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站在酒吧正中的倪海萍早就沒有了剛纔那意氣風發的樣子,反而更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與宋海針鋒相對,甚至擴大影響將不少分別支持雙方意見的轉生者牽扯進來,吵吵鬧鬧比菜市場還熱鬧。
白楓谷眼神一瞟,雙方已經是爭執得面紅耳赤,彷彿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以刀劍來證明己方的正確。
然而,就在白楓谷和種飛鳴、莊承運三人置身事外,饒有興趣地看着場中鬧劇之時,卻是突然有一道魁梧雄壯的身影從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尚未露出面貌,來人張狂霸道的聲音已經是傳了過來,“你們這些垃圾不要吵了!友克鑫市的渾水不是你們能趟的!既然那些大人物不想搭理你們,就讓我將臣來陪你們玩玩吧!哈哈哈!”
聲若洪鐘的囂張言論直接蓋過酒吧中沸反盈天的吵鬧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倪海萍和宋海聽到將臣這個名字之後,都是眉頭一皺。
兩人心中暗罵着將臣這個不速之客,卻是強自按捺不滿,冷淡地問道:“將臣,你什麼意思?!”
敏銳地察覺到倪海萍和宋海眼神之中揮之不去的一抹忌憚,白楓谷審視着名爲將臣的不速之客,好奇地問道:“他是什麼人?”
“一個人見人厭的瘋子罷了。”
種飛鳴言語之中透露着明顯的不屑,反問道:“你知道‘大蛇’組織吧?”
白楓谷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個組織,還曾經在X戰警位面撞破了屬於該組織的米奇、泰德二人的陰謀,並與八大勢力之一英雄聯盟的尹浩淼一起將二人擊殺,“只是,他是‘大蛇’的人?這個組織的成員不都是像毒蛇一般喜歡隱藏在暗中麼,怎麼還有這種角色?”
“任何組織都需要有人在明處奔走效勞,不是麼?將臣就是‘大蛇’刻意放在前臺的一隻獵犬,專門處理得罪了組織的轉生者。”
“原來是一個打手,這麼說來,他的實力很強了?”
白楓谷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想着如果“大蛇”知道了自己曾經殺過兩個組織成員,眼前這個傢伙會不會也向自己出手呢?雖然對其毫無畏懼,然而麻煩這種東西還是越少越好,不是麼?
但是白楓谷轉念一想,像將臣這種人恐怕不會將自己這區區一個列兵放在眼裡,不禁自嘲一笑,沒想到這個時候,處處遭受轉生者白眼的軍銜反而給自己加了一層保護。
“能夠成爲‘大蛇’派遣在外的獵犬,又怎麼可能不強,否則早就被看不順眼的轉生者順手宰了。將臣自己是少尉實力,身邊還有兩個克隆副英雄,三人合力足以發揮出頂級中尉的實力,倪海萍和宋海聯手或許能夠堪堪擋住他。”
頓了頓,種飛鳴又補充道:“其實將臣也不算什麼,充其量只是一個惹人厭惡的傢伙罷了。但是他一向欺軟怕硬,凡是有點實力背景的轉生者都不會主動冒犯,再加上這傢伙的大哥將囂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親自放話罩着他,這才容他活到現在。”
這時,倪海萍和宋海之間的爭執早就因爲將臣的打岔而煙消雲散,兩人面對眼前的壓力,不得不暫時拋卻前嫌,攜起手來應對將臣的挑釁,而兩個小隊的夥伴也紛紛站在他們身後,目光冷酷地盯着將臣。
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的將臣在燈光的照耀下露出了自己的面貌,如同野獸一般雜亂的黃髮,粗糙的面龐上有着青色的鬼臉紋身,隨意地披着一件黑袍,他看着依靠人數優勢才能升起與其對抗心思的倪海萍等人,不屑地一笑,“你們這羣垃圾,老子對你們沒有興趣!”
說完,將臣直接轉過身來正對着場下的諸多轉生者,雙眼之中閃爍着如同獵食野獸一般的兇殘目光,倏然,他看着默默坐在角落中的那道孤單人影,嘴角一咧,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克勞德,老子有來找你了,這一回我看你還怎麼跑!哈哈,你的主人都被*幹掉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回組織吧!”
被將臣盯着的那道身影顯然已經多次與其打交道了,將臣話音未落,深知雙方實力差距的他猛然一掀桌子,直接扔到了將臣面前,同時趁着對手視線被遮掩的瞬間,一躍而起,沒有選擇酒吧的任何一道出路,反而是拔*出一柄寬厚大劍,轟隆一聲將身後的牆壁斬破。
光影閃動間,白楓谷龍睛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事實上,聽到將臣口中吐出那個名字之後,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將臣的目標正是不久前才見過面的金髮男子克勞德。
而且,白楓谷揣摩着將臣言語之中流露出的深意,隱隱明白了雙方的衝突所在。
不過,這時場上形勢也容不得白楓谷過多深思,他看着克勞德離去的身影,又轉頭看向酒吧中央冷笑連連卻是無動於衷的將臣,心中隱隱覺得克勞德的突圍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隨着外面“砰”的一聲巨響,酒吧之中因爲這連番變故而不知所措的轉生者們接着就看到暴掠而出的克勞德形容狼狽,在漫天的塵埃之中一步步地原路返回。
此時的克勞德一頭璀璨的金髮已然被汗水打溼,無力地搭在額前,上身的夾克似乎是在彈指之間的戰鬥中被對手摧毀,裸*露出瘦削但精壯的肌肉。
而且,從他倒退之時仍然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的對手帶給了他極強的壓力。
白楓谷順着克勞德的劍尖所指方向望去,定睛一看,一個有着藍色寸發,披着紅色斗篷的男子面上帶着殘酷而猙獰的笑容,緩步穿過牆壁上的破洞走進酒吧。
“哈哈,克勞德,我說過,這一次你跑不掉了!”
將臣囂張地大笑着,面上的鬼怪紋身因此而顯得愈發可怖,然而,他卻是沒有從克勞德面上看到希望見到的那種慌張和絕望的美味情緒。
相反,克勞德此時竟然放鬆下來,雙手握着劍柄拄於身前,滿不在乎地笑着,“將臣,你想想這是第幾次說出這句話了,可是又有哪一次你成功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