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天僵硬的轉回身,看向站在旁邊一座小山丘上,抱着膀子,身背長劍的知秋一葉,冷汗自額間沁出。
“知……知秋長老,你……我……這……”
自上次單春秋被知秋一葉虐成狗後,他就打心眼裡怵他,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道道絕情絕命的劍氣。
知秋一葉躍下山丘,施施然道:“就憑你們這點小伎倆,也想圖謀流光琴?你是太看得起尹上漂,還是太小看白子畫?”
“你說,如果我把這事告訴聖君,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曠野天渾身一顫,一想到聖君教訓他們時的手段,就不免頭皮發麻。
不過他也素有急智,聽知秋一葉說到殺阡陌,他忙道:“知秋長老有所不知,單護法圖謀流光琴,正是爲了聖君,聖君一直想借流光琴一用,可白子畫始終不允,我們這才……”
“呵呵。”知秋一葉哂笑一聲,道:“你倒是聰明,竟然知道拿琉夏做文章,在我面前,你那點小心思最好收起來。”
曠野天渾身一震,更是噤若寒蟬,他竟然連琉夏的事都知道?
“不過你既然拿琉夏說事,這次我給你一個機會,等長留仙劍大會結束,讓單春秋來見我。”
“一個個不知死活的圖謀洪荒之力,你們知道什麼是洪荒之力嗎就圖謀?不僅自己找死,還想坑死殺阡陌,有你們這樣的手下,我真替殺阡陌感到悲哀。”
知秋一葉說完便轉身離去,黑夜中只留下一句話:“另外,告知你一聲,尹上漂這顆棋子廢了,滾蛋吧!記得讓單春秋來見我,他不來我就去七殺殿見他。”
曠野天:“……”
另一邊,回到居所的尹上漂手中握着毒針,目光不住閃爍,思忖良久,終於下定決心,起身走出房間,往霓漫天的房間而去。
……
次日,坐觀峰會場。
落十一站在衆弟子身前,朗聲道:“今日的四強選手,朔風、尹上漂、霓漫天、輕水,第一場對戰的是,尹上漂對輕水。”
昨日輕水已經見識到尹上漂真正的實力,面對尹上漂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輕水小心應對,絲毫不敢大意,奈何硬實力比不過人家,也只是比原劇中多堅持了十幾招,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雖然依然是敗了,但那是因爲她確實不如對方,而不是如原劇那樣,因爲輕視對手,疏忽大意被迅速擊敗,輕水心裡要比原劇中好受了不少。
“這一場,尹上漂勝,下一場,朔風對霓漫天。”
朔風面無表情的瞥了霓漫天一眼,徑直縱身而起,掠向七星負極陣上空,霓漫天也不甘示弱,飛身而起。
而在兩人上陣開始,知秋一葉幾人的神識就全方位無死角的盯住了霓漫天。
兩人在半空展開了激烈的交手,那枚臨時增功的丹藥霓漫天已經服下,然而跟朔風相比,她依然弱了不少,不到十招,就已經被徹底壓制到了下風。
朔風的戰鬥風格,與其他人有些不同,偏向於以力壓人。
別人施展的長留劍訣飄逸靈動,可同樣的劍訣,到了朔風手上,總有幾分大開大闔,沉重兇猛之意,甚至時常出現雙手持劍,猛斬狠劈的情況。
便如此時,朔風雙手握劍,一招直上直下的豎劈斬向霓漫天,剛剛霓漫天將招式使老,被朔風上竄閃過,此時根本來不及變招,只得右手握劍,左手推在劍身,橫過長劍生生架住了這一劍。
但朔風無論力氣還是修爲都比霓漫天高了一大截,霓漫天如何撐得住?劍刃迅速下壓,將霓漫天往地面壓去。
下一刻,也不知霓漫天使了個什麼手段,朔風驟然後撤,霓漫天立刻搶攻了過去。
方纔霓漫天背對看臺,所有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朔風在即將獲勝之時,突然莫名其妙後撤了,衆人大惑不解。
再鬥了幾招,朔風似是維持不住浮空狀態,率先飛落下地,他回頭看了霓漫天一眼,冷冷道:“這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
霓漫天神色焦慮的看着朔風,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如果他現在說出真相,那她就完了,別說拜尊上爲師,甚至會直接被逐出長留也說不定。
好在朔風只是對她說了這句話,便轉身往會場外行去,霓漫天微微鬆了口氣,可是朔風放過了霓漫天,卻有人不願就這麼放過她。
就在霓漫天使出那毒針之時,知秋一葉幾人神情一動,知秋一葉、黃蓉、阿九三人同時開口說話。
他們只是嘴脣在動,卻無聲音傳出,但那邊主席臺上的長留三尊卻齊齊渾身一震,不動聲色的扭頭看了過來,卻是三人分別在向三尊傳音。
聽完傳音,三尊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噹”
“這一局,霓漫天勝,進入決賽者,爲霓漫天和尹上漂,決賽明日舉行,下去後好好休息,爭取保持在巔峰狀態。”
“哈哈哈哈……這纔是我霓千丈的女兒,這纔是我蓬萊的本事嘛!”落十一剛宣佈結果,霓千丈便得意的大笑着對周圍其他門派掌門道。
白子畫漠然起身,道:“霓掌門,我們有事要與你相商,請隨我們來。”
霓千丈心下暗喜,莫非尊上這是要跟我商議收漫天爲徒之事了?
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他便樂呵呵的跟長留三尊聯袂而去。
然而他發現,他們去的方向並非大殿,而是弟子們居住的偏殿。
待白子畫敲開朔風的房門,霓千丈才意識到了不對勁,詫異的看了看臉色陰沉的三尊。
“尊上,世尊,儒尊,霓掌門。”朔風將三尊與霓千丈讓進房中,躬身行禮。
摩嚴手一揮,房門自行關閉,白子畫則是什麼都沒說,徑自一掌按在了朔風胸口。
“唔……”
朔風那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下一瞬,白子畫手掌猛然收回。
“嗤”
摩嚴和笙簫默看向白子畫的手掌,臉色更加陰沉,只見他攤開的手掌上空五寸左右,漂浮着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霓千丈也意識到了什麼,面色有些發白。
完了,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