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方彧卿也看到了坐在掌門客席上的花千骨,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卻是一個試探。
當看到花千骨面無表情的移開視線時,東方彧卿心下一沉,他多方查探,卻一直沒弄清花千骨對自己態度大變的原因。
當日白天都還是好好的,就晚上她回到破廟,黃蓉等人憑空出現在她身邊後,她對他的態度就突然變了。
問題一定出在那幾個人身上,可他查來查去,不僅查不到黃蓉等人的身份信息,更不明白他們究竟知道些什麼。
所以他一定要弄清花千骨對他態度大變的原因,無論是因爲什麼,總歸得有一個理由。
若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大不了放棄花千骨這條線,可若是別的原因,他只有知道了原因,才知道該怎麼補救。
洛河東到來,長留三尊與衆掌門迎了上去,洛河東是一個十分特殊的人物,他的修爲道行算不得高深,但任何門派都不願得罪他,只因他是天下第一機關陣法師。
一個門派,爲了保護自身的安全,總是要在山門佈下護山大陣的,一些門派除了陣法,甚至還要佈下重重機關。
那麼自身並不擅長陣法機關的怎麼辦呢?自然是花費一定代價請陣法師來佈陣了。
所以像洛河東這種機關陣法師,長留雖然並不在意,但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畢竟,他的人脈實在太廣,而其他門派都對他十分尊敬,雖然心裡厭惡東方彧卿,蜀山派也不需要他幫忙佈置陣法,但花千骨一行還是起身,跟着衆掌門一起迎了上去。
互相見禮後,白子畫似有意似無意的看向東方彧卿,他一直懷疑東方彧卿就是異朽君,但他沒有證據。
摩嚴則是與洛河東似乎有些什麼過節,故而跟白子畫一樣都沒說話。
笙簫默只好主動開口微笑道:“洛兄,你常年雲遊四海,行蹤不定,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長留啊?”
笙簫默手握摺扇,渾身上下散發着慵懶之態,給人以瀟灑不羈之感,臉上隨時帶着溫和可親微笑,長留三尊中,倒以他最得弟子們的喜愛。
洛河東臉上則是帶着應付式的笑容,瞥着白子畫左側看上去老成穩重,不苟言笑的世尊摩嚴道:“我之前在閉關,如今剛剛出關,我這徒兒非說要來長留看看熱鬧,我也就順道來看看,長留的各位是否依然健在。”
笙簫默呼吸一滯,哪怕瀟灑如他,也翻着白眼扭頭偏向一旁,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這傢伙本事是有的,只是這嘴實在太臭,他長留也沒什麼需要求到他的地方,自然不會慣着他。
摩嚴則是大怒,指着他剛喝出一個“你”字,就被白子畫擡手止住了話頭,白子畫冷冷道:“來者是客,請。”
“呵呵呵……請。”
洛河東渾不在意摩嚴的態度,對摩嚴蔑笑了幾聲,這纔對白子畫伸手說了個請字,隨即便徑直往一旁觀衆席上行去,隨意找個空位坐了下去。
三尊也不再理會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白子畫那無甚情緒起伏的聲音響遍全場,“仙劍大會,正式開始。”
落十一遙遙對看臺一禮,神色肅然的走到了參加大會的衆弟子隊列前,朗聲道:“今日的比試,是以抽籤的形式選出對手,比試雙方,在七星負極陣上交手。”
“比試時,不許使用暗器,不許連下殺手,點到爲止,比試雙方先落地者,敗。”
說完比試規則,落十一走到主持臺前,從木箱中抽出了兩隻籤,念道:“第一回合,霓漫天對舞青蘿。”
霓漫天自是無所謂,舞青蘿卻苦着一張臉,居然第一局就遇上霓漫天這個新晉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運氣……不過沒辦法,這是抽籤抽到的,只能自認倒黴。
果不其然,舞青蘿只在霓漫天手中堅持了三十幾招,就被強勢擊敗,看霓漫天的模樣,顯然還有餘力。
“噹”
落十一敲響了裁判銅鐘,宣佈道:“這一局,霓漫天勝。”
看臺上霓千丈滿臉自得之色,女兒爭氣,他自也是臉上有光。
霓漫天本身實力就已經不弱,昨夜他還給了霓漫天一粒可臨時倍增功力的丹藥以作保險。
在霓千丈看來,這一屆仙劍大會魁首的位置非他女兒莫屬了,若女兒成爲尊上的親傳弟子,日後蓬萊派的地位定然是水漲船高。
霓漫天對於敗在自己手中的舞青蘿看也不看一眼,卻將目光投向了朔風。
說實在的,哪怕有父親給她的丹藥,她依舊沒有把握能勝朔風。
這傢伙實在太過神秘,在拜入長留前,他就已經身懷不弱的修爲,沒有人知道他功力究竟有多高。
霓漫天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了什麼決定,對三尊行過禮後,便回到了弟子席位。
看臺上,花千骨等人也在暗中傳音交流。
尹鳳:“你們說,如今沒有了小骨參與,尹上漂還會不會把毒針交給霓漫天啊?”
黃蓉:“十有八九會,尹上漂的目標是盜取流光琴,但憑他的實力,絕不會是朔風的對手,他註定無法奪得魁首,成爲白子畫的親傳弟子。”
“所以他需要扶持一個容易控制的人上去,霓漫天顯然就是最合適的目標。”
尹鳳:“因爲她夠蠢?”
衆人嘴角都忍不住彎了彎,鳳兒說話也太直白了,不過這卻是事實。
黃蓉:“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若他親自出手使用毒針,朔風未必會像包庇霓漫天那樣包庇他,所以他沒的選擇,只能將毒針交給霓漫天。”
阿九:“不僅如此,霓漫天不用毒針便罷,一旦她使用,尹上漂就掌握了她的把柄,日後只要以這個把柄要挾,霓漫天便不得不給他提供方便。”
花千骨:“那我們怎麼做?就這麼看着還是……”
知秋一葉:“這個你不用管,交給我來處理便是,你原本的命運中,霓漫天敵視你還可以說是事出有因,可如今她無緣無故的就看我們不順眼,我可不會慣着她。”
對於知秋一葉此言,衆人沒有任何異議,包括花千骨在內。
原本的命運中她當局者迷,可如今她才發現,霓漫天這種人真的很討人嫌。