裡也只是將其作爲一顆輔助光腦使用。
“僅僅是撕裂界壘的能力麼?虛空之魔那操縱空間的能力,竟然……”
但是,對於僅得到這樣一個能力的結果,蘇凱並不滿意,他盯着自己鋒芒畢露的右爪,不斷張開又握緊,如此重複數次。
“該基因片段並不完整,需要補齊……”系統冷冰冰的插嘴。
“我知道。”
蘇凱面無表情地將系統打斷,告訴它可以閉嘴了,隨後開始緩緩移動,在地宮內踱步。
卡克菲爾死後,他原先所立身之處到是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臺,圓臺上擺放着一個又一個袖珍十字架,竟未曾被他與卡克菲爾的大戰毀掉,因造型極其逼真,倒吸引的蘇凱走過去看了兩眼。
奇異的是,這裡並非全都是袖珍十字架,還擺放着一個小巧精緻的褐色惡魔木雕。
因爲時間久遠,褐色的木雕風化嚴重,此時已經出現道道裂紋,壞得快要碎掉了。
蘇凱走了一圈,繞到圓臺後面,卻看見圓臺後一大片文字,有人用古大陸語寫了密密麻麻很多內容。
他靠近一些仔細識別,這些文字,最頂端的一行有明顯的微微凸起,以顯重要之處。
“第九封印:聖魔巢穴,封印者爲深淵魔族虛空聖者。”
“卡克菲爾,虛空一族領袖,聖階;於暗紀元349年第一次出現於琥珀大陸……”
這是文字的內容,下文都是對虛空之魔卡克菲爾生平一些事蹟的記載。
“第九封印……這麼說,像這樣的封印之地,還有八個?”蘇凱猜測着,看完圓臺上的內容,他又在地宮內轉悠走了幾圈,都沒有發現其他什麼殘留的線索。
不過他卻將這件事惦記上了,哪怕過了兩千年,卡克菲爾仍有着傳奇境界的實力,想來其他幾位應該只強不弱,但歲月的侵蝕讓它們的身體狀態變得非常糟糕,若是能一一吞噬……
“可以着手調查一二。”
蘇凱晃了晃腦袋,脫離美夢,從妄想中回過神來。
“不知道這封印是什麼人留下的,難道是這片大陸的神靈?”他重新回到圓臺前,雖不知這褐色木雕具體有什麼作用,但依舊被他收入空間指環內。
“算了,既然此地事情結束,還是趕緊離開吧,以免出現什麼其他的變故。”蘇凱轉過身,開始往回走,不打算在這裡久待。
穿過那扇雕刻着荊棘花的暗金大門時,他有所感應,有一種玄而又玄的力量劇烈波動起來,交織成一道有一道秩序神鏈,隨時可以將此地封鎖。
但最終,這股力量還是歸於寂靜,像是能夠甄別出卡克菲爾般,沒有爲難蘇凱,任他迅速離開。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提雅也在莊嚴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