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御主們大戰的公園往西邊走兩百米,有一棟四十層高的寫字樓,其中駐紮着幾個規模不算頂尖,但也是業界知名的公司,每日裡人來人往,顯得忙碌而繁華。¤八¤八¤讀¤書,.☆.o
然而,已經在辦公桌前工作了幾個小時的人們不會知曉,就在他們腳下,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內,一道高挑豐滿的身影好似幻影,在黑暗之中來回穿梭,只是在某幾個特殊的節點上停頓片刻,留下了一道疑似蛇形的魔法記號。
只剩最後幾處關鍵的魔法節點沒有搭建,美杜莎再度在一個節點留下魔法記號,只要等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發動,她就能以結界範圍內所有生者的性命爲代價,汲取充沛魔力,接應白楓谷撤退。
至於“他者封印·鮮血神殿”所犧牲的性命,無論是在白楓谷還是美杜莎的眼中,這些路人一般的角色,都不會在他們心中留下一絲痕跡,哪怕這些人被迫爲他們“奉獻”了一切。
淡然,淡泊;冷淡,冷酷;孤高,孤傲;對於沒有在自己心上留下任何印記的存在,白楓谷就彷彿高高在上的聖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而對於哈比、安德羅妮,亦包括現在的美杜莎,這幾位已然在他心中佔據一席之地的同伴,白楓谷所表現出來的,是超乎尋常的貪婪和佔有。
我要你們,不離不棄,不死不滅,永遠地陪伴在我的身邊!
這,就是白楓谷真正的性格,在他逐漸汲取融合奈爾薩拉庫的記憶碎片之後,表現的尤爲明顯。
站在最後一處節點之前,儘管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即將激活,美杜莎的心情卻是慌亂忐忑。
因爲,曾經於神話時代將她殺死,現在又是同樣職階,爭鋒相對的敵人。紅rider珀爾修斯,已然從公園尾隨而至,彷彿隱藏於暗中的毒蛇,不知何時就會亮出毒牙。置人於死地。
如果是尋常敵人,或許不會任由美杜莎發動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進而收割生命,獲取充沛魔力,甚至可能對接下來的戰鬥造成不可預測的變局。
然而。藉助寶具隱身斗篷,隱藏於神話傳說中蛇髮女妖美杜莎身後,那位就像是毒蛇一般的神之子珀爾修斯不同,曾經斬下美杜莎頭顱的他對於眼前的敵人知之甚深,亦包括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的一大漏洞。
作爲結界類對軍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發動之際,施術者美杜莎將會因爲魔力與結界鏈接,從而陷入持續一秒的僵直狀態。
當然,這短短一秒時間內,美杜莎近乎與結界融爲一體。尋常攻擊根本無法打破結界傷害到她。
但是,“他者封印·鮮血神殿”畢竟不是防禦類的寶具,更擅長於幫助美杜莎汲戎復魔力的結界,面對手持有着“殺死不死者”之稱的“狩蛇之鐮”的珀爾修斯,近乎白紙一般脆弱。
尤其是,“狩蛇之鐮”所狩之蛇的原型,正是蛇髮女妖美杜莎。這把武器對她,有着必死因果的威懾。
所以,美杜莎激活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之際,就是珀爾修斯真正出手的時機。也是,美杜莎十死無生之時!
對於這一點,美杜莎和珀爾修斯盡皆知曉,但是。卻又無法抗拒,彷彿是命運已經預演過無數遍的話劇,必然要隨着這道軌跡開展。
珀爾修斯有恃無恐,好整以暇,美杜莎則是窮途末路,無路可選。身上承載着御主的希望,如果她不能激活“他者封印·鮮血神殿”,也就無法接應在淺川玲子和黑berserker圍攻之下險象環生的白楓谷,背叛了英靈的誓約。
甚至,就算美杜莎慨然面對珀爾修斯的殺機,以生命爲代價開啓“他者封印·鮮血神殿”,沒有她主持的“他者封印·鮮血神殿”,又如何接應白楓谷?
倏然,美杜莎冰冷的面上宛如冰山融化,顯露出一抹嫵媚如春色的笑容,喃喃道:“主人說過要保護我,帶着我一起迴歸英雄戰場的,我爲什麼還有猶豫呢?”
下一瞬間,一道精緻的蛇形魔法印記落在“他者封印·鮮血神殿”最後的節點上,美杜莎隨即身形一顫,有那麼一個剎那,身軀與結界融合,無法移動。
與此同時,隨着寶具隱身斗篷落下,紅rider珀爾修斯那有着一頭櫻粉色半長碎髮的英俊面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美杜莎的身後,手中,是那柄曾經於神話時代狩獵蛇髮女妖的寶具——“狩蛇之鐮”!
“刷!”
沒有一絲猶豫,珀爾修斯現身的瞬間就是一鐮自右上而向左下,冰冷殘酷地斜斬而下。
就在狩蛇之鐮即將把無力反抗的美杜莎一斬兩半之際,珀爾修斯低垂着面龐,微不可查的溫柔聲音從碎髮遮掩的陰影中傳了出來。
“抱歉了,又要殺你一次。可是,我答應過master,要終結這毫無意義的聖盃戰爭!”
“住手!”
電光火石之間,一面古樸神秘的魔鏡憑空出現,光潔的鏡面中有着一位處身於朦朧迷霧中的美豔身影,厄瑞尼斯嬌呼一聲,其中焦急憂慮之情溢於言表。
一層泛着濛濛白光的透明盔甲守護在美杜莎身上,然後是令珀爾修斯動作僵直的石化咒,令他失去武器的繳械咒。
可是,這一連串的魔法,面對身爲神之子,對魔力超強的珀爾修斯,只起到了微乎其微的效用。
“刷!”
寒風刺骨而過,盔甲應聲破碎。
盔甲護身咒勉強爲美杜莎奪取了十分之一個彈指的應對時間,於是,她在恢復身體控制權的第一時間,在狩蛇之鐮觸及背部肌膚的前一剎那,依靠rider職階最強的敏捷屬性,竭盡全力往旁側閃避。
隨着寶具“他者封印·鮮血神殿”啓動,一層猩紅色迷霧籠罩了整座四十層寫字樓,風平浪靜之後,美杜莎卻是半跪於地,背上一道從右肩到左側腰際的狹長傷口猙獰可怖,近乎將她斬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