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白見馬鈺又開口相求,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他對這全真七子的好感真不多,之前他能冒着風險把本應該死去的譚處端救活,就已經有些違揹他的本心了。這時候再讓他幫助譚處端即刻痊癒……雖說也浪費不了多少體力值,但終歸是心中不願,於是鄭曉白便故作爲難的說道:“這個……不是我不肯幫忙,只是……我爲人療傷治病時,是需要消耗一種獨門特功法所練出來的特殊內力的,而我今天已經消耗得太多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恐怕會有些不妥……所以……不如等明天再說吧!如何?”
明天……天知道明天你會不會還在這裡?鄭曉白這麼說已經很明顯是在推脫了。
馬鈺看了看因爲身上多處骨折,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的譚處端,苦笑着說:“這樣啊……可是我們原本計劃今天就要返回終南山的,可譚師弟這樣子又如何能夠上路……鄭神醫,你看真的不能盡力再幫我們一次嗎?”馬鈺說這話時沒有看向鄭曉白,反而不斷的將目光瞟向郭靖。
郭靖性情敦厚,見馬鈺一邊向鄭曉白提着請求,一邊不斷的用眼光向他看來,就知道馬鈺是想讓自己幫忙,哪裡還好意思裝作看不見?
尤其是想到當初自己在大漠之中,若非得馬鈺傳授了全真派的內家功法,自己斷無今日的成就,可以說馬鈺就等於是自己的半個師父,師命不敢違,郭靖只得轉而向鄭曉白說道:“師兄……你看……要是你還能再堅持的話。能不能再幫譚道長一下?”
鄭曉白聞言笑了笑,說:“說實話……我今天連續施展用於治療傷勢的特殊功法。差不多已經快要到達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不過既然郭師弟說話了,那麼我今天就算累死在這裡。也非得幫這個忙不可啊!”
鄭曉白說罷就邁步向譚處端那邊走了過去,只留下馬鈺和郭靖兩人面面相覷。馬鈺對鄭曉白這話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的眼力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之前鄭曉白的確現出一些疲累的模樣,但是卻並不明顯,而且在服用了黃藥師贈送的復元丹後,就又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怎麼剛纔他在治療梅超風的時候就什麼事兒都沒有,輪到給譚處端治傷時,就到了他身體承受的極限了呢?
郭靖對鄭曉白這話到是沒有多少的懷疑,一想到鄭曉白居然爲了自己的一句話。就甘願冒着“累死”的危險,再去救人,他的心裡頓時感覺十分的過意不去,有心想讓鄭曉白不必這麼拼命,可是當着馬鈺的面,他又無論如何不好意思再製止鄭曉白。可萬一鄭曉白真的爲了他這一句話,而出了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這又要他如何是好呀?一時之間郭靖心中憂急萬分,不禁急得滿頭汗水直冒。
馬鈺見狀自然知道郭靖在擔心什麼。連忙低聲安慰說:“郭賢侄不必擔心,我看鄭神醫現在精神好得很,剛剛他那麼說,或者只是……一句玩笑而已。郭賢侄大可不必當真。”
“哦……馬道長的意思是說……我師兄他不會有事?”郭靖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
“嗯……應該不用有事的!”馬鈺點頭說:“莫非郭賢侄還信不過貧道的眼力嗎?若非相信鄭神醫有這個能力,我又豈敢輕易開這個口?否則鄭神醫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不但郭賢侄你會過意不去。我們整個兒全真教也會爲之愧疚的!恐怕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補嘗鄭神醫纔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郭靖聽馬鈺這麼說,才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馬鈺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將聲音壓到了極低,按理說哪怕三步之外的人都不可能聽得到了。不過他卻想不到鄭曉白在感知力全開的情況下,莫說是三步之外,就算是十米之內,有一隻螞蟻邁動一下腳步的聲音都休想逃脫他的耳朵,所以兩人間的這番對話被鄭曉白聽得是一清二楚。
一聽馬鈺說自己一旦出了什麼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補嘗自己,鄭曉白當下心中就是一動……
看來自己在恰當的時候還是得裝一裝纔好,一來能騙取到更多的好處,二來也免得別人以爲自己的這個治療術用出來可以毫無限制似的,否則以後郭靖他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來找自己治療一下,那自己還不得活活累死呀!還有一點就是……如果自己在爲譚處端治療的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郭靖這傻小子必然會感到十分的愧疚,而愧疚這東西可是刷友好度的不二法寶啊!當初自己救了洪七公兩次,這友好度都沒增長多長,結果因爲洪七公對自己產生了一些愧疚之情,這友好度卻刷刷的就漲上去了!不知這次我若是也能讓郭靖生出愧疚之心,又能夠增長多少友好度呢?
想到這裡,鄭曉白沒有急着立刻爲馬鈺施展接骨術,而是將一隻手伸入到了如意百寶囊之中,摸到了劉炎的那一大包低級藥劑上,隨即也不管手裡抓到了什麼東西,胡亂抓上一把,只要系統提示是可以融合的東西,他就立刻毫不猶豫的啓動融合天賦,對其進行融合。
別看鄭曉白現在的體力值上限已經增長到了六百多點,不過相對於他的融合天賦而言,再多的體力值都無法填得上這個無底洞,因而鄭曉白只是隨便使用了幾次融合天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融合的是些什麼藥劑,就飛快、而且無聲無息的將他的體力值消耗到不足百點的程度了。
“嗯……剩的這些體力值剛剛好……”
鄭曉白心中暗自偷笑了一聲,隨即這纔將一雙手對準了譚處端的身體,確認了接骨術的使用……
下一秒裡,鄭曉白的體力值開始飛速的消失着,而譚處端身上的一十八處斷骨也隨之不停的接合在了一起,直到最後一根斷骨癒合了大概一多半的時候,鄭曉白剩餘的體力值終於消耗淨盡,隨後就見他臉色蒼白的搖晃了幾下,緊接着就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向後一仰……很乾脆的暈死了過去……
若是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的話,鄭曉白絕對不敢讓自己陷入到這種毫無自保能力的狀態,不過……現在這裡即有全真七子在,又有黃藥師在,這些人加在一起,至少也相當於兩位五絕高手。而鄭曉白又偏偏剛救過梅超風和譚處端的命,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肯定會保住鄭曉白,使其在昏迷期間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因此鄭曉白自然是毫不擔心,可以放心大膽的昏迷過去了……
見鄭曉白突然之間的倒了下去,着實在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衆人連忙一擁而上圍了過來,郭靖衝在第一位,一把將鄭曉白抱起來,隨後回頭望着馬鈺焦急的質問道:“馬道長,你……你不是說過我師兄他精神很好,絕對不會有事的嗎?”
“啊……這……我……”馬鈺又如何能回答得上來,只能是瞠目結舌不知所對。
而一旁的孫不二卻忍不住說道:“誰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啊!剛纔明明看着很正常的嘛,怎麼這時候說倒就倒了……我說他不會是裝的吧?”
郭靖見到鄭曉白果然因爲自己相求,而冒着極大的風險再次對譚處端施救,結果卻讓他自己陷入了昏迷狀態,他這刻的心情已經是後悔之極。
不過郭靖對馬鈺、丘處機和王處一幾位全真道長還是十分敬重,所以剛纔就算是質問馬鈺時,也沒說出太過份的話。可是對這位全真派的女道長卻是沒什麼交情,聞聽她語出刻薄,忍不住怒目相視道:“孫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師兄救人還救出錯來了?從一開始我師兄就是要主動爲譚道長治傷,但你們不信任我師兄,百般阻撓。事後我師兄不計前嫌,再次爲譚道長治療,甚至剛纔這次爲了能讓譚道長早日康復,更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強自而爲……結果就只是換來了你們的懷疑嗎?裝的?我師兄他爲什麼要裝昏迷?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我師兄並不欠你們什麼,若是他不想治的話,只要直接拒絕就是了,又爲何要假裝昏迷?再說了……就算他爲了節約自己的功力才裝昏迷的話,那也不會在馬上就要把譚道長治好時才昏迷過去吧?”
郭靖平時口齒拙笨,卻不想這時候氣憤起來時所說的話到是條理清晰,語鋒尖利,只把孫不二問得是啞口無言,好半晌都無法辯解一句。
馬鈺見郭靖真的怒了,不禁氣惱的橫了孫不二一眼,說:“鄭神醫確實是全身嚴重脫力而導致的猝然昏迷,這點絕然沒錯……不二你剛纔的話也確實有些過份,回頭你要親口向鄭神醫道歉,知道嗎?”
“是——”孫不二縱然心中還有些不服,卻也不好當衆違拗馬鈺的意思,只好點頭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